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萧清音把一堆银子连同几件珠宝打包好绑在一棵方圆百米唯此一棵的水杉上,这些战利品暂时见不得光,得找无人之时来取
是的,萧清音的扫扫战场只一个宗旨:三光政策:抢光,摸光,清光。抢光钱财,摸光财宝,清光自己的痕迹。主打一个取之于贼,用之于我。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嘛。
遥遥看见萧玉荷那拨人已快至山门,落后不到两百米路的正是频频向来时路回顾的紫娟雪雁。萧清音就收了轻功,轻飘飘落回山径上。
“紫娟雪雁,等下我!”
望着提着裙摆,正疾步而来,毫无世家女形象的自家姑娘,紫娟抚额无语的同时,也把悬着的一颗心落回了地。
“姑娘,怎么现在才回?没出什么事吧?”紫娟雪雁赶忙迎了上去,扶住自家姑娘上下打量,嗯,还好,全须全尾,没缺筋少肉。
“能有什么事?”装作娇气喘喘的萧清音无语的道。七八只小蟑螂而已,要不是怕你俩折回坏我好事,她还想好好利用那九个实验对象呢,哪会只给他们一种“托体同山阿”就了事。好歹要给他们尝试下前几日新研发的“蚂蚁上树”。“喏,这是那个……那个人离去时的感谢费,见者有份。”萧清音掏出两张银票,一人塞了一张。
“五十两?!”两丫头齐齐惊呼。眼睛都瞪圆了。
“嗯,一只大肥羊……不是,一个大款……一个不差钱的主。”那采花大盗的确是一只大肥羊,萧清音拍拍怀里剩余的近三千两的银票道。不愧是京畿之地,随便几个毛贼都能掉出三千两的宝箱。这还不算绑在那棵水杉树顶上的三四颗宝石两串大珍珠和几个大元宝。哪像丽州那穷角旮旯,她反打劫的最高纪录也就掉出一个九百多两的箱子。所以那时她很怀疑剑仙师父出去一趟就能收获五万两银票到底是打劫了哪家巨款豪户。同样付出了辛勤劳动,为什么她连一千两都没。人家却经常用五万两银票打她的脸。好在今日终于破了记录,业绩暴涨,因此她给两个忠心丫鬟的打赏也就大方的多了。
不待两丫头的高兴劲过去,萧清音拉上两人向山上走去。没过一刻,与萧玉荷那拨人在山门前碰了头。萧玉荷等人正在山门前的长石凳上坐着呼吸喘气。对这些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而言,这段将近一里的山径,着实要了半条命。要不是慈岩寺着实灵验出名,打死她们也不来。
众人互相打了招呼,萧清音这才打量起这京城中名声大噪的慈岩寺。山门上“同登彼岸”四个字圆润宏大,一股浓浓的禅意配合五十米开外的寺院里传出来的袅袅檀香,让人一路爬山上来的浮躁之心顿时消去大半。山门左右 一副石刻楹联:净土清幽,一尘不到菩提地;禅关寂静,万善同归般若门.。门外,清风,松涛,鸟鸣。门内,佛罄,木鱼,梵音。让世人浮躁的心全都焕洗一清。端的是佛门清修地,世外出尘境。
等众人歇息好,踩着那每个阶梯都刻了一朵佛莲的石阶,才登了三四十个阶梯,那檀香味便由淡转浓,到第八十阶时,檀香的味道已经开始由浓转呛了。
当萧清音登上第九十九阶时,一阵阴凉之气扑面而来,让这初秋的暖阳顿时失去踪影。望着眼前这巨大的洞窟,即便以萧清音前世的经历,也不由的张大了嘴。方才在山脚就觉得这洞窟定是很大,但真正站在了这洞窟之前时,萧清音只剩下一句话:靠,这也太太太大了吧。目测来看,这洞窟的面积一个足球场的面积不相上下,窟高也有二三十米,这样的场所,只能感叹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回首,远处山下一条蜿蜒的驰道与一条泛着鳞光的河相依相伴,驰道的尽头就是那座大城隐隐的轮廓。近处山风吹过,林木的枝叶此起彼伏,状若绿色浪潮,松涛阵阵。
望着这一派胜景,萧清音不得不佩服。如果说师父的逸仙谷是幽,仙。而这慈岩寺,就是大气,雄壮,奇绝。这帮和尚也真是眼光独到。
早有知客僧等候在寺门囗迎候众贵女了。听雪雁说,侯府每年捐的香油钱都有五千两之多,难怪能享受VIp待遇。说实在的前世作为旅游达人的萧清音对寺院基本无好感,占据了那么多名山大川,大开金钱之门,坐收高额门票,连上个香都要分三六九等,可谓将“众生平等”演绎的极具讽刺。在萧清音的旅游名单里,她也唯对三个寺院致以崇敬,其他的,她是到了门口没呸他一声都是客气了。
现在的慈岩寺自是没向她们收门票,因为侯府已经买了巨额年票。等萧清音在知客僧的引领下礼过大肚能容的弥勒佛向大雄宝殿而去时,落在后面的萧清音目首看了一下供奉在弥勒佛后面的韦陀像,一看那触地而立的金刚杵,对慈岩寺的好感顿无。占据那么好的地方,化缘那么多的钱财,却要做个只进不出的貔貅,只能说,太贪。
于是接下来的烧香礼佛,萧清音随大流的浅拜几下就起,也懒得听知客僧唠唠叨叨的蝇语,化缘箱许愿池更是分文不出。她宁愿施舍给乞丐也不会把钱布施在这。
一直拿余光注意着萧清音的柳怜莲见状不由低低嗤笑: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佛门胜地竟然一毛不拔。便又袅袅地走到萧清音身边道:“二妹妹,到了这怎么也不布施一些?可是手头不宽裕了?要不要姐姐我借你一些?”柳怜莲的声音不低,引得萧家姐妹纷纷回顾。萧玉荷更是急急走过来要掏荷包给萧清音银子。
萧清音却没接,反而依旧双手互握欣赏着眼前的一尊伏虎罗汗塑像。淡淡的道:“表姐,你布施指望的是什么?”
