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年冬,陇右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宛如一片银白的世界。群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峻,积雪反射着冷冽的月光,仿佛无数细碎的钻石在闪烁,让这片天地更添几分清冷与神秘。
程咬金在巡查时,偶然发现一只冻僵的鹰尸。他走上前去,用陌刀小心翼翼地挑起鹰尸。只见鹰足间绑着一块羊皮残卷,虽然已经被冰雪侵蚀,但依然能看出这可能是一份重要的东西。众人立刻围了过来,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赢挚接过羊皮残卷,仔细观察后,发现上面的文字残缺不全。他拿出之前收集到的冰晶令牌碎片,尝试着将其按在残卷的缺口处。奇迹发生了,原本血迹斑驳且模糊不清的文字,在冰晶令牌的作用下突然显形。上面赫然写着:“腊月初七,白狼谷验货。”
李承乾听闻,立刻掏出浑天仪星盘碎片进行比对。经过一番仔细的推算,他惊喜地发现,白狼谷谷口的方位竟与《山河工典》缺失的“北斗破军位”完全重合。这一发现让众人意识到,白狼谷可能隐藏着重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极有可能与五姓和突厥的勾结有关。
“这畜生翅膀底下还藏着好东西!”长乐突然喊道。她从鹰羽夹层中抽出半片玉牒,上面用突厥文与汉文并书“东市胡商阿史那”。看到这几个字,众人猛然想起三日前长安东市那场离奇的火灾。那场火灾来势汹汹,被焚毁的正是阿史那经营的皮毛铺子。这一系列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此刻却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让众人越发觉得背后的阴谋错综复杂。
他们意识到,这只鹰或许是突厥与五姓之间传递消息的重要工具,而阿史那作为东市胡商,很可能在这场阴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长安东市的火灾,也许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销毁某些重要证据。想到这里,众人的心情愈发沉重,他们深知前方的调查之路将充满艰辛与危险,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更加坚定了揭开真相的决心。
众人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白狼谷进发。白狼谷地处偏僻,四周群山环绕,谷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厚厚的积雪掩盖了地面的一切痕迹,只有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当他们来到白狼谷深处时,一道巨大的冰瀑映入眼帘。冰瀑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着月光,散发出阵阵寒意。在冰瀑后,三百具突厥重弩泛着寒光,整齐地排列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李承乾走上前去,轻轻触摸弩机上的冰晶纹路。他发现,这些纹路与金城私矿熔铸的铜锭暗纹相同。这一发现再次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五姓与突厥之间的勾结愈发紧密,而且涉及的范围极广。
正当李承乾要进一步拆卸弩箭,查看更多线索时,突然,冰瀑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随后炸裂开来。冰屑四处飞溅,露出后面幽深的矿洞。矿洞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矿洞,只见洞壁上悬挂着一幅羊皮图。走近一看,竟是标满五姓田产与突厥驻军点的《陇右堪舆全图》。这幅图详细地标注了陇右地区的各种重要信息,五姓的田产分布以及突厥驻军的位置一目了然。这无疑是一份极其重要的证据,揭示了五姓与突厥相互勾结,妄图瓜分陇右地区的野心。
“小心脚下!”赢挚突然大喊一声,一把拽开李承乾。就在李承乾方才站立的地方,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个巨大的冰坑。冰坑中浸泡着三百具尸首,场面十分恐怖。这些尸首皆是失踪的边军斥候,他们每人耳后都有三道冰针刺穴的痕迹,显然是被残忍杀害。
长乐立刻上前验尸。她仔细检查后发现,这些尸体手中紧握的,竟是盖着东宫印信的空白调令。这一发现让众人震惊不已,同时也感到无比愤怒。有人竟敢盗用东宫印信,杀害边军斥候,这背后的阴谋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大唐的安全和稳定。众人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敌人不仅势力庞大,而且手段极其阴险毒辣。
子夜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众人循着冰晶星图的指引,来到了一座废弃驿站。这座驿站早已荒废,墙壁破败不堪,门窗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赢挚在驿站内四处查看,突然发现马槽处有一处异常。他轻轻转动马槽机关,刹那间,整座驿站地面突然沉降,露出一个隐藏在地下的密室。密室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让人不禁皱起眉头。
密室内,三百架改良耧车整齐排列。这些耧车看起来与普通农具并无二致,但仔细观察后发现,车辕暗格弹射出的却不是种子,而是刻着五姓暗记的淬毒箭簇。这些淬毒箭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农具七日前才从范阳运来!”程咬金大声说道。他说着,用力劈开车板,露出“贞观十年工部监造”的烙印。这表明,这些看似普通的农具,实则是被人利用,改造成了杀人的武器,而且背后的势力能够动用工部监造的名义,可见其势力之庞大。
李承乾用星盘碎片划开车厢夹层,夹层中显化出的《漕运实录》记载令人胆寒。每车暗仓竟载有二百斤炼好的镔铁,而收货方标注着“东市阿史那”。这意味着,阿史那与五姓相互勾结,通过漕运的方式,将大量的镔铁运送到指定地点,用于制造武器和实施阴谋。这些证据进一步揭示了他们的阴谋计划,也让众人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局势的严峻性。
就在众人在密室内查看证据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当第一枚淬毒弩箭射穿驿站灯笼时,众人意识到,他们已经被突厥骑兵包围了。突厥骑兵如鬼魅般出现在山谷中,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手持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贪婪。
李承乾临危不惧,他迅速将星盘嵌入密室浑天仪。随着星盘的嵌入,整座山体突然震颤起来。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唤醒,隋末修建的引水渠突然改道。融化的雪水裹挟着冰碴,如汹涌的洪流般冲入山谷。
寒冷的雪水瞬间将山谷变成了一片冰阵,突厥战马纷纷陷入其中,被冻在冰里无法动弹。这些战马嘶鸣着,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该收网了。”赢挚说着,点燃了烽燧。青色的狼烟冲天而起,在空中组成北斗九星图案。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信号,附近的唐军看到信号后,迅速赶来支援。
程咬金带领着士兵从冰瀑后杀出。他们呐喊着,挥舞着陌刀,冲向突厥骑兵。陌刀所过之处,突厥重弩的冰晶机括尽数碎裂。那些镔铁箭簇遇热即炸,在冰阵中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火焰和冰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而又壮观的画面。
突厥骑兵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阵脚大乱。他们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被李承乾等人巧妙地反击。在唐军的猛烈攻击下,突厥骑兵死伤惨重,纷纷溃败逃窜。
当晨光染白山谷时,战斗终于结束。李承乾在冰层下发现半卷《氏族志》。残页上崔家长老的朱批,正与浑天仪核心的星轨暗合。而冰瀑倒影中,阿史那商队旗幡的狼头纹,竟与太极殿金砖下的暗纹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