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市长办公室内,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他们是直属于皇帝差遣的特使团,奉命执行着上不得台面的任务。
地位类似于原先世界的盖世太保。
“你们出格了!在你们管辖的区域,居然出现了这么多无序的暴徒!”
“首先我需要纠正一下,这并不是无序的,他们只是在让帝国变得更好。”
市长的语言很轻佻,这种态度更加激怒了特使。
“更好?你认为的更好就是随意抢夺尤克人的商铺与旅店?你知不知道当今执政党中有多少委员是属于尤克民族的,你这是在犯罪!”
“对于你们肆意的污蔑,我有权利向当地的法庭进行申诉…请你们记住,就算是皇帝也无法随意剥夺他人的权利。”
并不是所有人都信仰皇帝。
宗教是如同金字塔一般的形状,只有最底层的群众才会需要虚无缥缈的信仰,至于金字塔上层的人,只相信利益。
尤克人在破坏经济,恰好就损害了市长的利益。
“你还真是嘴硬!”
特使们气得牙痒痒,却无法奈何。
他们可以行使各种非法手段,可这里是市政厅——人流汇聚的地方,如若敢肆意射杀政府官员,就算是皇帝都保不住他们。
“记住你现在的嚣张气焰,明日关于霍夫曼的军事法庭审议名单上,我会推荐你的名字!”
市长丝毫不惧,他云淡风轻的表示:“您们也许该换一套说辞,比如利诱我一下,让我感觉咱们还有机会继续谈下去,而不是像个低贱的流氓一样威胁我。”
特使急忙表示,“那你需要多少钱才会下令抓住那群暴徒?”
“我只是提出建议,容我拒绝。”
特使气笑了,也不再过多纠缠,充满杀意的瞳孔死死瞪了他一眼,随后带着人离开。
他们内部有自己的肃清名单,也许接下来该多几个名字了。
……
鉴于明日就要展开关于霍夫曼罪行的审判。
陆泽抓紧时间打听到监狱的位置,花了点微不足道的“代价”混入其中。
监狱很潮湿,阴暗的走廊,刺鼻的腐臭,长满青苔的台阶…
就连用于阻隔犯人的栏杆,都有些生锈。
陆泽按照守卫的指示,来到了监狱的最深处。
守卫拿着钱袋子出声提醒:“只有五分钟!超过这个时间,你将是越狱的逃犯!”
陆泽点点头,看向里面那个瘦弱的老人,枯黄的面容饱经风霜,已经没有了个人样。
看来是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他没有多少同情,只是有些唏嘘。
抛去一切外壳与光环的人,总归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你是…那个年轻人?”
霍夫曼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陆泽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意气风发。
作为生涯所见为数不多的大秦人,印象中总有一个席位。
陆泽有些诧异:“你还记得我?”
霍夫曼靠坐在铁床上,斑驳的墙皮就像他皮肤上的褶皱一般,苍老不堪。
“当然,因为你的战术确实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战果…你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只不过有些误入歧途。”
“你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在监视我?”
陆泽的眼神微微眯起,捏了捏袖口的手枪与刀片。
如若对方不识相,他不介意采取强硬手段从这个老东西嘴里套话。
“是委员会那些人一直在密切关注你,并且吩咐我抹除你的踪迹……”
霍夫曼没有保留,亦或者他现在已经没有顾忌,索性就与这个年轻人畅谈起来。
“你们部队的尸体都被烈火焚烧,甚至于行进的路径都是规划好的,一切都在那群人的掌控之中…至少在你成为法兰西议员之前,他们始终这样认为。”
反正明天就会被审判,带着秘密死去不如告知真相。
霍夫曼也怀有一点私心,他知道陆泽不简单,甚至在法兰西都能活得滋润…
他想看看,挣脱了束缚的陆泽,能否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让这个世界同他一起陪葬。
“那你知道那群人之中有谁?”
陆泽的心底涌出惊涛骇浪,他没想到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
甚至于,当原主踏入到大意志国成为士官,都是那群人的计划。
太可怕了…
政客之间的博弈,从始至终都是无情而致命的。
“其中一位是艾尔哈德,表面上是一位大商人,背地则是皇帝亲属的禁卫军头领,我想你应该清楚禁卫军的地位吧,不是一般的特使所能媲美,而是享有先杀后奏的权利。”
“整个帝国,只有不足一万的禁卫军,而他们都是潜伏在各大地区的职业杀手。”
“有可能是一名教师,也有可能是一个农夫,甚至是街边的混混,他们无处不在,是皇帝收集情报的重要来源。”
陆泽眉头紧皱,又是艾尔哈德!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男人,他不得不将警惕心拉到最满。
如若霍夫曼真的没说谎,那他的处境确实有点糟。
“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或者说我有什么资格成为他们博弈的筹码?”
霍夫曼露出神秘的微笑,韵味尽在其中:“这得问你自己了,想想你有什么秘密值得被那些人关注……”
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的家族,象征着大秦顶级勋贵的陆家!
那群人需要将大秦帝国也拉入战局,从而搅浑各国的阵营。
许久,陆泽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满眼的忧虑。
霍夫曼还有心思调侃,上了年纪的他仿佛童心未泯。
“还有你害怕的事?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可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你!”
陆泽没有搭理他。
既然已经得到了需要的信息,他就没有心思在这里闲谈。
霍夫曼从来都不无辜,只要是战争,就不可能有人两手不染尘埃,更何况一个战区的总指挥…
虽然他的话还需要佐证,但都是以后的事情。
在当下,关于他被审判的命运已经无法挽回。
疯狂的大意志国民,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那个人只能是霍夫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