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御池的水面在子夜突现漩涡,一卷浸泡赤焰髓的假诏帛书浮出池心。赢挚的玉具剑鞘吸附起三枚磁髓矿石,剑尖挑开帛书时,篆刻的“承天受命”四字骤然龟裂,渗出云梦泽蛇毒,将池畔石栏腐蚀成《周易·涣卦》的逆行爻象。扶苏立于池边,袖中墨家矩尺震颤不止,尺身显形血纹:“诏非诏,乃噬魂之媒”。突然,池水化为磁暴漩涡,帛书碎片吸附成扶苏虚影——他指尖蘸着毒液在虚空书写:“楚歌既起,秦脉当绝”。
“这是六国遗毒的杀局!”蒙毅挥剑劈开池面,剑气却被帛书吸附。假诏突遇池水,帛面显影出浸泡水银的楚歌密文:“魂兮归来,反故都兮诛暴秦”。赢挚的玄鸟冠冕迸射紫光,冠上玉珠按反北斗方位浮空,将毒液凝成的歌文钉入《甘石星经》的“归墟篇”。五更梆响,御池深处传来轰鸣,九尊青铜巫祝像破水而出,像身裂纹处渗出项燕绝笔:“楚虽三户,声震咸阳”。
当赢挚的剑锋刺入首尊巫祝像时,像瞳突然迸射声波。池水凝成三百枚淬毒冰针,针尖刻满邯郸黑市流通的噬魂蛊纹。扶苏踏浪而行,矩尺引动地脉磁能劈向震位——强光中显形徐福虚影,他正将云梦泽巫祝的喉骨炼成声煞法器。帛书突遇池水二次显影,楚歌文字浮空重组为立体星图,每条星轨标注着骊山地宫水银阀门的爆破节点。
“诏书是引爆地脉的引信!”赢挚割裂掌心,血染星轨。暗金血珠沿歌文逆流,显形吕不韦密卷:“凡持此诏者,当饲以君血”。突然,池底浮出公输家特制的“九宫音枢”,枢身齿轮与楚歌声波共振,将御池化为浩瀚声海。扶苏的虚影突然实体化,手中《墨子·非乐》残卷吸附起毒液,凝成三百具玄甲战傀——傀身刻满“非攻”篆文,胸腔却喷射阴阳家的赤焰髓毒火。
子夜时分,赢挚引动苍龙七宿星力贯穿音枢。剑气震碎三尊巫祝像,像内掉出的磁髓矿石显形李斯手迹:“声煞归墟日,九鼎当倾”。池水突然冰封,冰层下浮出浸泡童男颅骨的青铜匣——匣内玉简记载楚歌密咒:“九歌既启,湘君噬龙”。
当地脉能量倒灌入音枢核心时,整座咸阳宫突然地动山摇。十二座粮仓地基裂开深壑,壑底涌出的不是地泉,而是沸腾的赤焰髓毒液。扶苏挥剑斩向震位粮仓,剑气却被毒液凝成的楚歌虚影吞噬——虚影中屈子投江的幻象重现,怀中的《天问》帛书突现血纹:“秦宫九重,声煞噬龙”。
“皇叔,声煞在改易地脉!”扶苏的矩尺插入冰层,尺尖引动墨家机关术。赢挚的玄鸟冠冕突然迸裂,十二旒玉珠重组为反二十八宿阵,将楚歌虚影钉入《韩非子·孤愤》的篆文囚笼。突然,冰层轰然炸裂,九艘幽灵船从御池破冰而出——船身青铜编钟无风自鸣,声波将半座咸阳宫震为齑粉。
五更梆响,赢挚踏浪凌空。玉具剑引动苍龙星力贯穿中央幽灵船,船体炸裂时掉出磁髓矿石——石面显形徐福密卷:“九歌终章,湘君临世”。赢挚的暗金血液沿剑身倒流,凝成新谶:“声煞既破,蛊王当醒”。
黎明破晓时,赢挚握着从音枢取出的“噬声针”。墨家工匠正将其改铸为“非乐尺”,而骊山深处传来的震动波,已将玄铜棺椁裂纹扩展至“心宿”方位。扶苏立于残破御池畔,手中半卷显影帛书突现血色谶语:“九歌既终,东海沸涌”。
赢挚望向云梦泽方向,朝霞中徐福楼船的丹炉正吞吐赤焰。他知道,当《九歌》残篇与玄武机关共振,这场以声煞为引的噬国狂潮,才真正拉开惊世帷幕。而扶苏袖中暗藏的湘君玉琮,正悄然吸附池底星屑——那些赢挚未曾察觉的“楚魂复苏”密码,已在冰层下埋下燎原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