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弟脸上怎么挂彩了?”
收到那泥腿子的商队,已到建昌河畔。
周为礼便来找赵天一,商量下一步计划。
“别提了,福临茶楼那个卖唱的,周老哥有印象没?”
“那小娘子长得不错,赵老弟和她也有故事?”
“那小娘子,与招商商行小厮成了婚,这次一同抓了起来,这么美的一个小娘子,死了可惜,谁知道她不知好歹,给我脸上桡了一爪子。”
“哈哈哈!赵老弟果然风流。”
“风流个屁,就是尝个鲜,改天就送碧玉楼去。”
“差点把正事忘了,泥腿子的商队要进城了,你快调集衙役,把这商队也抓起来。”
“行,我这就去州衙,找…”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赵天一朝暖房外,大声说道。
这个声响,怎么和周豹说的声响一样?
“几个月前,我那些族人劫杀泥腿子,侥幸逃回来的人,说那泥腿子,有能发出巨响的武器,莫不是…”
周为礼有些不安说道。
“周老哥多虑了,且不说那泥腿子是否有能力,单凭攻城如同造反,那泥腿子敢嘛!”
“会不会是那商队之人,得知商行被封,想逃出城去,与城门巡检发生了搏杀。”
“如此正好!我这便去州衙,调集差役,围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野村夫。”
赵天一刚打开暖房房门。
“爷,不好了!山匪打进宁州城了。”
一个赵家家丁,慌张跑来汇报。
“快,关闭大门,叫所有人拿上武器,守住门口。”
平时在宁州城内,作威作福之人。
听到山匪,也是惊恐不已。
也是!
对于权贵而言,讲规矩,讲律法,讲关系…
他们丝毫不惧。
可山匪了,光脚不怕穿鞋的。
不认规矩,不认律法,不认人脉…
只认刀枪。
宁州知州邹敬恒。
正在州衙内大笔挥墨,享受着同知赵天鹏的马屁。
上任半年来。
宁州城的事务,在同知、州判等人协助下,井然有序。
最为关键的是,八千两孝敬银,已入口袋。
就拿这次整招商商行来说,邹敬恒已收到5000两的孝敬。
还有事成之后,5万两的孝敬奉上。
一声巨响,惊落邹敬恒手中的毛笔。
好好的一副字,恁是糟践了。
“大人,不好了,山匪打进城了?”
正欲发怒的邹敬恒。
被门外差役的惊喊,吓得愣在原地。
“大人,快令黄巡检,带兵来守住州衙。”
一旁的赵天鹏提醒道。
“快!令黄巡检带兵来州衙。”
巡检营营门口。
西乡人民军第三小旗。
前排十名军士手握三棱刺,后排十人手持燧发枪。
还有后门,也被西乡人民军,分兵堵住。
从巨响声传来。
黄雄程黄巡检,便赶紧穿戴好铠甲。
本应有150人的巡检营,实际兵丁不过70余人。
刨去城门值班和请假的,此刻巡检营中,不过20多人。
破旧的衣物,生锈的刀枪。
与西乡人民军衣着武器,形成鲜明对比。
“黄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雄程认出营外为首之人。
便是招商商行,护卫头子之一,黄二狗。
二人也曾在酒桌上畅饮过。
这才过去多久,就兵戎相见。
“黄大人,这几日你们便待在营房中吧!”
“你们这样杀入宁州城,与造反何异。”
“有没有可能,我们就在造反。”
“就凭你们这么点人,就想造反?”
“我手中武器,黄大人可认得?”
这和铜鼓营中的三眼铳有些像。
但更长,更细。
若真是火器。
就凭巡检营的二十多号人,都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不管如何,得先稳住他们。
若是宁州城有失,他黄雄程的脑袋也不保。
“你们和赵同知、周通判的恩怨,用不着突袭宁州城。”
“我没记错,黄大人每月也拿着孝敬,怎么招商商行出了变故,也不见黄大人周旋。”
“黄老弟这话,就冤枉我了,要不是我帮忙,曹文杰能连夜出城,去向徐举人求助吗?”
“宁州城内的事没处理完,就请黄大人暂住巡检营营房,一切吃食,我会提供。”
晏羽刚进宁州城。
晏承功便兴冲冲赶来汇报。
“军长,东西北三个城门,都已被我们第四小旗拿下。”
“什么情况?你们不是进攻北城门吗?”
“我见北城门就4个巡检兵丁,我便令李森林率队偷袭,进城后,又分出两个小队,夺下了东城门和西城门。”
晏水生此时脸色有些难看。
说好的主攻,怎么让别人先入城。
而且还是一口气,夺下3个城门。
在晏羽的印象中。
晏承功是一个比较木讷的人。
没有明确的指示,他能抓住如此战机?
“是你的命令,还是别人的建议?”
“是李森林,他给我分析的。”
晏承功低溜着脑袋回道。
“不错!能及时把握战机,也有功劳,等清理完城内的老鼠,再论功行赏。”
关闭各个城门。
由第二总旗负责城门防务,及街道巡逻。
城内混乱的百姓,一一被赶回家。
“大人,外面不是山匪,是招商商行的人。”
听到衙役的汇报。
邹敬恒从后院的房梁上,爬了下来。
若是山匪破城。
城内被洗劫不说,自己的乌纱帽也难保。
但杀进来的是招商商行的人。
这也无非是寻仇,顶多还一个劫狱。
而且这仇人与自己无关。
“快!把赵同知与周通判赶出州衙,他们之间的仇恨,让他们自己到州衙外去解决。”
还未等到西乡人民军进攻。
州衙大门就缓缓打开。
赵天鹏与周为仁二人。
被昔日看不起的差役。
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粗布,拽出州衙。
为首的差役,正是晏羽的好大哥,胡训亮
胡训亮与晏羽相熟,这是几个班头都知道的事。
“晏老板,邹大人也是被这二人蒙蔽,冤有头,债有主,还请带着这两个仇人,快快退出宁州城。”
“曹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商行中人还在州牢。”
“对对对,我这就去州牢放人。”
“不用,我自己去州牢接人。
西乡人民军大摇大摆进入州衙。
差役们纷纷躲避,没人愿意去触霉头。
只是在牢房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杨艾艾。
“杨掌柜人了?”
晏羽向匍匐在地的几个狱卒问道。
“杨掌柜,还有几个女的,都被赵爷带走了?”
一狱卒颤抖回道。
赵天一,不好!
晏羽一把拿起旁边军士的三棱刺。
朝着那狱卒的后背,狠狠扎下去。
“既然你们是赵天一的狗腿子,那也没必要活着了。”
拔出三棱刺。
晏羽懒得搭理地上狱卒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