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吹了吹指尖,污蔑人的话张口就来,
“还能图什么?码头上可有不少青壮年呢。”
闻言,军嫂们捂嘴笑得噗嗤噗嗤。
苏菲忘了苏鸢的叮嘱,原地爆炸,冲上去一头将李燕拱倒了,“我让你胡说八道!”
当着她的面埋汰她,
她可以为了不给姐姐姐夫添麻烦,忍下来。
但是,她听不得别人侮辱自己姐姐。
苏菲骑到李燕身上,双手扯着她的头发,拼命厮打,
“满嘴喷粪的破鞋,老娘打死你。”
艾秀很快反应过来,上前阻拦,“欸,你个疯丫头,怎么上来就打人啊?”
其他人也对苏菲伸出手,想拉偏架。
苏鸢能忍?
她疾步上前,三两下将众人掀翻在地。
“谁敢动苏菲一指头,老娘手给她剁了。”
艾秀从地上爬起来,甩着擦破皮的手背,气不打一处来,
“苏鸢,你讲不讲道理?”
“先打人的是你妹妹。”
其他军嫂家的男人没有黎星回职位高,敢怒不敢言,一脸愤懑地瞪着苏鸢。
苏鸢拎起妹妹,心偏到姥姥家了,
“活该,谁让某些人招欠呢?”
苏菲不松手,愣是扯掉了李燕一绺头发。
苏鸢权当没看见,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不忘教育她,“菲菲,说过多少遍?不许说脏话。”
李燕被打懵了,发型乱了不说,
衣服更像是从泥土里滚了一遍似的,狼狈不堪。
她神色癫狂,已然气疯了,
抓起一把沙土洒向苏鸢姐妹,
“苏鸢,你教不好妹妹,就关起来,不要放她出来发疯,乱咬人。”
闻言,苏鸢蹲下身,抓着李燕的长发用力一扯,
“你说苏菲乱咬人?”
她的声音透着危险的信号,“李燕,刚才你造谣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把自己关在家里?”
“她发疯,还不是你这个老师教得好?”
李燕头皮吃痛,不受控制地后仰,
受制于人,嘴上却不饶人,“苏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黎星回工资那么高,用得着你个女人跑到码头上去出洋相?”
苏鸢抬起手,在她脸颊上重重甩了几巴掌,
“这是你污蔑我的代价,”
李燕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苏鸢还不算完,轻轻拍着她的脸颊,语含警告:
“黎星回也是你能叫的?”
“下次再敢耍什么花招,老娘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放开我。”李燕被苏鸢周身的冷意吓到了,想要挣扎。
苏鸢手上用力,将人禁锢住,“你一定不会想知道,我有多少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仿佛扔破布一样,甩开李燕。
看到苏鸢起身,其他人吓得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一个。
女人之间打架,顶多扯头发,抓脸,对骂几句。
没有苏鸢这么狠得。
苏鸢一步步走向艾秀。
吓得艾秀连连后退,不禁打了一个嗝,“你,你想做什么?”
苏鸢抓着她的衣领,将她薅到眼前,“你似乎很瞧不上码头上干苦力的。”
艾秀能屈能伸,赖笑道:“我,我有吗?”
“站好了!没长骨头吗?”苏鸢拎着她,像拎个小鸡仔一样轻松,
今天,
苏鸢不打算轻易放过在场的所有人,
她另一只手掐住艾秀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一次又一次背后说她闲话,传她谣言。
真当她是泥捏的,没脾气吗?
艾秀不敢反抗,苦着一张脸道:“赌什么?”
她也不想这么怂,谁让她这会儿腿软的不像话。
苏鸢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我下个月拿30块钱工资,你们每人给我一斤棉花。”
她缺棉被,同时相信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其他人缩着肩膀,明明害怕却不肯吃亏,
“凭什么?”
“艾秀和李燕惹你不痛快,关我们什么事儿?”
苏鸢誓要给她们一点教训,“你们在背后没说我?”
“今天这赌,你们不打也得给我打。”
“否则,我就告到领导那里去。”
“问问他们,有些人一而再再而三污蔑军嫂,破坏团结,究竟有没有人管?”
李燕起身,稍稍整理了仪容,嘲讽道:“想凭借码头上干苦力,挣30块钱?做梦!”
“我跟你赌了。”
她有工资,即使输了无非损失一元钱。
倘若她赢了?
她要让苏鸢在整个家属院里狠狠丢一次脸。
闻言,军嫂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彻底放松下来。
是啊!
码头上的工资都是有数的,最能干的男人一天也只能记十个工分。
一个月下来,最多28块钱。
苏鸢一个女人,还能越过他们去?
她们纷纷应和,“我们也赌了。”
不就是一块钱吗?
咬咬牙,勒紧裤腰带,一个月就能省出来。
苏鸢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很好,就这么说定了。”
她吩咐苏菲,“菲菲,写个条子,让她们签字画押。”
苏菲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唰唰几笔,写好赌局内容,挨个让她们签字。
最后,纸张到了苏鸢手里。
她看着那一溜人名,心中满意更甚,“准备好棉花,一个月后,我会准时上门收。”
今天这出,还要感谢郭海洋提供的灵感。
苏鸢决定
——以后,他若再犯贱,少揍他一拳。
运输队送来物资后,
苏鸢一马当先,包圆了所有的肉和棉花。
在一众军嫂傻眼的目光中,甩着条子嚣张离去,
“记得准备好棉花哟。”
回到家后,
苏鸢望着空了的粮食瓮发愁。
码头上的那点工资,根本解决不了当前的燃眉之急。
她嘱咐苏菲看家,拎上水桶和网兜直奔海边而去。
生生把自己忙成一个陀螺。
从海边回来后,苏鸢也来不及歇会儿喝口水。
“菲菲,你去给洪叔和老张头送两条鱼。”
苏鸢吩咐一声,提着一桶海鲜去了苏畅那里。
谁知,她刚踏进苏畅院子,
一个药杵猛地迎面砸来,后面跟着苏畅暴躁的声音,
“你还知道来找我老头子赔罪?”
苏鸢反应迅速,身手敏捷地躲了过去,心中纳闷,
赔罪?
赔什么罪?
她站在院子里想了好大一会儿,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完蛋了!
她怎么把那事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