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在殿内来回踱步,情绪几近失控,猛地抬手扫落了桌上的茶盏,“哗啦”一声,碎片四溅。“珠儿那丫头,怎么就凭空没了踪影?都好几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声音尖锐,满是焦急与愤怒,眼眶泛红,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
一旁的老嬷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颤抖着声音说:“娘娘,您先消消气,说不定……说不定珠儿只是贪玩,迷了路,过几日就回来了。”
“贪玩?”静妃怒极反笑,“她向来懂事,哪会无缘无故失踪?肯定是被人盯上了,指不定是哪个黑心肝的,就想拿她拿捏本宫!这下可好,麻烦大了,要是她嘴不严实,把那些事儿抖落出去,本宫可怎么办?”说着,她又狠狠一脚踢向脚边的凳子,那凳子“哐当”倒地,更添几分慌乱。
静妃猛地转身,眼中满是狠厉与决绝,对着殿内众人厉声下令:“珠儿和她的两个哥哥、嫂子,还有奶娘,全家都为本宫办事,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珠儿更是擅长伪装,藏得极好,平日里行事滴水不漏。如今竟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绝对不是意外!”她胸口剧烈起伏,怒不可遏地吼道:“都给本宫听好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不管是谁动了她,本宫定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底下的宫女太监们吓得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开口:“娘娘,奴才们这就去寻,哪怕把整个后宫翻个底朝天,也定把珠儿姑娘带回来。”静妃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衣袖:“最好是这样,要是找不回来,你们都别想好过!”
在皇后的宫殿中,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营造出温馨的氛围。怀阳长公主依偎在皇后身旁,轻轻握住母后的手,声音温柔:“母后,您别忧心,女儿只要母后身体康健,便已足够幸福啦。”
皇后看着眼前已出落得娇柔明媚的怀阳长公主,眼中满是疼爱与感慨,轻轻叹了口气道:“一晃眼,我的儿都十一岁了。母后至今还未能给你添个弟弟,可即便如此,我的女儿日后也定是这国朝最尊贵的女子。母后定会拼尽全力,让你一生顺遂,幸福无忧。”
怀阳长公主眼眸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亲昵地靠在皇后肩头:“母后,在女儿心里,有您的疼爱就胜过一切。而且,弟弟妹妹的事,急不来的,母后可别为了这些事伤了自己的身子。”
皇后伸手轻抚着长公主的发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独属于母亲的温柔:“有你这么贴心的女儿,母后心里暖着呢。往后啊,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告诉母后,别一个人扛着。”
怀阳长公主重重点头:“女儿知道的,母后放心,女儿会一直陪着您。”母女俩就这样依偎着,温馨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宫殿之中。
此时,桂嬷嬷来报,“娘娘荣贵嫔宫里的毒蝎子说是御膳房一个太监送进去的,眼下那太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但是从御膳房查肯定没错,如今皇上和太后震怒这些狗奴才也休息安宁。”
皇后听闻桂嬷嬷的禀报,秀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冰冷:“哦?荣贵嫔宫里的毒蝎子竟是御膳房的太监送进去的?这事儿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一个太监,平白无故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桂嬷嬷低垂着头,恭敬地回道:“娘娘说得是,如今那太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过从御膳房查起,倒也有了些眉目。只是这事儿闹得皇上和太后震怒,那些狗奴才们怕是要惶惶不可终日了。”
皇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这后宫之中,竟如此不太平。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荣贵嫔那边,让她小心些,别再出什么岔子。至于这事儿,一定要彻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都不能姑息。”
桂嬷嬷连忙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吩咐下去。”皇后轻轻摆了摆手,桂嬷嬷便福了福身,退了下去。皇后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这后宫的争斗,何时才是个头啊……”
怀阳长公主轻柔地将一盏新沏的茶,缓缓递到皇后唇边,眉眼间满是关切与温柔。她轻声细语道:“母后,如今这事儿有了眉目,便有了水落石出的希望。到时候,您也能向皇祖母和父皇有个周全的交代啦。”
皇后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轻轻抿了一口茶。怀阳长公主见母后喝了茶,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继续说道:“还请母后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别为了这些烦心事累坏了自己。这后宫之中,诸多纷扰,可都还得仰仗母后您主持大局呢。女儿还想一直陪着母后,承欢膝下,看母后开开心心的。”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放下茶盏,伸手轻轻握住皇后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脸颊旁蹭了蹭。皇后抬手轻抚着长公主的面庞,满是疼惜:“有你这么贴心的孩子,母后就是再累也值得。你也要好好的,莫要让母后操心。”
怀阳长公主重重点头,声音软糯:“女儿晓得,定会乖乖的,不让母后忧心。”母女俩相视一笑,这一刻,宫殿里弥漫着浓浓的温情。
昏暗潮湿的地牢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几个太监凶神恶煞地围在珠儿身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与暴躁。“哼,你这小丫头,还挺能扛!”为首的太监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
经过一番又一番的严刑逼供,珠儿仍是紧咬牙关,一个字都不肯吐露。太监们恼羞成怒,其中一人猛地拿起一旁的铁钳,“咔嚓”一声,狠狠夹住珠儿的手指,然后猛地用力。“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地牢的死寂,珠儿的一节手指生生被抽了下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痛让珠儿眼前一黑,她尖叫一声后,便直直地晕了过去。
“泼醒她!”为首的太监一脚踢在珠儿身上,满脸狰狞。旁边的小太监赶忙端来一盆冷水,“哗啦”一声浇在珠儿身上。珠儿被冷水激得打了个哆嗦,缓缓转醒。她面色惨白如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虚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说不说?再不说,下一根手指也别想要了!”太监们挥舞着手中的刑具,威胁道。珠儿虚弱地抬起头,眼神中却依旧透着倔强与坚定,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休想……我什么都不会说。” 看到她这副模样,太监们气得暴跳如雷,正准备再次动手时,地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晓稳步踏入地牢,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场景和奄奄一息的珠儿,面色平静如水,仿佛早已对这般血腥残忍习以为常。她微微抬手,示意太监们停下动作,清脆的声音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都停手吧,把人给我看好了。”
管事太监满脸堆笑,弓着身子凑上前,语气里满是讨好:“林姑娘来了,可真是让这地牢都亮堂了几分。不知娘娘有什么交代?姑娘只管吩咐,小的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林晓神色淡漠,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娘娘说了,这珠儿嘴里的东西,务必问出来。但也别把人弄死了,留着一口气就行。要是实在撬不开嘴,就把她的那些亲人一个个带过来,我就不信,她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受苦。”
管事太监连忙点头哈腰,应道:“姑娘放心,小的明白。这珠儿嘴硬得很,不过有娘娘和姑娘的法子,量她也撑不了多久。小的这就安排人盯着,只要她有半点松口的迹象,立刻向姑娘禀报。”
林晓微微颔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珠儿,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出地牢。她心里清楚,这场后宫博弈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接下来,还有更多的腥风血雨在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