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继会,你个王八蛋!”
当着姜继会的亲卫,章旷增骂道。
骂人归骂人。
保命还是要紧,姜继会随时都有可能开炮。
章旷增大喊一声:“兄弟们,随后我撤。”
章旷增一骑绝尘,带头向后撤退。
见主将跑了,洞庭湖守备营官兵,也不管阵形,纷纷后逃。
丁河山也不知道姜继会,竟如此狠毒。
率着第三哨,跟在后面追。
突然!
“轰轰轰!”
官兵红衣大炮响起。
一个个炮弹,从一里多远的地方飞来。
丁河山清晰看见,一颗炮弹,击中一个官兵。
将那官兵击碎后,炮弹还在朝前飞行。
一口气击杀了七八名官兵,那颗炮弹才停下。
而西乡人民军这边,也有2颗炮弹冲进人堆。
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七八战友,被砸得支离破碎。
丁河山喊道:“背着受伤的战友,快撤回战壕。”
晏羽在山包上,观察着这一切。
对面的主将,真是一个狠人。
这一轮炮击,至少有七八颗炮弹,落在官兵阵中。
既然你越急着脱离战场,回援法官庙。
我偏偏不让你,轻易回援。
晏羽对李森林说道:“撤回去的这股官兵,整队需要时间,让狙击手靠近去,保持距离,给官兵制造混乱。”
“军长!光制造混乱还不够,咱们多派几队人,沿着义口到法官庙的几里路,分段阻击,打一轮枪,就往山里跑。”
“可以,让丁河山抽调一个总旗,以小旗为单位,隔一段路,就开枪偷袭一轮。”
独立总旗的三十个击狙手,下了山包。
往官军大阵方向靠去。
岳州卫的百户与总旗,大多在攻打山包督战时,被西乡人民军狙击手射杀了。
过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队形还没整理好。
一个岳州卫的千户。
骑在高头大马上喊道:“岳州卫后卫的军士往…”
“砰!”
一声枪响。
那千户应声倒地。
好不容易聚集的几百官兵,又吓得四散开来。
枪声不断传来,骑在马上的将领纷纷倒地。
姜继会看到,好不容易聚集的官兵,又被吓散了。
气得咬牙切齿的姜继会,对亲卫说道:“令骑兵冲杀过去,去灭了那群放黑枪的山匪。”
晏羽看到对面骑兵出阵。
大呼道“不好!官兵骑兵出来了。”
李森林说道:“官兵就几十个骑兵,输赢还不一定。”
晏羽回道“若有狙击手阵亡,骑兵捡走击狙枪,狙击枪是咱们的底牌,不能让官府知道。”
“职下这就率独立总旗,去接应击狙手。”
“记住!不能让官军骑兵,捡到狙击枪。”
“职下明白!”
在陆平安的申请下,黄石头也一同调到高乡独立总旗。
由于黄石头枪发准。
入选了西乡人民军,第一批狙击手。
刚才又射杀了一名官兵将官。
黄石头用木炭,在碎发枪上,又划了一条线。
画了六条竖线的燧发枪,便是黄石头此次战果。
黄石头刚换好弹,打算在寻找官兵将官时。
看到几十匹战马出阵。
其中有十骑朝自己飞奔而来。
这十骑为首之人,穿的是铠甲。
黄石头屏住呼吸。
“砰!”
那为首骑兵落地。
其他骑兵,也不管落马之人。
朝黄石头飞奔而来。
黄石头拎起击狙枪,就往后逃。
可是!
百余步的距离,骑兵瞬息将至。
从被选为击狙手开始。
黄石头就记得军长的嘱咐,人可以死,狙击枪不能留给敌人。
眼见官兵越来越近。
黄石头往地上一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黄石头掏出火折子,对着天空说道:“小妹,黄老爷是大哥亲手杀的,还有他的家人,大哥也杀了七八个,大哥现在来找你了。”
那几个官兵骑兵,离黄石头只剩下二三十步了。
见黄石头躺在地上不跑了,便张弓搭箭。
一箭直中黄石头胸部。
只是!