”自然是求佛祖保佑我们阖府安康喜乐,保佑外祖母和舅母她们健康长寿,保佑……”柳怜莲滔滔不绝,她要把府里每个长辈都数上一遍。
“你区区几两银子,却许下那么多的愿望,那你这愿望也太不廉价了。只怕佛祖也看不上眼。”萧清音觉得有点好笑。
“施主此言差矣,我佛只要感受到了施主的诚心,不管布施多少,我佛自会有求必应!”知客僧闻言上前双手合十道。
“所以我已经付出了诚心了,就不用再布施银钱了!”萧清音笑靥如花。
“这……”知客僧。
“你……”柳怜莲。
“你们也求,他们也求,佛就一尊,他该如何应求?”萧清音的犟劲在看到刚才知客僧鄙夷的嘴角时就上来了。
“女檀越,佛祖神通广大,化身千万,自会闻愿以应。”却是一位在不远处陪着五六个公子参拜的白眉白须和尚闻言辩道。
“长老!”知客僧低头合十礼。
“哦,那请问这位长老,若同一地同一天同一寺,农人求佛这日都下雨,好灌溉禾苗,染布工却求这日出烈日,好晒干染布,佛当应谁?”萧清音对这白眉长须的和尚倒是颇有好感,语气自也缓和不少,只是犟劲犹在,遂又接言道。
“阿弥陀佛,女檀越好辨才。老衲慈云,见过女檀越。”白眉和尚沉吟片刻,上前与萧清音见了一礼。
“慈云长老,竟是慈云长老!”老和尚名号一出,萧家姐妹合并不远处的一众公子哥俱都齐齐低呼一声。
“姑娘,慈云长老!这可是慈云长老唉!是慈苦方丈的师兄。”雪雁附耳着萧清音轻声解释道。双眼都快冒出星星了。
“小女子萧清音,刚才见韦陀菩萨金刚杵触地,又见寺庙辉宏,知客见我没有布施化缘脸露嘲讽,故尔呛了几句,冒犯之处,还乞见谅。”萧清音见白眉老僧不急不恼,反而慈和有礼。便也合十一礼。
敬人者,人敬之。
慈云长老望着面前刚才还一身是刺现在却又温婉有礼的女子,含笑抚须。“女檀越礼佛之后若是无事,可否与老衲辨法品茗?女檀越可来方丈见老衲,老衲定扫榻以待。”见萧清音点头,又合十一礼,回至公子哥处后也是一礼后便飘然而去。留下两拨人齐齐茫然。
“姑娘,慈云长老邀您品茗?”紫娟和雪雁都看不到慈云长老的身影了,过了半晌,才不可置信的看向萧清音。
萧清音看着自己两个大丫鬟两双瞪的大大的星星眼,又看看一旁目瞪口呆看着她的萧家姐妹众人,不远处的一众公子哥也是悄悄地望向她低声的说着什么,唯有柳怜莲恼怒的背着众人悄悄地跺了跺脚。
“怎么?慈云长老很有名?”萧清音不解地看向雪雁。
“慈云长老当然有名了!”雪雁都快化身迷妹了。
“慈云长老是慈苦方丈的师兄,陛下多次召见请他讲法。据说上任住持本想让慈云长老接任慈岩寺住持,但被慈云长老以专研佛法为由婉拒,所以慈苦大师才接任了住持。但慈苦大师依旧遵慈云长老为方丈,连方丈都坚决让给了慈云长老居住。这可是京都佛门的一段佳话。”萧玉荷补充道。也是一脸的敬仰。
“你们怎么都不说重点?重点是慈云长老邀二姐品茗,肯定是品那个凌云茶。凌云茶啊!千金难求的凌云茶!”二房的二女儿萧玉妍急急插嘴道。
“那凌云茶只长在慈岩峭壁之上,仅有两棵,每年只采得一斤左右,由慈云长老亲手炒制,六两献给陛下,三两由慈云长老自持。一两分给慈苦住持。”萧玉婷看着一脸茫然的萧清音,艳羡的补充道。一嘴的酸味。
众人闻言更是一个一个全是羡慕,柳怜莲更是柠檬树上结青果——酸到顶了。
接下来的礼佛行程,知客僧哪还敢露出一丝不耐,都几近奴颜婢膝了。弄得萧清音索然无趣,干脆和一萧玉荷说了一声,脱离队伍,领着紫娟雪雁去看洞壁上的摩崖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