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安听到司书臣的声音,嗷的一嗓子,藏到苏鸢身后,“嫂子,都怪你。”
她丢脸丢大了。
苏鸢将人从身后拉出来,“躲什么躲?”
“洗个内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们是夫妻,他就是把你洗了也……”
黎星回熟练地捂住苏鸢的嘴巴,冲着门口努努下巴,开始赶人,“还不走?”
“有矛盾回家自己解决去。”
黎星安跺跺脚,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哥,我还是不是你妹妹了?”
黎星回干脆利落地说:“从今天开始,不是了。”
那封十几天前的电报,还在他胸口的口袋里贴身放着,阵阵发烫。
他没动手扔人,已经很克制了。
“我找小姑去,”黎星安气得扭头就走,还不忘叫上司书臣,“愣着做什么?走啊。”
黎星安不懂自己的哥哥为哪般,同为男人的司书臣心知肚明。
他斜眼瞧着黎星回,讥笑道:“这几天狠命地训练手下,训的他们哭爹喊娘,原来是憋狠了?”
黎星回掀了掀眼皮,杀人诛心,“我憋了十几天不算什么,不像某人,憋了24年。”
司书臣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你好样的。”
黎星回:“好走不送。”
“哐当”
用力甩上的房门,充分表达了来自好友的怒火。
然而,当事人眼里只有好久不见的亲亲媳妇。
黎星回掏出口袋里的电报,展开后问苏鸢,“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苏鸢觑了眼,挑眉道,“睡了那么多次,你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黎星回的嘴角想压都压不下去,“想我了?”
苏鸢实话实说,“阿奶想要重孙了。”
黎星回:……
激动了半个月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彻底干没电了。
他还以为自己的小媳妇开窍了,终于把他放心上了。
这段时间,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往死里训练手下,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
门外适时传来司书臣的声音,“黎星回,你是不是有病?”
“大白天的,你在家反锁什么院门?我们怎么出去?”
黎星回扬声道:“翻墙出去。”
换来一声好友声情并茂的咒骂声,“艹,畜生!”
苏鸢疑惑道:“你锁门做什么?”
黎星回收好纸条,捧着苏鸢的脸,眼底的深情仿佛能化出水来,“我想你了。”
管他呢!
媳妇想睡他,四舍五入也算想他了。
媳妇有需求当然要满足她,刻不容缓。
苏鸢扭头向外看去,“阿奶和爷爷他们还在家里呢。”
黎星回大拇指强行掰回苏鸢的脸,“他们去隔壁看新房了,出来后一定会去爷爷家,顺便逛逛岛上,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苏鸢后退一步,满脸兴味地望着自家男人,“就这么迫不及待?”
“嗯。”黎星回将人捞过来,紧紧拥在怀里。
晚上那帮畜生都来了,还不知道闹到多晚。
在那之前,他必须把事办了,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动手。
苏鸢脸贴在黎星回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开始逗人,“我累了,不想动。”
黎星回:“你只管躺着,我动。”
苏鸢:“我没洗。”
黎星回声音逐渐变得嘶哑,“我帮你洗。”
说实话,苏鸢也想了,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好。”
十几分钟后,两人坦诚相见。
每当情动时,苏鸢手腕上就会浮现一个红色浪花印记。
黎星回每次看见都会更加疯狂。
潮涌潮落,落日光辉洒满整个院子时,终于停歇。
“咚咚”
苏曼放学回来了,“菲菲姐,开门。”
“吱呀”
院门打开,露出黎星回的身形。
苏曼乖巧打招呼,“姐夫好。”
“嗯。”黎星回轻轻点头,“进去吧。”
苏曼进了院子,一步三回头,总觉得今天的姐夫有些不一样,像是吃饱餍足的狮子,没了以往的锐利气势。
苏曼回来仿佛是一个信号。
更多的人陆陆续续到达。
赵阳,关丽霞一家三口。
洪英带着孩子从隔壁过来帮忙做饭。
苏菲乔惠他们也回来了。
后面是唐小栓,正小心翼翼搀扶着挺着大肚子的桑梅。
桑梅怀孕七个多月了,肚子看上去有排球那么大了。
后来的黎双肚子也不小。
葛永斌、翟辉他们也相继到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同岛外的混乱完全隔绝。
整个院子里飘着饭菜香气,苏鸢才从卧室内打着哈欠出来。
众人纷纷冲她打招呼。
苏鸢坐在饭桌前的那一刻,众人纷纷伸出筷子为她夹菜。
不多时,她面前堆了小山一样的好吃的。
苏鸢很给面子,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很快,她发现今天有什么不同往日的地方,“王涛呢,他怎么没过来吃饭?”
以往他们哪怕值班,也会同战友换班,就为了这口吃的。
葛永斌放下筷子,眼前美味的饭菜顿时没了吸引力,“他家里出事了,这会儿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难受。”
其他人也没了食欲。
苏鸢皱眉问道:“他家里出什么事了?”
黎星回知道一些,“王涛的父亲在当地政府工作,被有心人污蔑,安保员时不时上门找麻烦。”
“王涛怀有身孕的妻子生病了,他父亲想去医院为儿媳抓药,被打断了腿,王涛的妻子也因此动了胎气,需要住院保胎。”
苏鸢听到院墙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起身靠近。
王涛呜咽的哭声听的人心酸。
她身体轻轻靠在墙上,抬头望着星空,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然而,这只是开始。
动乱虽然没有波及到海岛,却还是为海岛带来很大的影响。
这天,苏鸢正在造船厂挨个通知缺勤人员交罚款,
“张大柱,请假两天,一块五。”
“林松,病假半天,三毛。”
“刘红……”
苏鸢积威已久,员工们没人有疑问,全部乐呵呵地交钱。
这幅场景,看得王振华身心舒畅,同旁边的书记唐卫民说:“苏科长在厂里,空气都清新许多。”
每到月末,两人都会来车间,就为了看这一幕。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鸢姐!”
“鸢姐在哪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