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希德勒急忙将情报报告给市长。
“这是什么?”
市长正在忙碌审批着文件,根本想不起对方是哪号人物。
“关于大意志国工人党的报告,大人。”
希德勒的眼中积蓄着愤怒。
不过市长并不在意对方的情绪如何,他不是个保姆需要在意任何人的情感内心。
“我只想问几句话……”
市长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希德勒打断。
“他们问我是否愿意加入进去,我还…没有接受。”
他手在背后紧张地揉搓着自己的军帽,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市长:“我们应该和他们扯上关系吗?这些我都需要知道。”
希德勒怔住,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嗓门。
“那是最低级形式的夜总会生活,大人。但是我们喜欢基层政治。”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在墙壁上闪动,眼中容不下任何色彩。
“国家主义者议程必须…包括除去尤克人这条,这点和你的报告有什么关系?别告诉在短短的一个晚上,你就被对方洗脑了。”
市长算是想起来了这个极端的家伙,昨晚就是他打断了自己的谈话。
他的鲁莽至少令人…有点难以忘怀。
“只是我自己加的一点想法,您不同意?”
希德勒的语气顿挫,断句都不是很流畅,他的内心非常紧张。
从小对他的教育都在说明,尤克民族就是世界的毒瘤,需要被根除!
为此他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毅然投入陆泽的怀抱。
市长的语气带着好奇:“只是不切实际。”
希德勒回答:“非常切合实际,大人!把他们赶走,有必要的话驱逐出境,你可以想象没有他们的世界吗?我觉得我们离那一天不远了……”
“非常完美,非常神圣,你认为在瓦尔哈拉殿堂应该存在尤克人吗?”
他的言论有着些许稚嫩,可是他的观点却令市长有些动容,眼瞳闪烁盯着这个狂妄而无知的家伙。
空气凝滞了许久。
市长的呼吸逐渐粗重。
那个大胆的想法光是揭开冰山一角就让人无法释怀。
突然,一旁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市长的思绪。
“有我的文件吗,市长?”
罗姆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他将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观点异想天开有些可笑。
“是的罗姆上校,这里恰好有一份关于您的部署文件需要审批,我想应该再次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有趣的线人。”
罗姆粗略扫了一眼希德勒的全身,紧接着凝视对方的双眼,倔强得让人感到可笑。
“请回避下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希德勒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回了一个军礼,随后转身离开。
市长说:“他是个古怪的家伙,是不是?”
罗姆没有说话,翻看着自己的文件,心中不知道在想啥。
……
酒吧后屋聚集了很多人。
显得更加杂乱不堪。
安东·德莱克斯勒向着众人隆重地介绍一位新嘉宾。
“我很荣幸给大家介绍,我们这次晚宴的嘉宾,你们很多人一定还记得他,在我们上次会议上的评论,让我们欢迎阿道夫先生!”
希德勒有些紧张地整理着衣领和发型,哆哆嗦嗦站立不稳,时不时喘着粗气也都无济于事。
他的声音很颤抖。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听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安东提醒道:“大声点!”
希德勒一愣回头看了他一眼,压下了心中的紧张。
“我听到了一个圣杯的故事,只有那些心灵纯洁的人才可以找到,实际上我们的国家也有圣洁的历史。但是我们遭遇了困难时期显得有些…穷困潦倒。”
他平铺直叙,缺少了那种抑扬顿挫的感觉。
众人显得有些昏昏欲睡,喝着啤酒看着报纸,没有在意他的讲话。
“我们的军队在前线战败,我们的经济遭到破坏。但是这不是贫穷,不是缺乏,这是我们自己造成的问题…这是毫不相关的。”
人们继续抽着香烟相互交谈,服务员运送着大杯大杯的啤酒。
传来若有若无的嘈杂声,让希德勒烦躁不堪。
这些声音无一不是为了生活的琐事或者某些庸俗不堪的乐子,根本没有为了国家着想…
此时的希德勒就像一个小丑。
只有他一个人关注着国家大事。
他怒了,愤怒地朝着众人怒吼:“有人在听吗!!?”
议论的声音散了。
那些无关紧要的杂音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希德勒的身上。
带着疑惑与不解。
“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不是吗?没人在乎,没人想过我们要面对消亡!”
“当我们的声音在内部消失,当我们在乎着毫无意义的享乐,那帝国将只能在历史上彻底抹除!”
希德勒的声音响彻整个酒馆,经久不衰。
所有人都愣住了。
惊诧他那动人的宏伟理想与事实,仿佛有一段全新的历史在向他们招手致意!
希德勒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嘴角不自觉上挑,可很快又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喜悦。
安东双手顶着下巴,看向希德勒的眼神早就变了,如同看待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已经在散发属于自己的光泽与价值。
当天,工人党就加入了很多成员,无一不是那场演讲的受众。
他们纷纷涌上街头发放着关于希德勒演讲的传单。
都是关于「工人党即将拯救帝国」的非法言论。
历史重蹈覆辙,邪恶的恶魔即将苏醒。
只不过历史的偏差中,多出了一个叫“陆泽”的存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