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徐云伟死死掐着徐父的脖颈,力气越来越大,徐父起先还挣扎几下,但没几分钟就不动了,脸色渐渐变成了青紫色。
徐母整个人都吓傻了,眼神呆滞,什么都做不了。
有几个邻居想过来救人,但被他们的老婆拽住了。
“别去,那疯子都杀两个人了,万一砍你一刀呢?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
每个妻子的理由都一样,犯不着为了个外人涉险,真要是出了事,哭都没地方哭。
徐父已经不动弹了,眼球凸起,脸色青紫,两只手垂在下面,但徐云伟还在用力,眼睛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徐母也终于清醒了,她尖叫道:“来人啊,救命啊!”
凄厉的叫声在夜晚显得特别刺耳,但附近的邻居都没人动,他们亲眼看到徐云伟几天前,残忍地用榔头砸死了妻子,头都砸扁了,就在徐家的院子里。
那幅血淋淋的场景,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算吃熊心豹胆,他们也不敢去招惹这种恶魔。
更何况,人家父子俩打架,他们外人可不凑这个热闹。
徐母叫了半天,都没人过来,她只得去拽儿子,一边拽一边哭:“他是你爹啊,云伟快松手,你爹可不能死啊!”
老头子要是死了,家里的顶梁柱就垮了,她和儿子以后可咋活?
但她的力气有限,根本拽不动,反而刺激了徐云伟,掐他爹的力气更大了。
眼看徐父的情况不妙,徐母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抓起桌上的一大盆羊羔肉,用力朝儿子后脑勺砸了过去。
“咣”
盆碎了,羊羔肉溅了一地,徐家父子身上都溅了不少油汤。
徐云伟也被开了瓢,流了不少血,血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很快积了一滩,徐母吓坏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儿……儿子,妈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云伟……你别怪妈……”
徐母哭着哀求,徐云伟慢慢转身,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阴恻恻地看着她,“你……打我?”
但徐母没理他,扑过去检查徐父的情况,她将手探在徐父鼻下,还有一丝呼吸,她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去叫人帮忙,把丈夫送去医院。
一心扑在丈夫身上的徐母,没注意到儿子进了房间。
她急匆匆地出去叫人,邻居们虽然不情愿,可都已经求到家门口了,而且还是领导,担心以后穿小鞋,只得答应。
几个男人跟着徐母回来,离徐家还有十来米远,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还有徐云伟疯狂的笑声。
“砍死你,剁碎了喂狗,哈哈……”
院子里,徐云伟挥着斧头,一下又一下地劈在徐父身上,他脸上身上都是血,看起来特别可怖,几个来帮忙的邻居吓得转身就跑。
徐母尖叫着去阻止儿子,但已经杀疯了的徐云伟,哪会听她的,甚至还将她当成了敌人,斧头朝向了她……
“啊……我是你妈呀,云伟……”
徐母尖叫着倒了下去,还试图用母爱唤醒他,但根本没用,徐云伟已经彻底疯了,他高举着斧头,朝徐母劈了下去。
邻居们都吓得躲进了家里,门窗都关紧了,热闹也不看了,生怕徐云伟冲进自家发疯。
“杀得好,再多劈几下!”
骆欣欣看得大呼过瘾,要不是厉嵘拦着,她都想冲过去近距离欣赏了。
徐父徐母纵容儿子杀人,就得让他们自食恶果,想必死的那一霎那,他们后悔了吧?
可惜迟了,去阴曹地府后悔去吧!
徐云伟还在劈,空气里都是血腥味,骆欣欣使劲捂住鼻子,有点恶心。
“不看了,走吧。”
砍了那么多下,除非是蚂蟥,否则肯定死透了,没必要再看了。
“再坚持一下,徐云伟很可能会伤害其他人。”
厉嵘从口袋拿出手帕,让她当口罩用。
“一般这种情况,凶手都会自我了断,因为生无可恋了!”
骆欣欣猜测,语气不太有把握。
不过,她才刚说完,院子里的徐云伟停下了,他直直地站着,身上都是血,手里提着滴着血的斧头,一动也不动。
几分钟过去,徐云伟动了,他将斧头劈向了自己的脖子,动作很快,没有一丝迟疑。
骆欣欣惊得张大嘴,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地上,脖子的血像喷泉一样,流个不停。
“哦豁,死绝了!”
她不由感慨,真是个圆满的结局。
“走!”
厉嵘拉着她往外走,不出意外,公安很快就会到达,他们不能被发现,否则说不清。
他们回了招待所,吃了晚饭后,各回房间休息。
骆欣欣才刚洗了澡,门就被敲响了。
“是我,贺公安让我们过去一趟。”厉嵘在门外说。
“等下。”
骆欣欣擦干头发,没扎起来,随意披着,再换了身衣服,才开了门。
两人一起去了公安局,晚上依然有不少人在上班,贺公安在交待徒弟工作,看到他们便撇了徒弟,将他们带去办公室说话。
办公室里就他们三人,贺公安关了门后,也不来虚的,直接说:“两个小时前,徐云伟把父母剁成了块,然后自尽,一家三口全死了。”
一个半小时前,他们接到报案,赶到徐家时,饶是他见过几百起命案现场,也还是被徐家院子的惨烈吓了一跳。
徐父徐母都被大卸八块,徐云伟脖子几乎被砍断了,整个院子都是血,他们都找不到站的地方。
案情很明了,邻居们都亲眼目睹,徐云伟一家吃饭时起了争执,他发疯将父母给剁了,然后自尽。
贺公安其实对这个结果挺满意,这一家子都死了,就不会再有无辜女人受害了。
但他有个疑点,徐云伟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他总觉得和骆欣欣说的那些话有关,所以才叫他们过来问问。
“死了?死得好,死得妙!”
骆欣欣假装惊讶,然后拍手叫好。
“凶手都死了,这案子应该不难吧?”厉嵘问。
“是不难,我就是想问骆同志,你和徐云伟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不一般?”贺公安问得很诚恳。
“没有,就是随便唠唠,贺公安不会怀疑我怂恿徐云伟杀人吧?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骆欣欣自然不会承认,她三言两语就能煽动别人杀人放火,上面要是知道了,她肯定没太平日子过,必须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