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你这是什么酒,味道好像刺梨果啊。”
桑酒:“还吃过刺梨果呢,你可以的。”
路珏觉得,桑酒在针对他,只是他没有证据!
“这是什么酒?”路珏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桑酒笑道:“三步酒。”
路珏脸色猛地一沉,路添添这小傻蛋还在眨巴着眼好奇问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我觉得这好像周星驰的一部电影里的毒药,叫、叫……”
“含笑半步癫。”桑酒高深莫测的盯着路珏,“路少主怕吗?我这三步酒和含笑半步癫是姊妹款哦。”
路添添: ̄□ ̄||,姊妹款?桑酒真逗。
她喜欢这么逗的人。
路珏却是察觉到不对劲,他蹙起眉,“桑酒,你真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桑酒弯起眉眼,嗓音越发的冷厉如刀,“我知道你会来找我麻烦,但我没想到你这么愚蠢,居然一个护卫都不带,这不是把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往深渊里扔吗?”
“你想做什么?”路珏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无力,不由慌了神。
桑酒幽幽道:“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别紧张。”
“霍京焱!你就这么看着她耍我?我可是路家少主,她这是在挑衅路家!”
霍京焱走到桑酒身侧,嗓音依旧淡漠非常,“无所谓,她就是把天捅出个窟窿,我也能为她兜着。”
桑酒高兴地亲霍京焱的脸一口,“我就喜欢你这种无所屌谓的样子。”
路添添不安的看了看自家大哥,再看看桑酒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怎么觉得……手里的杯子和筷子有点儿烫手?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我就先……”
路添添的肩膀被桑酒按住。
“别急啊,你大哥的好戏,你怎么能缺席?”
“桑酒你要做什么?你别忘了我大哥在路家的分量,这里不是上京城,你别乱来!”
“聒噪。”桑酒一支银针扎在路添添的身上,路添添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嘴巴也不能动了。
这这这,桑酒疯了吗,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给她下毒?
霍京焱眯起锐利的眸,无论桑酒做什么,他都没开口阻止。
很快,路珏在半清醒状态下,被桑酒丢到了水榭花园的大门口。
这儿是个黄金地段,来往的人不多,但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因此眼力见都是在的,谁都能一眼看出那只穿着内、裤,羞耻地躺在草地上的男人是谁。
不过没人敢多看一眼。
哪怕只是不经意看见一眼,都跟见了鬼一样飞快消失。
路家在A国的地位超然,跟王室又是亲戚,没人敢看路珏的笑话,除了他自己。
他几乎要羞愤而死!
当他被护卫带走的时候,他远远看向了落地窗前的那抹纤细倩影。
眼底,杀意猛现!
路添添这个纯属被殃及的小池鱼第一次感受到桑酒的疯狂,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家那高高在上的大哥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
桑酒用口红在大哥白皙的胸口上写下了两个羞辱性极强的字:脓包。
大哥的后背上,写了【废物】,两条大腿各自写了【软蛋】和【草包】两个词。
她还在大哥的脸上画了一只大红色的千年王八。
甚至还想给大哥拍照,如果不是表哥及时阻止,只怕这会儿大哥已经羞愤而死了。
不过她瞧着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哥露出了杀人的眼神,直觉告诉她,桑酒很快就会噶在A国。
路添添跟路珏一起被送回路家,无论路家人怎么问,她都不敢说一个字。
但这种事,就算大哥不说,相信很快也会在上层社会的圈子里传播。
毕竟桑酒干的太过分了。
她一个旁观者都觉得桑酒忒狠了。
??
桑酒叫了个骑手,让他把路珏脱下来的衣服裤子全都送回路家,包括那个第一次用的轮椅。
这行为,堪比在老虎脑袋上跳舞。
桑酒去洗了个澡。
她知道霍京焱很不高兴,也知道他一直守在浴室外面,似是在找机会跟她谈谈。
她暂时不想谈。
刚刚他心软,让自己放过路珏的时候,她就知道霍京焱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冷酷杀伐。
不过他是路芙蕖的儿子嘛。
路芙蕖当年被霍擎背叛,被朋友背刺,被所有人不理解,她的决定不是利用自己的资源优势报复伤害她的人,而是选择遁入空门。
从这点看,霍京焱骨子里那点善良和柔软,还在发光发热。
她不同。
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
人若想害她,必送人去死。
她洗完澡,不想见霍京焱,就一直开着花洒。
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她坐在洗手台上,目光有些迷惘的看着花洒喷出的热水。
整个浴室里,氤氲得让人恍惚,可浴室外,男人身上的寒意却越来越浓重。
“出来。”男人终于开口,嗓音冰凉刺骨。
桑酒缓缓抬起眼,看向了浴室的门把手。
“我没锁门。”
半分钟后,男人拧开了门把手,走了进来。
他看见桑酒就这么坐在洗手台上,目光冷然的样子,心头莫名一震。
他想过去拥抱她。
为她擦干身上的水珠,为她吹干湿漉的秀发。
可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桑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沙哑中透着几分颤抖,桑酒都要以为,他早就忘了。
他没忘。
相反,那份羞辱一直刻在他的骨子里,伴随着他的成长越演越烈,甚至隐隐有吞噬他骄傲和尊严的趋势。
“桑桑,说——话!”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淡漠如初,仿佛桑酒第一次在荒岛上遇到他那时。
是个既骄傲又禁欲,既冷酷又惹眼的存在。
桑酒深吸口气,“怎么,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动了路珏,你想教训我?还是你想以表弟的身份为你的表哥打抱不平?”
霍京焱捏紧拳头,眸子里暗色浓烈,寒气逼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桑酒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
她一只手抓着胸口的浴巾,另一只手伸出来,想要触碰霍京焱的脸,“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我作为你的女人,不能为你打抱不平?还是说,我桑酒没有资格干涉你霍京焱的隐私?”
霍京焱不懂。
明明是她做的那么过分,几乎是当着A国豪门圈的那些人的面发疯。
为何她还能那么理直气壮?
他本来想问她,能否承担得罪路家的风险,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字一句都伤人无比的利刃:
“桑酒,你这是把我身上的遮羞布撕碎,让所有人看见我曾经受到过的羞辱!”
这是他曾受过的羞辱。
也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桑酒的确为他出了气。
可她没考虑后果。
若是路珏狠下心,把事情闹大,要让霍家和桑家给个交代,她要如何?
“你性子洒脱,有仇必报,这是你的好,可你行事怪癖,从不考虑别人,这也是你的……”
霍京焱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桑酒的冷笑:“霍京焱,你知道我们俩最大的区别吗?
你是霍家的少主,是国家的少将,也是高高在上,哪怕藏着秘密,哪怕脆弱不堪,也要维护最后一丝尊严的精致男人。
而我,是睚眦必报,是不顾后果,是发疯不顾场合也要让自己讨厌的人狼狈痛苦的疯癫女人。”
霍京焱看见她这神色,心里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重要了,这次的事情也让我认识到一个事实。”桑酒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我们俩,压根不是一种人,没必要勉强在一起。”
话落,她跟他擦肩。
霍京焱所有的情绪和愤怒,压抑了很久的不安和慌乱,都在这一刻爆发。
他一把拽住桑酒的手腕,把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你再说一遍!”
“没意思。”
“那你告诉我,什么有意思?桑酒,是你先招惹的我!”
“霍京焱你很没意思,我对你,没兴趣了。”
“你再说一次?”
“说一万次也一样,我对你……唔。”
霍京焱强行吻了过来。
桑酒咬破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