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屏来不及整理衣冠。
在家丁的指引下,快速往武昌城墙爬去。
好家伙!
一夜功夫。
武昌城外,冒起十几座高台。
每座高台都有四丈余高,与武昌城墙持平。
王维屏向值夜的刘千户问道:“匪兵什么时候搭起的这些高台?”
刘千户回道:“末将不知,昨夜城外点燃十几个柴火堆,喧闹一夜,今日天亮就看到了城外的高台。”
“难道昨夜就没有发觉异常吗?”
“那些高台距离城墙太远,天色太黑,末将未能看出异常。”
“那些高台能推动吗?”
“末将不知,不过那些高台只靠十几根小树木做立柱,应该不能推动。”
“小树木立柱,你见过四丈高的小树木吗?”
“这…兴许是一棵棵小树木,绑接起来的。”
“两节树木绑接在一起,都摇换不已,四丈长的高度,需要多少节树木?”
“这…”
王维屏想起昨日刘常生说过。
城外华夏人民军,在等待云梯抵达后,便进攻武昌城。
王维屏问道:“刘千户,你觉得城外的高台,会不会是匪寇的云梯。”
刘千户回道:“云梯?云梯哪有这种样式的?况且这些高台下面没有轮子,如何推动攻城。”
“既然不能推动,匪寇搭这么高的高台干嘛?”
“府尊大人!匪寇有百步穿杨的火器,匪兵会不会爬高台,射杀我城墙上官兵。”
王维屏仔细确认一下距离。
城墙到高台的距离,正好百步左右。
莫非!
匪寇是想借用这些高台。
在依靠火器射程优势,狙杀城墙上守城官兵。
若城墙上没有官兵,那匪寇随便搭些梯子,都能攻上城墙。
王维屏开始相信,昨日刘常生所述。
晏羽压根就没有招降自己的打算。
以晏羽对地主士绅,官僚权贵的残暴。
破城之日,那他王维屏全家性命忧矣。
眼下只能延缓华夏人民军攻城,再寻刘常生商谈献城条件。
王维屏问道:“若我军先发制人,利用城墙上的大炮,能否轰倒这些高台吗?”
“回府尊大人,那些高台立柱太细小,咱们红衣大炮很难击中,虽然虎尊炮可打散炮子,不过威力要小得多,且咱们虎尊炮不过五门。”
“五门虎尊炮,若是不能一口气击倒这些高台,恐怕虎尊炮都没开第二炮的机会。”
“还请府尊大人快些想出对策,城墙上很多官兵青壮本就惧敌,若是匪寇能在城外射杀守城墙上官兵,末将担心匪寇攻城时,官兵青壮都溃逃下城墙。”
“你先遣人搬些木板盾牌上来,本府这就下城思考对策。”
王维屏下城墙后,便急令家丁去寻刘常生。
只是!
王维屏家丁,也不知道刘常生的住处,一时半会也寻不到刘常生。
旭日东升!
城外开始热闹起来。
一个又一个的华夏人民军狙击手,爬上高台。
晏水生也站在高台之上,欣赏武昌城的晨景。
见狙击手都已就位。
晏水生高喊道:“射击!”
随着晏水生身边通信兵,遥信号旗。
“砰砰砰!”
百步之外,一颗颗子弹,飞向城墙之上。
仅一轮发射。
武昌城墙上的带甲官兵,倒下四五百人。
霎那间!
武昌城墙大乱。
剩下官兵青壮,纷纷往城下溃逃而去。
晏水生爬下高台。
向晏羽得意汇报道:“唉!这卫所兵真不经打。”
晏羽:“趁城墙上官兵混乱溃逃,快让各营填护城河吧!”
“是!职下这就去安排!”
“等会!武昌西城墙距离长江码头不过十几步,派一个营去堵住城西,别放跑了一人。”
“是!职下亲自带人去城西,武昌城内的楚王,还有武昌府境内不少大豪强士绅,都躲在武昌城内,职下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正如晏羽所料。
得知华夏人民军在城外,将城墙上的官兵狙杀大半。
剩下的官兵青壮,也溃逃下城墙。
眼见武昌城破城在即。
武昌城内的士绅大族,还有一些楚王府一脉皇族之人。
纷纷带着家人财货,在家丁的簇拥下,往西城门方向拥挤。
只可惜!
当武昌城西面,汉阳门、平湖门和文昌门被开打时,大量子弹雨水帮袭来。
仅几息时间。
就留下数百具尸体,将三个城门堵死。
晏水生也不急于派人攻入西面城门。
反正武昌城已是瓮中之鳖,没必要用战友们的鲜血去冒险。
得知城墙上的官兵已被击杀大半,剩下的官兵青壮也不敢再上城墙。
更着急的是,刘常生还未寻到。
王维屏不得不向家丁亲卫下令道:“为了武昌城百姓,免受战火涂炭,你们去打开城门投降吧,本官要一死护忠名。”
当着自己家丁亲卫的面,说要自杀!
忽悠鬼都不带这么忽悠的。
不出意外!
王维屏数次上吊自杀,都被家丁亲卫救下。
直到华夏人民军军士,进城接受武昌知府衙门防务。
王维屏才结束自杀尽忠表演。
王维屏等一众官员,暂时关押在府衙后院。
原本准备好说词的王维屏,越发后悔,当时为啥不献城投降。
现在别说见晏羽了,就连那个秀才刘常生,都是他王维屏攀附不起的对象了。
东西宽两里,南北宽四里的楚王府。
占据半个武昌城。
城墙两丈九尺高,是典型的城中之城。
晏水生现在床事不振,全拜楚王朱华奎,那私养一百骑兵所致。
经不住晏水生多次述求。
晏羽答应,楚王朱华奎,及楚王府内一干皇室,皆由晏水生来处理。
一向以远程攻击为主的华夏人民军。
晏水生却下令自己的亲卫小旗,与自己一样,穿上甲胄,手持大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