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何不妥之处?”礼园瞬间冷静下来,泛着疑惑问道。
“那双眼睛,与度敏敏的师父有些相似,但我不敢确定,总之,这个温家九姑娘,有问题。”潢霆宏的眸光微暗。
礼园思忖片刻,忽然大呼一声!:“来人。”
片刻,进来一个老嬷嬷,向她规矩福礼道:“夫人。”
礼园摆了摆手示意!那老嬷嬷忙附耳过去。
只见礼园在那老嬷嬷耳边说了几句,便见她面色凝重的退避了出去。
“你也怀疑温家九姑娘有问题?”潢霆宏问道。
礼园点了点头,神色阴戾的望着桌案上的盆栽,拨弄着:“这世间任何巧合之事,我都不信,唯有蓄谋已久的故意为之。”
潢霆宏望着眼前的这个蛇蝎妇人,竟有那么一丝恍惚。
她,还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说话温言细语的礼园吗?
当初她巴巴的跟在他的屁股后头,娇媚的唤着他“潢哥哥,潢哥哥”,心生爱慕而给他加油打气,鼓励他上进,可今日看来,那个一向温柔似水的笑容却如此渗人。
不过,仔细想想,方才那温家九姑娘偶然提及的度敏敏,不像是无意,倒像是有意而为之。
难不成,这位温家九姑娘真有问题?
礼园瞧着他发愣!心中不免升起一抹不悦,讽笑道:“怎么?可是舍不得温家那小贱人?”
潢霆宏无奈一笑,哄道:“你呀!又来了,我潢霆宏此生有你一人足以,时至今日我唯一的心事便是想着前程似锦,有更好的能力让你与儿女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也就不用你日日辛劳为我筹谋,四处为我奔走,……瞧着你这样辛苦,我心疼至极!”
潢霆宏的一番甜言蜜语,立时让礼园心中悸动不已。
她虽经历过三段婚姻,看惯了男人们的糖衣炮弹,也有着男女相处的经验,可以说是经历丰富,私生活多姿多彩。
但她依旧受用于潢霆宏的花言巧语,无法自拔。
不然,她也不会费尽心机将潢霆宏抢到手了。
“好了好了好了,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人家只是怕你被别的女子抢去嘛!”礼园一大把年纪还躲在潢霆宏的怀里撒着娇。
也得亏他的年纪不小了,能容忍一个心宽体胖的三婚妇在怀里矫揉造作。
不多时,门口忽然闪过一个奴仆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站定。
她偷偷向礼园递了一个眼神,礼园会意,嘴角一勾,双手搂着潢霆宏的脖颈娇柔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府吧!别让阿母她老人家等急了。”
“好。”潢霆宏油腻的捏了捏礼园的鼻子,宠溺一笑。
二人相携出了侧殿,与同样祭祀完毕的紫云馥会合。
“哟!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又与贤婿闹别扭了!”紫云馥说着,还不忘扫了一眼潢霆宏。
礼园撒娇的拉着紫云馥的胳膊:“哪有阿母,我才没有呢!女儿才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小女子呢!”
紫云馥闻言!险些“噗呲”一声笑出来!
她的女儿她最清楚不过,她的秉性,她也最了解不过,她若是个讲道理的,那天地都不得倒转乾坤了。
“你呀!也只有贤婿才有如此耐心包容你。”紫云馥一边儿拍着礼园那胖乎乎的小手,一边笑吟吟的望着潢霆宏说道。
潢霆宏附和一笑,心里却苦不堪言。
礼园是个嚣张跋扈,善妒狠辣且强势的。
全府上下都是礼园说了算,他没有反抗的余地与资格。
她不似度敏敏那般好拿捏,事事都听他的话,对他言听计从,从不违逆,也没有主见,让他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
两个人的性格和人品,可谓是天差地别的截然相反,所以至今,他对度敏敏都还念念不忘。
“岳母大人,时辰不早了,小婿送您回府吧!”
“好。”紫云馥拉着礼园那胖乎乎的手,一同上了马车。
而潢霆宏则纵马跟在马车车后护送着。
礼园撩开车帷,与那随行的老嬷嬷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老嬷嬷自信的忙向礼园颔首道:“夫人放心,老奴办的妥帖,只待羔羊送上门。”
“很好,不过,叫那些人注意分寸,下手不要太狠,毁了即可,不必要人性命,莫要因此坏了我贵妃阿姐的谋划。”
“是,夫人放心。”
“对了,方才我交代你的差事,莫要办砸了,必须仔细给我查清楚,不可有一丝遗漏。”礼园不放心的再三嘱咐着。
老嬷嬷规矩的颔首:“是,少主子请放心,老奴已安排妥当,只是,老奴怕……彼时贵妃娘娘问起……。”
礼园闻言!露出一抹得意的浅笑,安抚着:“不怕,一切有我呢!只要不伤及那人性命,留着一口气在,必不会坏了贵妃阿姐的计划。”
“是。”老嬷嬷信心十足的应答了一声后!礼园便放心的放下了车帷,脸上浮现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
紫云馥听着礼园与那奴仆的交谈,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中担忧。
她的这个女儿向来是个肆意妄为,胆大包天,雷厉风行的性子,做起事来没轻没重。
只要自己一个不高兴,便要喊打喊杀,若是有人敢惹了她,她必定会十倍报复回去,故此!礼家为她擦了多少屁股,连她本人都数不清了。
而在她手里葬送的人命,也不计其数。
故而,才想劝说劝说她收敛锋芒,改一改她那张扬跋扈的性子道:“圆儿,你也这般大了,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性子也得改一改,不要紧的小事忍一忍,不可再生事端了。”
礼园闻言!不悦道:“哎呀~!阿母,女儿自有分寸,女儿才不是那不能容人的女子,女儿才没有生事呢!”
“那你方才与那老婆子在说些什么呢?你可别当你阿母我老糊涂了,我耳朵没聋,好使着呢!都听见了。”
礼园不知悔改的嘟哝着红唇,撒娇着:“哎呀~阿母~!我的好阿母,女儿是您亲生的,女儿做什么事自然都瞒不过您的耳目,可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嘛!”
“女儿只是气不过方才被那温家的野丫头欺辱,想给她一点儿教训罢了!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般嘲笑过,女儿生气嘛!女儿想给她一些教训。”
“再则!阿母您也不想想,如温家这般没有规矩的乡野村妇,女儿叫人好好教导教导她一番,不也是为了她好嘛!我这是替温史邑管教子女,是本姑娘心善,不忍她将来给温家丢脸,所以才不惜自降身份,亲自教化温家逆女,说起来!温家还得感谢女儿的教导之恩呢!”
紫云馥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儿!
她宠溺的戳了戳礼园的额头:“你呀!哪都有理,你看谁家的贵女会像你这般多管闲事,还替人家温史邑管教子女,你是哪里来的胆子!”
礼园呵呵一笑,搂着紫云馥的胳膊开始撒娇:“哎呀!自然是阿母你给我的胆子啦!有阿母您和贵妃阿姐疼我,我才不怕呢!”
“你呀!”
母女两个有说有笑,一路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