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俏皮又可爱。
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苏鸢一行人。
“带我嫂子和妹妹来玩。”黎星安为大家互相介绍,
“这是我朋友段娇娇。”
“这是我嫂子苏鸢,妹妹苏菲。”
从黎星安放松的状态和舒心的笑容,便能看出她和这个姑娘关系很好。
段娇娇捂着嘴赞叹道:“哇,你嫂子和妹妹好漂亮啊!”
通常她这样夸别人时,都会收到同样的赞美。
然而,到了苏鸢和苏菲面前。
两姐妹动作非常同步,不约而同地微笑着点点头。
态度礼貌又疏离。
段娇娇目光闪了闪,抱着黎星安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拉着人进了俱乐部,
“安安,快跟我来,舞会马上开始了。”
“嫂子,我一会儿再带您逛逛。”黎星安冲着苏鸢姐妹报以歉意的目光,跌跌撞撞跟着段娇娇走在前头。
“没事儿,我有你哥呢。”苏鸢挑挑眉。
这姑娘有意思!
宋亦抱着三瓶汽水迎面走来,“你们怎么还在门口站着?进去啊。”
段娇娇仿佛背后长眼,松开黎星安跑过来,伸手就去拿宋亦怀里的汽水,“宋亦,你怎么知道我渴了?谢谢。”
宋亦侧身躲开,“你谁啊?”
“我们认识吗?你就动手动脚的?”
“这汽水没你份。”
宋亦一边说,一边往苏鸢和苏菲手里一人塞了一瓶。
最后一瓶给了黎星安。
段娇娇仿佛犯了错的小朋友,低着头,绞着手指无措地说:“我们三个是同学,以前我经常去大院玩,你忘了?”
“抱歉,我以为你还记得我。”
宋亦搜遍记忆,也没找到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记忆。
黎星安从旁解释道:“她是我们班的段娇娇。”
宋亦终于想起来了,“噢~,你是那个脸上麻麻赖赖的小胖?”
“几年不见,没那么难看了。”
段娇娇一跺脚,一副小女儿姿态,“讨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嘴还是那么毒。”
她攥紧到发白的手指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自在。
“人家现在大小也算是个美人好吧?”
黎星安急忙安抚,“是是是,娇娇最美了。”
“这瓶汽水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哼!这还差不多。”段娇娇双手抱着汽水瓶,递到宋亦面前,“宋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开?”
宋亦退后一步,“我记得上学时,你力气挺大的,不至于一瓶汽水都打不开吧?”
这样的姑娘,他见多了。
段娇娇还想说什么。
斜里伸过来一只白皙小手,抽走了她手里的汽水瓶子。
段娇娇视线追过去。
只见苏鸢单手持瓶,动作快到眼睛无法捕捉。
“嘭!”
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汽水瓶盖飞了出去。
“滋滋”
汽水泡沫遇到空气破裂,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苏鸢微微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说:“开了。”
黎星回望着自家媳妇帅气的动作,挪不开眼。
段娇娇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
苏鸢往前送了送汽水瓶,“不要了?”
“哦,好,谢谢。”段娇娇终于回神,双手去接。
苏鸢提前松手。
汽水瓶迅速掉落,摔在地上,碎成玻璃碴子。
段娇娇整个人处于恍惚状态,看看地上的冒着气泡的一摊水,再看看苏鸢。
不确定苏鸢是不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手滑了。”苏鸢耸耸肩,看不出任何歉意。
宋亦亲自为苏菲打开汽水,“喝吧。”
黎星回虽然没说话,但是学着苏鸢的样子开瓶盖,递到苏鸢嘴边,一气呵成。
苏鸢喝了一口,受不了汽水甜腻的口感,反手递给了黎星回,
“快进去吧,奶奶嘱咐我们天黑之前回家吃晚饭。”
她在前面走,妹妹苏菲跟在身后。
黎星回仰头喝光瓶里的汽水,和宋亦一起跟了上去。
留段娇娇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呵呵,”黎星安尴尬不已,拉着她进去,“我嫂子那人就这样,她是造船厂科长,管的人多,平时有些不拘小节,你别放在心上。”
段娇娇一动不动,自嘲道:“你们都是女强人,自食其力,不像我,什么都不是,到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
黎星安放低身段,哄道:“我的错,你不是最喜欢我那款口红吗?明天我拿给你。”
段娇娇:“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黎星安再三保证,“绝不反悔。”
段娇娇这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任由黎星安拉着进了俱乐部。
俱乐部很大,有舞厅,有摄影厅、台球厅、乒乓球厅、绘画厅……
宋亦带着苏鸢几人进了舞厅,“今天的活动主要在这里。”
“嫂子?你会跳舞吗?不会黎星回可以教你。”
苏鸢尚未回答,一个熟悉声音插进来,“一个乡下来的土妞会跳舞?”
“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笑话。”
舞厅内响起低低的笑声。
苏鸢看向说话的人,“叶曦然,一年不见,你怎么突然变丑了?”
笑声比刚才大了几分。
叶曦然气急败坏地说:“我哪里丑了?只不过最近上火,脸上冒了几个痘,过几天就好了。”
苏鸢上下打量着她,发现
――叶曦然并不只是冒痘那么简单,身体似乎也圆润了不少。
苏鸢脑中灵光一闪,“你是不是怀孕了?”
叶曦然明显有些色厉内荏,“苏鸢,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只不过是最近疏于管理,吃胖了些。”她在同伴的异样目光下强行辩解道,“倒是你,懂音乐吗?懂舞步吗?”
“俱乐部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来的地方吗?”
“不然呢?”苏鸢反问道,“懂音乐,会跳舞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吗?”
后世的小孩哥、小孩姐,哪个不是人均两三个技能?
后进来的段娇娇立刻发出夸张的赞叹声,“安安,嫂子是不是很厉害?”
“嫂子会哪种乐器?会跳什么舞?交际舞?还是探戈?”
“我最佩服多才多艺的人了。”
“呵。”苏鸢哼笑一声,看她在那里演。
叶曦然却听不下去了,“切!她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恐怕听都没听过吧?”
这些对话车轱辘似的说来说去,听得很没意思。
苏鸢环顾四周,竟然发现有钢琴。
她走过去,摸上钢琴盖,来了兴致,“叶曦然,我们来打个赌。”
“若是我会弹钢琴,你大喊三声――我是大蠢猪,怎么样?”
“你?会弹钢琴?”叶曦然一个字都不信,“开什么玩笑!”
苏鸢打开琴盖,在琴凳上坐下,“你赌不赌?”
事到如今,反而是叶曦然赶鸭子上架,不答应也得答应,“赌就赌,我怕你啊!”
“苏鸢,你在干什么?谁让你碰钢琴的?”
突如其来的严厉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