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离开了,好吗?我保证……”
“霍京焱,你连自己都保证不了。你的身体,你的理智,还有……你的角色。”
桑酒坚定地掰开他的手,平静道:“想要别人相信你的话,就要你自己先做到说一不二。”
他曾经的确是个威严赫赫,说一不二的将军。
是霍家尊贵的少主。
但那是曾经了。
现在的他,虚弱,胆小,懦弱,像个小疯子。
桑酒的刺激,让霍京焱心头泛起阵阵自嘲和愧疚。
他低下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下巴却突然被女人柔软的唇贴了两秒。
他震惊的看向她。
桑酒转过身去,“再见。”
……
桑酒回来的事情,桑家这边早就知道了。
原本许攸是冲去接她的,被桑劲峰拦住了。
许攸一想,也许女儿和女婿就和好了呢?
她这次突然回来,不就是为了霍京焱吗?
因此桑酒一踏进桑家客厅,就看见许攸拿着一个翡翠镯子伤春悲秋的画面。
“宝贝儿啊,霍京焱惹你不高兴了,我们全家都能帮你揍他,但他是真的很在乎你,你看,这段时间你不在,他往我们家送了不少东西,一直替你孝顺我们呢。”
桑酒看了眼她手里的镯子。
唔,价值百万的镯子,是挺孝顺了。
桑劲峰干咳道:“说这些干嘛,只要宝贝女儿肯回家,她想做什么都行。”
桑酒淡淡道:“嗯,离婚协议在哪儿,我看看。”
“啊?你爹地锁在保险柜了,说你后悔了就撕了,你这是后悔了?”许攸激动道。
桑劲峰也跟着瞎激动:“你还怀着孕呢,虽然我不赞同霍京焱有事情自己扛,把老婆推到一边,但是我赞同他是个好男人。你们结婚刚半年,夫妻新婚都是要磨合的,多磨合磨合就好了。”
桑酒真是搞不懂这对夫妻了。
一会儿让她离婚,一会儿又说要磨合。
这是收了霍京焱多少好处?
“小酒,霍京焱这段时间发疯得厉害,我看他都要把命给折腾没了,就咱们家,霍蓝焰和沈少将都不知道跑多少次了,全是为了他。”
桑劲峰是打定主意要让女儿心软了。
他兀自道:“有媒体拍到霍京焱,嗤,以前的衣架子瘦成了竹竿子,也是挺可怜的。”
桑酒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温水,淡淡道:“还有呢?”
许攸凑过来,把翡翠镯子套在桑酒的手腕上,“听说他去出任务了,都已经当霍氏的家主了,也是南方军区的将军了,为什么亲自出任务?这不是想惩罚自己吗,差点儿没回来!”
桑劲峰适时打开手机,翻出霍京焱半死不活,满身是血的照片,“你看,这就是他快死的那天,还是沈瞾发给我的,让我发给你,希望你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可你不是换卡了吗,药师府那边又封锁了外界的全部消息,我也没法子啊。”
许攸:“差点急死沈瞾。”
桑酒不自觉的盯着那张照片看,发现男人的手上戴着一串佛珠,看着很眼熟。
她晃了晃神。
骤然想起那是师父曾经亲手打磨的佛珠,当时还说要送给她保平安呢。
怎么在霍京焱手上了?
这次去玫瑰园见他,她也没太注意,也可能是染了血,被霍京焱取下来了?
师父已经不在了,霍家是如今这个样子,老宅也被霍京焱封了,但凡是参与过伤害路芙蕖的人都受到了惩罚,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桑酒洒脱惯了,在她看来,上一辈子的恩怨,已经填进去那么多条人命,真的该结束了。
“宝贝儿,你在听妈咪讲话吗?之前霍京焱派人送来几大车的婴儿用品和衣物,妈咪都收着呢,全是你喜欢的颜色和款式。”
桑酒低下头,看着已经凸显出孕味的肚子,心头泛起一阵软意。
“把离婚协议给我,我要出去一趟。”桑酒道。
桑劲峰惊,“你要去办离婚证?”
许攸一副要哭的样子,“能不办吗?再缓缓,成不?”
桑酒觉得这俩人有点闲了,整日胡思乱想。
她疑惑道:“桑老二呢?”
许攸面色变了变,这事……
桑劲峰沉声道:“你二嫂出事了,你最近情绪不佳,又怕你动胎气,所以没敢跟你说。”
“出什么事了?”
桑劲峰叹了口气,神色无比的凝重,“老婆,还是你跟小酒说吧,我出去抽支烟。”
桑酒意识到不妙,桑劲峰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连他都不愿细说,定是出大事了。
“妈咪,你说吧,我能稳得住情绪。”
许攸一本正经的把桑礼跟林盼儿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是林涛从里面出来了,一直在跟林盼儿要钱。
一开始林盼儿心软,还给,甚至托人给他找工作,希望他可以自给自足,但林涛伸手伸习惯了,不肯工作,还一次比一次要的多。
桑礼知道后,说服林盼儿不再给钱,林涛就开始闹。
还放狠话,要让林盼儿付出代价。
那段时间桑礼担心妻子,本来想带她出国避避风头的,但林盼儿手里有个研究还没做完,于是桑礼每日陪着她去学校坚持做完那个研究。
谁知研究出结果的那晚,桑礼接到朋友电话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看见研究大楼着了火。
他冲进去把林盼儿救出来了,只是……晚了一步。
林盼儿被火焰灼伤了面容,毁了容,并且还流产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怀孕了,经这么一遭,又是毁容又是大出血,以后能不能生都是一回事。
“他们人呢?”
“你二哥陪着盼儿在咱们家的医院治疗呢。”
“多久了?”
“也有一个多星期了。”
桑酒算了下时间,正是自己回到药师府,跟师叔一起操持师父的后事那几日。
她忙的没时间顾及上京城这边,并且心中满是痛苦和愧疚,更不愿意联系上京城这边的任何人。
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
“纵火犯是林涛?”
“是啊,已经抓到了,证据确凿,他被判了终身。”许攸难过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可怜了盼儿,好不容易脱离原生家庭,没想到还是被害成这样。”
桑酒也是唏嘘不已。
“宝贝儿,虽说你二哥不成器,我们也不指望他以后有出息,继承家业,但他人真的不坏,他也是真心喜欢盼儿的,这段日子他挺颓废的。”
“我去看看他和嫂子。”
“你能不能别离婚?不然我们桑家就要有两个离婚的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