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已经安排妥当,只需半月,保证曹军必败。”刘备谦逊而不失从容。刘备所谓的布置,不过是他在一个月前向各路诸侯发出的求援信。
数天前,他接到了冀州方面的回信,袁绍表示将派遣大将文丑率领两万骑兵前来支援徐州,并声称到时候会前后夹击,歼灭曹军。
当然,这封信并没有陶商的耳闻。陶商心有不甘地站起身来,沉声问道:“请玄德公详细说明您的计划吧,如此我也能心安。
毕竟我肩上的重担可是整个徐州五十万军民的生死存亡,不敢不慎重。”形势显然已成定局,刘备不必多言,旁边的糜竺便立即回应:“公子,大事贵在机密,若泄露必败。玄德公仁义兼备,广为贤士所称颂,他对局势的把握我自然是相信的,先主公也曾对他推崇备至。”
一旁的老资格笮融也开口道:“公子还年轻,心怀抱负没错。但是经历越多,便会发现事情往往远比表面复杂。曹操诡计多端,其日夜疾行无非是演给我们看,等我们中伏后加以突袭。”说着便摆出了一副长者姿态,仿佛忘记了陶谦昔日对他的厚爱与提拔之恩。
看到局势逐渐对自己不利,刘备不想背上欺凌弱主的恶名,马上表态道:“公子,请您放心。最多十五日,如果到时无法取胜,在下甘受军法处罚!
”陶商微微冷笑:“你们可以离开了。”刘备等人鱼贯而出,议政厅只剩下了独自坐着发呆的陶商。此时的笑容里既有自嘲也有无力和愤懑。当他们回到住处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关羽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大哥,我看公子对我们兄弟三人颇有不满。”刘备本不愿提及此事,见关羽开口才拉起二弟张飞进房间深谈。“其实按理来说,公子应该继承徐州。可如今国家支离破碎,皇帝遭难,我们身上流淌着刘邦血脉之人理当挺身而出匡扶汉室。
”说到这,刘备声音有些哽咽:“恨我多年蹉跎无功,虽志在兴汉室却不得施展。现在只能先占据徐州稳扎阵脚,才有希望进军许昌救驾并复兴大汉,这也是为了让陛下和黎民百姓有所依靠,虽然委屈了公子……”
说罢,刘备捶胸泣不成声。关羽叹了口气说道:“大哥不要难过,当年陶公本来答应让你接手徐州的,这是公子没有遵守诺言,怪不到咱们兄弟头上。”“无论如何,夺取徐州确是我做的不当行为,我一直以仁义为准则,
此次却不合道义令我心中苦闷不已……”说到这里刘备更激动起来。二弟和三弟被大哥的义气折服。这样一来反倒是陶商变得错了一般。曹军经过两天行军逐渐汇集于徐州,位于彭城西面五十里的地方设立了三班轮值的大营。
正值五月炎热时期,典默每日在帐内无所事事。“早知道不来这里,就算晚一个月再来也好啊,不用遭受这份苦难了。”典默躺成大字型,显得颇为颓丧。此时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曹操和郭嘉快步走进典默营帐,气氛显得严肃。“
你还有闲心睡觉?事情有变化了!”曹操凝重的脸色让人感受到情况严峻。典默睡眼惺忪,“怎么了这么突然?”曹操来不及等待典默清醒,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表情沉重地说:“吕布居然带着两万人驻扎到了留县,距离我们也只有百里的距离了!起初我以为他会在我们跟刘备激战的时候寻找机会坐收渔人之利,但我小看陈宫说服吕布的实力。”
郭嘉在一旁也显得懊悔,一贯洒脱的样子消失殆尽,“确实是我的过失。”曹操解释道:我们虽然拥有五万大军,但在大寨伪装成袁绍偷袭的情景需要数千兵力营造声势,以此欺骗刘备,使得可用的兵马只剩下四万余人。
这次刘备带兵而来,不会少于两万之众;更不用说如果吕布卷入,局面将会更加复杂。要知道,吕布率领的两万人中,有一半是铁甲骑兵。我们该如何调配部队来应对呢?曹军骑兵的数量仅有一万五千左右,难以同时面对他们两者,而且还有丹阳铁骑与陷阵营这样强大的战力。
更棘手的是,在曹操麾下的五万大军中,有超过两万人新近招募,战斗力不容乐观。“除非放弃这个诱敌计划,但经过这么多天的精心准备,我心里确实有些不甘。”曹操无奈地捶打着大腿说道。
思考片刻后,典默理解了目前困境所在:原本郭嘉设计是在吕布来不及从沛县赶回之际给刘备一个沉重打击。然而现在,没想到吕布与刘备联手,并迅速调动兵马前往前线,形成了夹击态势。
不过曹操并未责怪郭嘉;他也未预料到吕布会甘冒此险并与刘备联手,甚至短期内就扩大到了万人规模的骑兵部队。郭嘉望着典默,内心已经承认自己失败了。
不管最后是否继续引诱敌人还是看到典默扭转局面,这都是他输了的结果。两人脸色凝重时,典默却微微一笑:“我早为吕布备下了一件厚礼。”这一句话使郭嘉疑惑地看着他,仿佛觉得他没有明白当前的情况。
但一直深信典悟能化险为夷的曹操立刻激动起来,抓住典默的手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奇计?快说出来,不许再故弄玄虚!”典默无奈表示:“徐州平原一望无际,伏击地点有限,即便有策略也难以实施。”而曹操则笑着坚持道:“既然你这么说,必然是有了好办法,快说。”郭嘉忍不住上前几步,渴望见识传说中的典默究竟如何化解困局。“其实我没有太复杂的计谋,只是一行前准备的一些东西或可助阵。”
话毕,典默起身走向营帐外。两位跟随出去,穿过营盘,来到辎重营地。门口停放一辆马车。这正是临行前荀彧所提、典默宣称装满神器的那一辆。
他掀开帘子露出满满一车子不知名的铁制品。曹操拿着一块反复打量仍不解,“此物是?”。“这些将帮助我们用较少兵力牵制吕布的人马,但我先不下定义具体怎样运作。”
郭嘉走近细察后低声感叹:“文若常提到你的奇巧之术果真独特非凡。”郭嘉意识到典默所说的早准备礼物意味着他早已预知今日局面,并暗自认为比试已失去意义,因他已经在更高层次上占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