听到这话,朱文圭愣了,缓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爷爷啊,我可是您亲孙子啊!您就忍心把我发配到……”
朱文圭的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对,连忙改口道:“您怎么忍心把我整去那么远的边疆去?这一去可就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见一面啦?”
朱标没有因为朱文圭的改口而改变脸色,而是黑着脸说道:“文圭,发配这个词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要不要想想,那些待在边疆的人都是谁?他们都是你的爷爷!你的叔叔!他们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吗?他们是为了谁去的啊?他们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为了咱们大明的百姓!为了咱们朱家的家业!但是身为既得利益者以及享受者,你如何能说出发配这个词的?文圭啊,看来以前还是爷爷对你的教导出了问题,是爷爷和你爹的错,以前我们太骄纵你了。这样吧,你先在斗牛卫里先过度过度吧,等你适应了,你也去边疆历练历练吧。”
朱文圭随即赶忙回答道:“是,爷爷。”
朱标没有再和朱文圭说话,而是直接扭头就朝门外走去。
看着自己爷爷离去的背影,朱文圭随即低下了自己的头。
从朱文圭那里离开后,朱标找到了正在御花园喝茶的朱雄英,开口说道“雄英啊,以前我们太过于骄纵文圭了。”
朱雄英随即扭头笑着朝朱标说道:“父皇啊,您现在才知道啊?您老想想,以前哪次我想收拾他的时候,您和母后哪次没拦着啊?我棍子还没落到他身上,您的脚就已经踹到我屁股上了,我想管也管不了啊!”
朱标瞪了朱雄英一眼后说道:“合着还怪到老子头上来了是吧?养不教父之过,你才是他爹。”
见朱标可能有动手的迹象,朱雄英连忙改口道:“是是是,是儿臣的错。都怪儿臣,是儿臣没教导好。”
说完后赶忙扶着朱标坐下,然后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哄了好一阵儿。
待心情好点儿后,朱标又开口道:“我刚刚给他说了,让他先在斗牛卫里过度过度,等他适应了军队的生活之后,就让他到边关去建功立业去。不论以后这位置他坐不坐得到,身上总得有个看家的本事不是。咱们这一家子,你爷爷是马上皇帝,我只能算大半个马上皇帝,而你连半个都算不上,除了和你王叔去西域那趟之外,你再也没带兵打过仗了。你爷爷常说想要后世子孙出个文皇帝,可这皇帝要是不懂军事,那也是个不小的问题啊。”
听到朱标这话,朱雄英小声嘀咕道:“还我连半个都算不上,我好歹比您打的仗多撒。西域那次我好歹也是一打三十六的存在啊!虽然前期是王叔在主持大局,可后来王叔不是去看美女了嘛,后面还是不我挑的担子。”
“儿……”朱标扭头正准备和朱雄英说话,却见朱雄英的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随即带着一脸的疑惑开口问道:“你在嘀咕啥呢?”
朱雄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我说您还不如我呢,我好歹也是一打三十六的……”
话还没说完,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朱雄英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摆手道:“父皇,父皇,您刚刚听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如您。”
朱标冷笑两声后说道:“呵呵,看来你是对老子刚刚说的话有意见啊?你一打三十六不得了是吧?再说了,那是你打的吗?你老子我可是第一个封狼居胥的储君!老子是有战功的人,你自己滚去翻翻玄甲卫的战功记录簿去,你看看老子砍了多少草原人!老子……”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脑子抽抽了。朱雄英直接开口反驳道:“行了吧,我的父皇啊,您老就别吹嘘那些陈年往事啦,咱们父子俩都一样,都是王叔带着出去的,不过我好歹比您好啊,我那可是实打实的军功,不像您,给人下药。”
见自己儿子提到这事儿,朱标瞬间就怒了,抄起茶杯就朝朱雄英扔了过去。
朱雄英见状,连忙闪身躲开,然后躲在柱子后面说道:“父皇啊,您这是干啥啊?您要灭口啊?”
“呵呵~灭口?你说对了,老子今天就送你上山!”朱标冷声道。
随即直接就扑向了朱雄英。
朱雄英一个利落的闪身躲开后,带着一脸的笑容说道:“父皇,您这身子骨不错啊!这身法,啧啧啧。不过我可得先提醒您哈,当初您还年轻的时候,您都打不过我,更何况现在了,您老就别折腾了,儿子先走一步,您慢慢玩儿。”
看着跑路的朱雄英,朱标气的浑身直哆嗦。但他也确实是没办法,因为朱雄英说的是实话。以前装逼和朱雄英比武的时候,就差点儿让朱雄英给提前送走了。
朱标随即扭头朝一旁的太监吼道:“把石锁给老子拿过来,老子要用。”
太监这时候哪还敢劝朱标啊,连忙跑去取石锁了。不过在去的路上,特意找到了朴大总管,将事情说了一遍。
意识到不对的朴大总管,连忙跑到了慈宁宫,找到常太后说道:“启禀太后娘娘,您快去御花园看看太上皇吧。太上皇和陛下争执了几句后,闹着要举石锁呢。”
常氏连忙开口问道:“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他疯啦吧?”
朴大总管连忙将事情的缘由,如实告知给了常太后。
常氏听完后,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可这事儿不管也不现实,她和朱标几十年的夫妻了,还能不知道朱标是个啥性子?随即开口说道:“行了,前面带路吧,让御医带着药过去。”
没一会儿,常氏就来到了御花园。看了眼正不停举着石锁的朱标,啥话都没说,直接来到凉亭里坐下,然后一边喝茶一边替朱标数着数。
“一”
“二”
“三”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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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见常氏只是坐在那里喝茶,也没让自己停下,心里也有些纳闷。
可朱标毕竟年纪也大了,不似以前年轻的时候了,说白了就是到了有心无力的年纪了。
常氏看着动作越来越慢,胳膊也越来越抖的朱标,常氏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喊道:“陛下,练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来尝尝臣妾泡的茶?”
朱标见常氏把台阶都递到自己脚底下了,也就借陂下驴了,甩了甩发酸的手臂走到亭子里说道:“要不你喂我喝?”
常氏哪里看不穿朱标的心里,随即端起一杯茶递到朱标嘴边,然后小声说道:“有劲儿没地儿使是吧?石锁举的挺开心啊?咋不见你把劲儿使在该使的时候呢?一天天的,我看你就是闲的,晚上来老娘那里睡,老娘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劲儿使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