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了,
苏鸢坐在炕沿上,捶打酸疼的肩膀。
厢房中间的墙打通了,
新盘的炕足够大,她和黎星回分睡两侧,谁也够不着谁。
终于能同床共枕,苏鸢却提不起一丝兴致。
她看着空荡荡没有家具的房间,长叹一口气。
上次买的木材,全被她用来做新房间的门窗了。
想要凑齐家具,又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支出。
钱,钱,钱,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苏鸢再次叹气,布单蒙上脑袋,决定明天再头疼。
黎星回目光幽幽地注视着一秒入睡的苏鸢,磨了磨牙。
很好,
每天馋他身子馋的要命,
合着都是演给他看的。
实际上根本不把他当男人看!
第二天,
苏鸢提着剩下的腊肉去了苏畅家,顺便告诉对方,
“以后,再让我翻译书籍,必须加钱。”
本来还喜笑颜开的苏畅,顿时觉得腊肉不香了,
“你还是拿回去吧。”
“老头子吃不起。”
要不是好友拜托他编辑教科书,他才不会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虽说有不少教研费,凭什么便宜这个不尊老的臭丫头?
苏鸢见来硬的不行,开始卖惨,
“我缺钱,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找你男人要去。”苏畅不买账。
他可是知道黎星回那小子底细的,
有那样一个奶奶在,谁缺钱,他也不可能缺钱啊。
苏鸢挠了挠头,语气略显烦躁,“我俩打赌呢。”
那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为了金钱低头。
苏畅讥笑一声,“小年轻玩的还挺花。”
说着,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发黄的书籍,“这本全部翻译了。”
苏鸢眼冒金光,“两百块?”
“想得美。”苏畅立刻将书籍放回书架,“我还是找别人吧。”
“谁也没说不干啊。”苏鸢急忙抽走书籍,“一百五,不能再少了,这书一百多页呢。”
苏畅作势抢书,“八十,爱干不干。”
“八十就八十。”苏鸢拿着书窜到门口,吆喝院子里盯着药材看的妹妹,
“苏菲,走了。”
两人出来,看到一群人闹哄哄地往一个方向去。
苏菲在旁解释道:“这些嫂子是去海带厂面试的。”
所有人没想到,海带厂的动作这么快。
昨天刚听说,今天就开始招工了。
不过,这事儿跟苏鸢没多大关系。
她回家放下书籍,带上网兜和水桶直奔洪英父亲家。
“洪叔,我又来麻烦您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洪父笑得一脸憨厚,“有用得上我老头子的地方尽管说。”
苏鸢道明来意,“洪叔,我想借您停在海湾的那艘船。”
“那艘破船?”洪叔犹豫道,“恐怕不能用了。”
自从实行集体经济后,大队上换了大船。
他家那艘小船再也没用过。
停在海湾这么多年,风吹日晒的,零部件早已腐朽。
苏鸢:“洪叔放心,我去看了,还能用。”
“若真能用,”洪叔大方道,“你随时用,不用特意过来跑一趟。”
“好嘞,那我先走了,”苏鸢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回头给您送鱼吃。”
……
广阔无垠的海面上,一艘小破船静静地漂浮着。
苏菲坐在船舱里,手拿凿子和剪刀,处理苏鸢捞上来的扇贝。
来之前,她们去供销社咨询过。
收购站主收干贝、鱿鱼、鲍鱼、刺参等干海货。
苏菲旁边桶里,已有不少刺参和鲍鱼。
苏鸢则正在海水中美得冒泡。
只因她发现,自己能在海水中自由呼吸,并且身体温度也能根据海水自行调整。
总结起来,一句话
——她在水里无敌了!
大海龟脚上缠着网兜,缓缓游过来。
苏鸢看清网兜内东西后,疑惑道:“这片海域怎么会有黑蝶贝?”
大海龟厚重的声音响起,“这几天你们没来,我去了其他海域。”
它不知自己活了多少岁月。
从古至今,人类似乎非常喜欢贝壳内圆圆的珠子。
苏鸢亲昵地摸了摸海龟的大脑袋,“辛苦龟大将了。”
龟大将是苏菲为海龟起的名字。
海龟似乎很喜欢,苏鸢也跟着这么叫了。
海龟:“我要吃烤鳗鱼。”
自从上次,苏菲喂他烧烤海蛎子和鲍鱼后,
海龟开启了新世界大门。
看在这些黑蝶贝的面子上,苏鸢哪有不应的道理。
“好,你去捉鳗鱼。”
苏鸢带着黑蝶贝翻上小船,“菲菲,先开这些黑蝶贝。”
“咔嚓”
巴掌大的黑蝶贝打开了。
银灰色的贝壳中,静静隐匿着一颗黑珍珠,在阳光下发出幽幽的光芒。
苏菲发出惊呼声,“姐!”
苏鸢接过凿子,用更熟练的速度开启黑蝶贝。
“啪啪啪”
一个个黑蝶贝贝壳大张。
一颗颗黑珍珠暴露在阳光下,墨黑的底色上晕染着孔雀绿、湛蓝、紫堇色等奇异光晕。
即便苏鸢前世见惯了各类宝物,也不免深吸一口气。
这些黑珍珠无论品相、大小,都是极品啊!
她望向幽深广阔的海域。
十世功德吗?
她很喜欢。
有了空间这个作弊器,整个海域都是她的后花园。
不仅能为她带来巨大的财富,更能收获数不尽的海货。
让她得以为原主的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保障。
此时,
远在贵省的乔惠,收到了孙女寄来的大包裹和信件。
她识字有限,带上信件去了村长家,
找到村长孙子,“江武,你鸢妹子寄来一封信,你帮我念念,都写了什么?”
信中提到四间新房子,提到海产多么丰富,
也为他们寄来了很多干海货,
让阿奶分给村长爷爷、付主任等邻居们,感谢他们对阿奶和弟弟的照顾。
村民们纷纷夸赞苏鸢的懂事,
“老婶子,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乔惠笑得合不拢嘴,“都是大家一起看着长大的,错不了。”
京市黎家同样收到苏菲寄去的信件和包裹。
于淑兰看完信件,再次黑了脸,
“一个海龟能送什么宝贝?也值得她们接二连三的提起?”
向嵘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看去,
脸上始终笑眯眯的,“星回在外,有人护着,知冷知热,有什么不好?”
“你也该放下对阿鸢的成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