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因为不喜欢邱珍,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出什么事了?”
以宋老参谋长的身份,想出什么大事还是有些难度的。
结果黎星回开口就是暴击,“宋亦回家过年,举报了宋叔和邱婶。”
“噗~”苏鸢一口水喷出来,“你说什么?”
黎星回再次重复道:“宋亦举报了他父母。”
苏鸢震惊道:“什么理由举报的?”
黎星回不赞同兄弟极端的手段,说起这个不自觉皱起眉头,“宋父外面有红颜知己,作风问题。”
苏鸢迫不及待地问:“邱珍呢?什么原因?”
黎星回:“利用关系行方便。”
“妙啊!”苏鸢都有点佩服宋亦了,“这大兄弟手段厉害啊。”
这招断尾求生用的真是绝了。
宋父有红颜知己,却没有过界行为。
宋母呢,也只敢行方便,不敢收受贿赂。
这样的小问题,顶多开除,游街示众几次,不会严重到下放也不会危及生命。
自己举报,比被他人揭发清楚明了多了。
“宋亦呢,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黎星回头疼道:“他进了军管会。”
一月夺权后,上面不得不做出应对,施行三支两军政策,一部分军人接管地方重要部门。
宋亦最喜欢耍狠阴险的地方。
苏鸢长在国外,对这段历史不是很清楚,更不知道什么军管会,唯一能想到的是:“回去了,韩思月更有理由缠着他了。”
黎星回眉头皱得更紧了,“宋亦任军管会组长,第一个拿韩家开刀。”
苏鸢再次震惊,“什么意思?韩家真有问题?”
宋亦虽然心有些黑,但是道德底线在,不会做出陷害他人的事。
黎星回点点头,“嗯。”
否则也不会养出韩思月那样骄纵跋扈的女儿。
苏菲在一旁为爷爷和姐姐收拾行李,闻言,唇角微微翘起。
苏方海见状问道:“你们和韩思月有过节?”
苏畅抽着旱烟,说道:“韩思月曾冤枉菲菲偷了她的口红。”
苏方海眨了眨眼,从苏菲的笑意中咂摸出别的意味,却没细问。
黎星回已经转移话题,“我这几天有任务,不能陪你回贵省。”
苏鸢浑不在意,“没事儿,有大哥呢。”
真有事儿,她负责打,大哥负责看着老人。
一句话给黎星回干没电了。
他现在最介意的人就是苏方海。
哪怕两人是亲兄妹也不行。
他走到苏方海面前说道:“你回家别穿这身衣服。”
苏方海心知肚明,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能穿?”
黎星回理由充分,“现在外面很乱,你穿的像资本家,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鸢一听,觉得有道理,“哥,你脱了吧。”
“我给你找身你妹夫的旧衣服穿。”
黎星回微微抬高下巴,嘴角想压都压不下去。
这局完胜!
翌日,黎星回和苏菲将三人送上客船。
苏鸢用力挥挥手,“回去吧,等着我七八天后把咱奶接回来。”
她万万没想到,此去差点成为见阿奶最后一面。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赶到贵省,刚下火车,看到银装素裹的世界心里一咯噔。
三人分头行动,多方询问车辆,果然如同心中所想,
“去不成咯,大雪把山封起咯。”
苏方海哈着气,搓着冻僵的双手说道:“没人愿意去深山里。”
苏鸢仰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这雪怕是还有的下,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他们一路打听着去了最近的招待所。
苏畅和苏方海一间房。
苏鸢自己一间。
“咚咚”
苏鸢刚放下东西,房门被敲响。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手提两个暖水瓶的苏方海。
他将其中一个递给苏鸢,说着打听来的消息,“接待员说这样的天气,想要进山恐怕要等十天半个月。”
“若是今晚继续下雪,恐怕需要的时间更久。”
麻烦的是,他们的介绍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根本等不起。
苏鸢点点头,“好,你先给爷爷送去暖水瓶。”
“我去借厨房,整点热乎饭吃,咱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看情况。”
她花了一毛钱租用厨房,刚把食材从空间里拿出来,苏方海过来了。
苏鸢顺势交出厨房掌控权,“大哥,我想吃没有葱花的葱花面。”
苏方海:……
不过,这难不倒他。
热锅,一勺猪油化开后,葱花炝锅,再用筷子挑出葱花,加水煮开,下面放盐出锅。
两兄妹端着面条去了苏畅房间。
苏畅和苏方海头对着头正吃着,
苏鸢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铁皮罐头,用筷子撬开,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响声。
苏方海第一次见,“这是什么东西?”
苏畅已经一筷子下去,挑起老大一块,“美子大头兵吃的东西,还不错,你尝尝。”
美子?
大头兵?
这么惊世骇俗的语言,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苏方海刚要问。
苏鸢抬手阻止,“打住,别问,别猜,吃。”
她又摸出一罐往桌子上一拍,“想吃多少有多少。”
苏方海学着苏鸢的样子,把另一罐打开,“吃还不简单。”
“我有个问题老早就想问了,你男人为什么看我不顺眼?这你总知道吧?”
苏畅嗤笑一声,“还能为什么?”
“因为他缺爱!”
苏方海一脸懵,“啥意思?”
苏畅暂时忘了大雪封路的烦恼,吐槽起孙女婿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啧啧啧,你是没见你妹夫以前臭着张脸,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自从你妹妹嫁给他,护他跟护崽子似的,他那嘴角就没下来过。”
苏畅扑腾着两只手说:“他在家属院走路都带风,隔三差五还去我那里显摆。”
“我每次看到他那样,恨不能用鞋底子呼他脸上。”
“自从阿鸢认我当爷爷,后来又认苏曼当妹妹,慢慢的,洪英,关丽霞,赵阳,桑梅,贺北辰,围在你妹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吃醋才怪嘞。”
“砰!”苏鸢突然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苏畅吓得一哆嗦,“你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苏鸢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他这段时间怎么老是阴阳怪气的,还特别黏人。”
苏方海揉揉她的头,“你个丫头片子知不知道羞?什么都往外说?”
苏鸢拍开他的手,“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离我远点,否则我男人吃醋你哄?”
“嘿!”苏方海偏偏揉她的头,“明明是你自己神经大条,还怪上我了。”
寒风呼啸,屋子里有亲人陪伴却温暖如春。
然而,第二天,
苏方海和苏畅打开苏鸢的房间,发现人影没有一个,心哇凉哇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