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怜莲的眼睛红成了小兔子的眼,只是往日她只要眼一红,再加上老太太心一偏,大舅妈二舅妈她们就会开始帮她说话,可现在主力军二舅妈听说被老太太禁足了,大舅妈竟然也装聋作哑了。怎么办?
“王氏,你就这么看着你家的野丫头欺负芳芳?”老太太缓过气来,自己干不过,就让萧清音的亲娘去对付。
侯夫人正想起身,萧清音却抢先发声了:“祖母,看来真的得让父亲给您找个太医来看看了,现在是您的“外”孙女要抢我母亲女儿的东西,试问哪个母亲会帮着外人来抢自己亲生女儿的东西?除非这个母亲是脑子里装满了整个大明湖的水。但凡做母亲的脑子稍微正常一点,也知道会向着自己亲生的。别人都是帮亲不帮理,怎么的?靖安侯府的人一个个都成了活菩萨普度众生?帮外不帮亲了?”
正想站起身帮柳怜莲说几句的侯夫人,又讪讪地坐回座椅。她可不想脑子里装满大明湖的水。
“孽障,好一张利嘴,看来前时教养嬷嬷教导的礼仪你是一点都没学进去,依旧是乡下村姑做派,忤逆长辈,这是大不孝。”老太太气狠了,鹿首杖重重一敲,
“祖母,您可知“孝”字怎么写?”萧清音忽然问道。
柳怜莲露出一丝鄙夷之色,老太太却又更气了,“孽障,怎么?还轮得到你个乡野丫头还要来考校你祖母不成?”
“我师父教我时说,“孝”字一字,老者为子遮风挡雨,子者为老依靠。老不为子遮风,却指望子盲从顺老,那非孝,实为愚!”萧清音化身女夫子。
“胡说八道,哪家先生会这么教人?怕不是什么狂生野儒吧?”柳怜莲叱道。
“是不是狂生野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慈云大师也甚是钦佩我家师父。倒是表姐的先生是谁?怎么净教些“反客为主”,“鸠占鹊巢”这些盗匪知识?柳“表”姐这家学,我这野儒的学生只能表示:高!真高!朝廷应该派你柳家去边关,开强拓土绝对是高手,只要往番邦走上一遭,封侯拜将指日可待!”萧清音笑呵呵的视线在老太太与柳怜莲之间来回移动。
老太太与柳怜莲齐齐气倒,你这是一棍子打死整个姓柳的人啊!
“二妹,外祖母不过是怜悯我母亲早逝,多些怜爱而已,如此咄咄逼人,实为太过!”
“柳“表”姐,再次声明,我姓萧,请叫我二“表”妹。要不还是你盗匪家学深厚呢。第一次听说抢人的说被抢的咄咄逼人,怎么的?被抢的要拱手奉送财物给强盗才不叫咄咄逼人?看来还是得让父亲去建议朝廷,让你们姓柳的去开疆拓土,只要你们往他国一站,还派什么兵啊,番邦之国自会拱手让国纳土,否则那些番邦不就太咄咄逼人了!再一个说,你只是死了母亲,并没有全家死光,即便你真全家死光无家可归,我们姓萧的怜爱你也只是情分,不怜爱你那也是本分,你可别把别人的情分当作本分,否则,你的脸皮也太厚了,朝廷干脆剥了你的脸皮去筑城墙吧,保管刀枪不入,风雨不侵。”萧清音叱道。
“孽障!我也姓柳,你就这么说你祖母?”老太已经脸色开始潮红。
“祖母,您别动怒,小心怒极伤身!大姐可是马上就要出嫁了,别耽误了她的婚事。再说,祖母你嫁给祖父后,不就是萧家人了吗?毕竟您百年之后,灵位上刻的是萧柳氏不是柳氏!”萧清音的话直接让老太太气血上涌,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祖母,天还没黑呢,您怎么就要睡了?老年人贪睡,但睡多了也不好的,吃过午饭再睡啊!”侯夫人与柳怜莲离老太太最近,急急地上前查探,柳怜莲更是急得直摇晃老太太。萧清音却一脸淡然的走上前,淡淡的道。
“孽女,你祖母被你气昏了!”侯夫人怒道。
“母亲,您可别乱说话,我们姓萧的不气姓萧的,祖母要气,也是气外人生了狼子野心要谋夺姓萧的家产。”萧清音绝对不会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戴的。说着,趁着靠观察老太太时,两指夹了一根银针闪电出手,人中穴一啄一起,柳怜莲只见萧清音衣袖挥过老太太面庞后,老太太就悠悠醒转了!
“母亲您看,我就说祖母犯困睡着了,看看,柳“表”姐一摇晃,她老人家就醒了。”萧清音顺利的把帽子戴到了柳怜莲头上。
已经醒转的老太太:我刚才真的是太困睡着了?明明是被孽障给气的昏的呀,也不对,气昏的话怎么醒的那么快?莫不是我真的只是太困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