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二人品着香茗,谈论着一些佛门公案,探讨着不同的见解。萧清音敬佩着老和尚的慈悲豁达。慈云长老也钦佩着小姑娘的见解独到。真一个茶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一壶寒泉水已经喝完了。
“大师,我后悔了!”把玩着已空的茶盏,萧清音惆怅不已。
“老衲也只怕要犯贪戒了。”慈云长老也不舍的放下茶盏,对正在拿着茶盏嗅着余香的萧清音笑道:“女菩萨归家之时,可再来我这,老衲送你一两凌云茶,再让了尘给你灌上几筒泉水。以后若有瑕,女菩萨也可常来贫僧这。与女菩萨论道。老衲也期盼不已。”
“好,那就说定了,以后我肯定常来。到时我给你做几道素食,保证让你以后迷上口舌之欲。”
“那岂不是坏了老衲的清修?”慈云长老打趣道。
“明明珍珠在前,却取了鱼目不要珍珠,这做法不是眼盲就是心瞎。”萧清音一想到以后可以拥有寒泉配药泡茶,嘴都快咧到耳根了。说罢,一老一少俱都哈哈大笑。笑声引得门口的紫娟雪雁面面相觑。笑声传到外面,听到的僧人亦个个称奇:慈云长老这是碰到什么大喜事才能高兴成这样?
笑声在紫娟的敲门声中停歇。“姑娘,夫人那边传话过来让您过去,等会好一同回府。”
“那就先不打扰大师了,等会再见,以后再聚。”萧清音起身合十一礼。自打到了京都,难得碰上一个如同师父一样的人,她是倍感亲切。以后少不得要常来常往。
“等会再见,以后再聚。”慈云长老心领神会。也打趣得重复了下。
望着潇洒离去的萧清音。慈云长老已经将她从“妙人一个”引为“知音一个”了。
主仆三人在沙弥的引领下到达慈苦住持住的院子时,一看会客禅房里的摆设,萧清音就不禁暗搓搓的想:难怪慈苦不住方丈另觅院子住。瞧瞧,堪比世家公子居住的院落,虽只植了寥寥几棵罗汉松就摆了一张石圆桌四把石鼓凳,但面积在那呀,再看那罗汉松的造型,和那干净的路面桌面,铁定有人经常打理打扫呀,至于打理打扫的人嘛,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不可能是慈苦本人了。
再看那会客禅房。一水的紫檀禅凳紫檀茶几,茶几上一水的官窑白瓷茶盏。
进入禅房,上首端坐着一位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烫了九个戒巴,五十左右一脸福相的大和尚。穿着一身明亮的黄袍僧衣,,披着一件隐隐泛着宝光的鲜艳袈裟。左手盘着一串洁白的砗磲佛珠,右手捻着一串硕大的菩提佛珠。让穿越而来的萧清音都怀疑是不是少林寺方丈也穿过来了?想想一身简单洗得泛白的衲衣,一室简朴家具面积狭小的方丈室。萧清音只觉得鱼目供堂前,宝珠置破匣。如果说刚才在方丈室是茅檐低小,邻里闲话家常。那现在,她就觉得这是高堂庙宇,石崇炫富夸富贵。
”清音,这就是慈苦住持,快快见礼。”侯人坐在肥头大耳和尚一旁的侯夫人介绍道。“你出生时你祖母还让慈苦大师给你批过命呢……”这话一脱口,她又恍若回神,及时止言。萧清音一见这慈苦就是不喜,总感觉这家伙就是前世偷了窨井盖害她穿越的人。别问为什么,再问就是凭着相看两相厌的眼神。因为她也注意到,一听到她名字时,那慈苦的眼角抽了抽,眼睛也眯了一些再看着她。确认过眼神,你就是害我的人!
中规中矩不含半点敬意的合十礼了下,萧清音娇娇柔柔的道:“原来您就是京都无人不知人人敬仰的慈苦大师啊?您还给我批过命啊?小女子真是太荣幸了。不知大师给我批的是好命还是歹命啊?”萧清音一脸天真。
紫娟雪雁:姑娘又要开始作妖了。
“阿弥陀佛,命好命坏天注定,施主不必强求,过好当下即可。”慈苦大师真是个开解大师。
“这样啊?那为什么学子生于农家,却要积极科举中状元干什么?小商小贬总想赚更多的钱做什么?”我萧清音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施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学子能中状元,是他前世积德,今生得贵。”
“哦,这样啊!看来我也是前世积德,今生才投胎靖安侯府这样的大福大贵之家。那看来我是好命了。”萧清音欢喜雀跃。
侯夫人二夫人:一言难尽+目瞪口呆!
萧府众姐妹:姐姐(妹妹)这逻辑……
慈苦大师:有点乱!再捋捋?先撤退,要被绕晕了。
思及至此。慈苦高宣了一句佛号:“各位施主,贫僧做晚课的时间要到了,失陪一下,施主们请自便。”说罢,对着侯夫人二夫人合十一礼,又对余下众人颔了一下首,一舒大袖,离座而去。萧清音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总感觉有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主人都走了,客人也不好再留。一伙人又浩浩荡荡战战兢兢的去观音殿拜了观音。看着日已西斜。便决定就此下山回府。
此行,紫娟雪雁惊喜交集。二夫人与萧玉婷却是满腹狐疑。柳怜莲收获一路劳累。唯有萧清音:我是赚得盆满钵满,还连吃带拿!
对了,取茶叶寒泉时,萧清还对慈云大师敬告道,寒泉泡茶一事最好别告诉慈苦。慈苦问为何。萧清音高人范十足的留下一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鲜花着锦,恐堕魔道。”飘然而去。
萧清音:上眼药,我是专业的。我发现的好东西,可不能便宜了不对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