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京都城一间略显陈旧的屋子里,照亮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秦淮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她的目光有些迷茫,环顾四周,试图回忆起自己身处何处。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悲痛涌上心头,秦淮的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喊:“成哥!成哥!”这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一旁的丫鬟听到秦淮的呼喊,急忙跑过来,关切地看着她。看到秦淮醒来,丫鬟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但很快被秦淮的悲痛所感染。
“夫人,您终于醒了!”小丫鬟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我这就去通知老爷,您先休息一下。”说完,丫鬟转身匆匆离去,留下秦淮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秦淮呆呆地坐在床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成哥的音容笑貌。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成哥穿着那身青衫,眉眼含笑地朝她走来。可当她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赵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看着憔悴的秦淮,眼中满是心疼。“淮儿啊,节哀顺变吧。赵成他……已经去了。”赵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赵立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我知道你和我弟弟感情深厚,可是生死有命,你也要节哀顺变。你要为了腹中的孩子好好活着,以后的日子还长。”
秦淮目光有些迷茫地环顾着四周。她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秦淮定了定神,喉咙有些干涩,她一轻声问道:“立哥哥,这是哪里啊?”声音虽然微弱,但赵立还是听到了。
赵立连忙凑近秦淮,同样压低声音回答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啦,我用曹小姐的马车,把你送到了应天城。这是我之前收到成弟来信匆忙为你们租下的院落。”
秦淮缓缓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理解了赵立的意思。赵立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由于当时收到那封信时时间非常紧迫,我实在没有太多的选择,只能匆忙租下这样一所房子。这处院落规模不大,总共只有两个房间。原本我是打算让你们夫妻二人来京都城暂住的,但没想到如今却只剩下你独自一人了。”
赵立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悲痛,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难以抑制内心的哀伤。说完这些话后,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说道:“我平日里都住在王府里,所以这里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生活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特意请了一位小丫鬟来照顾你的日常生活起居。虽然这里的条件相对简陋一些,但也只能先这样将就一下了,希望你不要觉得太委屈。”
赵立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他似乎对秦淮目前的处境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突然秦淮紧紧抓住赵立的衣袖,“立哥哥,您告诉我,成哥他现在在哪里?我还要见他最后一面”。赵立犹豫了一下,终是缓缓开口:“淮儿,成弟他已入土为安,葬在了城外的山上。只是路途遥远,你如今有了身孕,不宜奔波。”秦淮听后,泪水决堤般涌出,她苦苦哀求:“立哥哥,我不怕路途遥远,我一定要去见成哥最后一面,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赵立拗不过她,只好点头答应:“罢了罢了,我陪你一同前去。”
第二天,一辆马车缓缓驶向城外的山上。秦淮坐在马车里,神情落寞,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心中默默念叨着成哥。终于到了墓地,秦淮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朝着成哥的墓碑奔去。她跪在碑前,泣不成声:“成哥,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和孩子……”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秦淮恍惚间似乎看到成哥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正对着她温柔地笑……
秦淮身着素色长袍,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她静静地站在赵成的墓前,手中紧握着一把纸钱。一阵风吹过,纸钱如雪花般飘落,覆盖在墓地上,仿佛给赵成送去了一丝温暖。
而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一双眼睛正远远地、紧紧地盯着秦淮和赵成的墓地。这双眼睛的主人,身穿一袭华丽的锦袍,头戴玉冠,气质高雅,正是凤郡王朱凤。
朱凤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情感,似乎有一丝惋惜,又似乎有一丝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