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笑了笑,脸上洋溢着自信与狡黠:“国相大人放心,我自有办法从温家脱身。”
“哦~!这么有把握?”杜灵好奇道。
花祭但笑不语,只神秘的敬了杜灵一杯茶。
杜灵不免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来,他的未婚妻向来聪慧过人,最有主意,想来也是他多于担心了。
“礼家势力庞大,仅此一案,还不足以定礼家的罪。”
“是以!国相大人希望我将此事闹的更大一些?”花祭明知故问道。
杜灵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知我者,软软也!”
花祭无语扬眉,呵!老狐狸,当我花祭是傻子吗?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点拨,我还能不明白你心里的小九九么!
呵!
“国相大人也说了,礼家势大,且礼洪又是端荣贵妃的幼弟,万般宠爱,若是他有个闪失,必然彻查到底,到时候,小女可有生路可逃?”花祭神色微凝的望着一副老谋深算的杜灵。
杜灵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放下手里的茶盅。
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还真是有种做贼心虚之感,实在有趣。
“软软放心,你是本相之妻,本相自当拿命爱护,此生不渝,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更不允许旁人伤你分毫。”
花祭闻言!又一次无语的扬了扬眉。
“国相大人的命可太值钱了,小女得好好活着,不能在年纪轻轻的时光中做了寡妇。”
花祭此话一出!杜灵手里举着的茶盅刚要送到嘴边,便顿了一下,险些被噎得“噗呲”出声!
他挑了挑眉,神色微变,随后又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来,附和道:“如此!那本相便要长命百岁,强身健体,不能让软软你蹉跎了大半生的青葱岁月。”
“……?”花祭一时无语!小脸一红,这个大叔不但老奸巨猾,还老不正经。
杜灵得逞一笑,也不再打趣她,只从袖中取来一块玉坠子递给她。
“这是……?”花祭仔细瞧了瞧这玉坠子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此去北疆,你一定用得到,若遇难事,只管拿着它去寻平荣府的成思少公,他自会为你打点一切。”
花祭闻言!本来还对手里不起眼的玉坠子很不屑的她,一下子宝贝起来,并且小心翼翼的藏进了袖中。
这位成思少公她也有所耳闻,是杜灵的门生,也是杜灵的左膀右臂,甚至可以说是杜灵的军师,虽然此人身体不大好,看着随时都能嘎的模样,但他的确是位颇有才华的能人异士。
而且,能被杜灵派去暗查北疆动荡一案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若到时候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请他帮忙岂不方便很多,这么一个万无一失的保护伞,不用白不用对吧!
杜灵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扬了扬嘴角。
“小丫头,又发什么呆呢!”杜灵轻轻敲了敲花祭的额头:“你可要牢牢记住我同你说的话,此案闹的越大越好,越无法收场越有利于我。”
花祭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只道:“知道啦!国相大人放心就是,难不成小女这般让你不放心么?”
这时!杜灵闻言忽然认真起来,望着她道:“自然,我担心你的安危,怕你遇到危险,更怕你涉险,小丫头,记住,万事莫要逞强,保全自己,一切有我。”
杜灵突然来的认真与叮嘱,隐隐约约中带着一丝关怀与担忧。
花祭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他的那双迤逦的桃花眼里明显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目光灼灼。
不是,这个大叔在搞什么?干嘛莫名其妙的说这番话啊?
大白天的,她还以为他在向她表白呢!真是吓死人了!
虽然心里总是告诫自己,她与杜灵只是合作关系,互相利用的盟友,未来不可能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可眼前这位大叔无时无刻在给她一种别样的情愫,让她心乱如麻,烦躁不安。
她闪躲着杜灵的眸光,随意答了一句:“好,我自会小心,此事,便交由小女处理,定不会让国相大人失望。”
花祭突然来的淡漠,让她那本就清冷的气质更加如淬了一层冰霜一般,让人难以靠近,亲近不了。
杜灵有那么一刻失落,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并没有因此影响心情。
“软软最是聪慧,本相自然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对了,你身后的那只尾巴,本相已替你料理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尾巴?
糟糕,自己竟然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杜灵早已料到有人监视她,还这么迅速且麻利的为她除去后患,想来他是知道跟踪她的人是谁派来的了。
“国相大人可知这尾随之人,是受何人所派?”
杜灵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花祭瞬间会意,心中有了答案。
“时辰不早了,小女也该归府了,国相大人,告辞。”花祭起身,向杜灵福了福礼,模样极致清冷的退出了房门。
连回头都不带的,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杜灵不由得暗自轻叹一声!“没良心的小丫头……”
站在门口的无为傻乎乎的望着若有所思的杜灵。
明明温家九姑娘已经走远了,他家主子还傻傻的目送着,也不知道是能把温家九姑娘看出花来,还是能将温家九姑娘留下来侍寝?
“爷,此去,属下是否暗中跟随?”无为好不知趣的提醒杜灵。
杜灵回过神来,漫不经心的摇曳着手里的折扇,他冷眸扫了一眼毫不知趣的无为,神色猛然如那深渊冰窖,令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国相夫人若有半点儿闪失,本相定拿你是问!”
“是。”无为有被杜灵的威慑力震慑到,极速应声!
他家主子向来是善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最震慑人心的话,令人有种身临冰火两重天之感。
无为知趣的退避后,杜灵便鬼使神差的踱步至窗口,眼巴巴的望着花祭那曼妙的身姿坐进了马车之内。
只是奇怪!花祭远去的方向并非是温家。
这么晚了,她是要去哪里?
杜灵思忖片刻!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看来,他的这位小娇妻并不是那任人拿捏的大家闺秀,她有她的谋划和主意,狡猾、机灵,实乃小狐狸也。
“师父,我们这要是去哪儿?”一身车夫打扮的字字问道。
“去劳家。”花祭坐在马车内,手里把玩儿着一枚翠绿玉佩,漫不经心的答复着。
字字不解的“哦!”了一声!
劳家她并不认得,所以并不清楚路线,只得逮住一个商贩问了路,才驾车轻熟的往劳家方向而去。
“师父,到了。”字字搬下一个脚凳,搀扶着花祭下了马车后,便去了劳府大门口。
门房小厮见状!赶紧上前询问:“二位娇客来府有何贵干?可有拜帖?”
花祭带着帷帽,但气质卓然,一身着装打扮的也素净,却看着贵气,想必不是普通求见之人。
而她身边儿的这位“车夫”看起来也精神抖擞,身板儿端正,模样甚是俊俏,一看便是练家子,倒不像是维诺的车夫。
门房小厮也不是傻子,见过的人贵人比别人吃过的饭都多,跟着劳家主君也颇有些见识,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位帷帽姑娘来头不小,不敢怠慢,所以对花祭但还算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