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哪来这么多吃的?”
骆老太开心地问,伸手拿了个肉包,塞进嘴里啃了一大口,满口的肉香让她瞬间满足了,怨气也烟消云散。
要是每天能吃上肉包,割草其实也没什么的,她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
没嫁进骆家前,一大家子的活基本上是她干,洗衣买菜做饭照顾弟弟妹妹们,从早忙到晚,像陀螺一样转。
“天上掉的。”
骆欣欣随口答了句,抓了俩肉包塞给姐妹俩,笑着说:“吃吧,敞开肚子吃。”
“谢谢姐姐。”
曾二丫使劲咽着口水,接过肉包,拽起了要坐下的曾大丫,她说:“我们蹲着吃就行,不用坐。”
骆姐姐的奶奶嫌弃她们脏,她们不能让骆姐姐为难,有肉包吃就很幸福啦,站着蹲着都行。
“你们坐这吃,吃完自己来拿。”
骆欣欣也没强求,主要是她也害怕虱子,等吃了饭就给姐妹俩剃光头洗澡,她拿了两个小板凳给她们坐。
“哎!”
曾二丫脆脆地应了声,拉着曾大丫,坐在旁边啃肉包,骆欣欣还塞给她们一根黄瓜。
“我身上都痒了,不会虱子跳我身上了吧?”
骆老太在身上时不时的抓几下,不是胳膊痒,就是头皮痒,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也可能是你干活时,别人身上跳过来的。”
骆欣欣很实事求是地说。
“哎呀,老爷这可怎么办,痒死我了。”
骆老太吓坏了,她可最讨厌虱子了,只要一想到身上爬满了虱子,她都不想活了。
“没事,明天我配好药,你洗头洗澡就能好。”
骆为安不紧不慢地回答,咬一口肉饼,喝一口粥,再夹一筷子咸鸭蛋,就算佛跳墙都比不上这一口。
“再不吃没了。”
骆欣欣又给曾大丫姐妹塞了不少肉包和肉饼,俩丫头都挺能吃,尤其是曾大丫,已经吃了五个肉包。
“姐姐,我们……饱了。”
曾二丫拽了下,曾大丫伸出的手赶紧缩了回来,跟着说:“饱了。”
其实她还没饱,但妹妹说饱了,她就肯定饱了。
“吃吧,尽管敞开肚子吃,管够!”
骆欣欣笑了笑,曾大丫死死盯着她手里的肉包,眼里只有对肉包的渴望,怎么可能饱了?
曾大丫眼睛亮了,不过她还是看向妹妹,得妹妹同意了才能吃。
曾二丫犹豫不决,她也没吃饱,可她怕吃太多惹人嫌。
“赶紧吃吧。”
骆欣欣索性将肉包塞进她嘴里,剩下的全给了曾大丫,便坐回去吃饭了。
曾二丫从嘴里拿出包子,眼睛有点酸,她13岁了,骆姐姐是第二个对她好的人。
第一个是大丫。
后妈进门时她还小,后妈带来的儿子女儿坏的很,经常欺负她,是大丫拼了命地护着,她才没给欺负死。
还有一回她发高烧不退,后妈说肯定治不好了,让她们爹给扔山上,她那个黑心爹真听话啊,晚上抱着她扔去了山上。
当时她四岁,她记得很清楚,山上的风特别大,还有好多奇怪的叫声,迷迷糊糊间,还有野兽舔她的脸,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大丫找来了,她都不知道脑子不好的大丫,是怎么在山上找到她的,六岁的大丫,背着四岁的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山。
后来雷场长知道了,带她去县城医院挂水,她活下来了,雷场长还狠狠地教训了她爹,从那以后,她爹不敢再扔她了。
曾二丫暗暗发誓,以后骆姐姐让她干啥都成,哪怕要她的命!
“妹妹。”
曾大丫有点急,妹妹咋不说话,包子能不能吃呀?
“吃吧,以后我们听骆姐姐的话。”
曾二丫点了点头。
“嗯,听姐姐的话。”
曾大丫开心地抓起肉包,啊呜咬了一大口,瘦巴巴的小脸布满了笑容,洗干净脸的姐妹俩,除了皮肤黝黑粗糙外,其实眉眼很精致,而且长得挺像,都是漂亮丫头。
骆老太吃了三个肉包,喝了一碗粥,再一个咸鸭蛋一根黄瓜,就吃饱了,她看着狼吞虎咽的姐妹俩,忍不住说:“怎么跟饿死鬼一样,吃相太难看了。”
“你吃相有多好看?刚刚舔手的是哪个?”
骆欣欣没好气地怼了过去,刚刚骆老太手上流了不少咸鸭蛋的油,老太太舍不得浪费,背过身舔得干干净净,她全看到了。
“我……我那是不浪费!”
骆老太老脸涨红,她以为做得很隐秘,没想到被死丫头看到了,好丢脸。
“你舔手上的油是不浪费,人家吃就是吃相难看,你以为你是茅坑里独一无二的癞蛤蟆啊?”
骆欣欣就看不惯骆老太这高高在上的嘴脸,都打成走资派了,还秀啥优越感呢。
“呕……你吃饭打这么恶心的比方干啥,呕……”
骆老太使劲捂住嘴,强憋着不吐出来,那么多肉包呢,不能浪费。
“癞蛤蟆好吃。”
曾大丫听到癞蛤蟆,抬头嚷嚷了句,低下头继续吃。
“呕……”
骆老太实在忍不住了,接二连三受刺激,她的胃不行了,跑出去将刚刚吃的全吐了。
大丫和二丫就坐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两人脸上都露出可惜,真是败家老娘们,就算把嘴缝起来,也不能吐了啊。
“哎呦……难受死我了!”
骆老太吐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的胃也清空了,特别难受,骆为安端了杯水出来,让她喝点漱口。
只是她才刚喝了口水,几只狗跑了过来,将她的呕吐物吃得干干净净。
“呕……”
骆老太又受不了了,弯下腰吐清水,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脸变成了腊黄色,站都站不稳了。
“今时不同往日,别想以前了,你得习惯这边的生活。”
骆为安好声好气地劝,妻子以前最爱干净,家里一天要打扫三四遍,让她来这里吃苦确实委屈了,可也只能逼自己慢慢适应环境,要不然熬不过去的。
“那我也得慢慢习惯呀,才刚刚来,我怎么习惯,那死丫头吃饭还说茅坑,她就是故意的……”
骆老太委屈坏了,她每天辛辛苦苦割草,好不容易吃顿好饭,死丫头还故意恶心她,心肝都黑透了。
“要是欣欣还在就好了,她肯定不会这么坏。”
骆老太现在特别怀念听话懂事的孙女,那丫头肯定会主动帮她割草,更不会让她受这个委屈。
“欣欣在的时候,你对她也没多好。”
骆为安忍不住嘲讽了句,不过他心里也不好受,他对那孩子也没尽到责任,唉,大概这就是他们的报应吧?
骆老太神色黯然,看起来老了不少,她眼前出现了孙女美丽乖巧的面庞,再看到骆欣欣那冷冰冰凶巴巴的模样,心里不由悲从中来。
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今天的六千完成,高铁上写的,看在作者这么勤奋的份上,能不能给个五星好评?或者点点催更?哈哈哈,拜托拜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