黄石头冒血的嘴里,没有哀嚎声,没有恐惧,还有一丝奇怪的笑意。
黄石头左手抱着狙击手,右手抱着轰天雷,死死地按在胸前。
那几个骑兵,看到黄石头的笑意,有些发毛。
但章大人已交代,要夺些山匪用的鸟铳来。
两个军士便朝黄石头靠近,战马围着黄石头打圈圈。
“吁…”
一个官兵骑兵,右脚高高抬起,一个帅气的下马动作。
“轰!”
哪个官兵右腿还未着地。
一声巨响,那官兵连同战马,一同掀翻在地。
“一、二、三…七、八”
晏羽含泪。
数着被官军骑兵,追杀的狙击兵。
所幸其他狙击手,重点射杀那些,下马捡狙击枪的官兵
随着李森林,带着几十个西乡人民军军士靠近。
还有击狙手们,对这些官兵骑兵的暗枪。
出来的57骑官军骑兵,只剩下26骑,匆匆逃回去。
八个狙击手,换21个官兵骑兵。
晏羽感觉心在滴血。
看来以后,狙击手不能在开阔地带,狙杀目标,这样太亏了。
没了狙击手的威胁。
且洞庭湖守备营,各级将官都在,虽说是溃逃回来的。
但短短一刻钟,洞庭湖守备营官兵,大部分便完成了集结。
“章指挥使,你先带集结好的官兵,去支援法官庙大营。”
“末将得令!”
只是!
章旷增带着一千多洞庭湖守备官兵,刚往法官庙方向走了一里地。
“砰砰砰!”
一座山包之上,白烟升起。
章旷增的官兵,瞬间倒了20多人。
官兵队伍又出现了混乱。
章旷增对一个将领下令道:“刘百户,你带人去灭了这些山匪。”
“得令!”
章旷增又重新整理队形时,依稀听到法官庙方向,传来爆炸声。
法官庙方向的爆炸声,与山匪用的一种铁球武器,爆炸声一模一样。
章旷增大感不妙。
砍了2个因惊吓逃窜的官兵后,带着剩余官兵,继续前进。
只是!
才走了一百多步。
又一阵枪声传来,官兵部队又混乱了起来。
“王百户,去灭了这伙山匪。”
一千多人的洞庭湖守备营。
短短两三里路,分出去了5个百户官兵。
而且最早分开的刘百户,已经带着官兵,追上了章旷增的大军。
“刘百户,那些山匪了?砍杀了没?”
那刘百户下跪道:“末将无能,这山匪打完一枪就跑,末将不敢朝山里追得太深。”
这特么打的是什么战。
打了这么久,折损了数百个兄弟。
就连与山匪真刀真枪,干一场的机会都没有。
刘百户建议道:“大人,山匪明显是想拖延,我们去救大营,要不不用管山匪袭扰。”
“不用管山匪袭扰?估计咱们一千多人的大军,能有一半赶到法官庙就不错了,现在士气低落,脱离阵型,不少官兵会逃走。”
“大人,你看大营方向。”
顺着刘百户的目光。
法官庙大营方向,升起了浓浓黑烟。
章旷增嘴里念道:“完了,这下完了。”
“章大人,咱们主力还在,没了粮草辎重,可以就近征粮。”
“你当山匪是傻子吗?到处是山林,征粮队只要脱离大军,你认为能活吗?”
“那咱们要撤回平江县城吗?”
“尽快撤吧!现在趁着主力还在,尽快撤回平江县城。”
“那咱们现在去哪?还去法官庙大营吗?”
“去干嘛?去看咱们的粮草辎重焚烧吗?现在去与姜大人汇合,商量撤回平江县事宜。”
洞庭湖守备营官兵。
往法官庙方向走,困难重重。
可是掉头回去,与姜继会汇合,却异常顺利。
姜继会也看到法官庙大营方向,升起的浓烟。
见章旷增带兵回来。
姜继会怒道:“章指挥使,你洞庭湖守备营官兵,是干什么吃的?五六里的路,一个时辰都没走到。”
“府尊,山匪在义口到法官庙这段路,还有伏兵,山匪依靠地形,不断放冷枪,末将无法快速行军。”
“现在粮草辎重尽毁,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