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端坐在凤藻宫的主位上,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向贴身太监挥了挥手,沉声道:“去,将本宫的侄女张美凤接进宫来,动作要快。”太监领命,匆匆离去。
不多时,张美凤踏入凤藻宫,盈盈下拜:“侄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美凤啊,你来了就好。这几日本宫身体不适,朝政后宫诸事操劳,实在是心力交瘁,就想见见家人,有你在身边,本宫心里能宽慰些。”张美凤乖巧地点头,轻声应和。
待张美凤坐定,皇后又转头对一旁侍奉的桂嬷嬷说道:“嬷嬷,你寻个时机出宫,回一趟国公府,告诉老爷和大少爷,就说本宫盼着美凤能与皇长子多亲近亲近。皇长子占着长子名分,前途无量,若美凤能与他培养感情,日后成为大皇子妃,那可是张家的幸事。”
桂嬷嬷微微欠身,恭敬道:“老奴明白,定将娘娘的意思带到。”皇后接着叮嘱:“此事要办得隐秘些,莫要走漏了风声,尤其不能让林家的人察觉。他们如今势头正盛,咱们不得不防。”桂嬷嬷领命而去。
皇后看向张美凤,目光中满是期许:“美凤,你可要明白姑姑的苦心,这宫中局势复杂,你若能与皇长子结下良缘,一来可保张家荣耀,二来也能帮姑姑稳固后宫地位,你可愿为姑姑分忧?”张美凤微微红了脸,低头轻声道:“侄女全听姑姑的安排。”十三岁的张美凤恭敬道,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张家与皇长子联姻后,势力重振的景象,一场新的宫廷暗斗,也悄然拉开了帷幕 。
夜深了,凤藻宫里烛火明明暗暗,皇后坐在榻上,眉头紧蹙,满心都是算计。皇上早前将四皇子交由她抚养,本是一步好棋,可谁能想到,四皇子的心根本不在她这儿。那孩子心里只有死去的焦采女,还有如今的焦良人,只记得自己是焦家血脉,对皇后这个养母,始终透着恭敬和疏离。无论皇后如何示好,赏赐不断,四皇子就是亲近不起来,养了这么久,到底还是养不熟,这让皇后既恼怒又无奈。
但皇后可不是轻易会被打倒的人,一番思索后,她把目光投向了皇长子。皇长子这些年在后宫没有生母被怠慢欺辱,前朝朝堂之上,也不过是个没有助力的可怜虫罢了。若是能把皇长子拉拢到张家这边,让侄女张美凤成为大皇子妃,那张家在这场皇位角逐中,可就有了强有力的筹码。到时候,即便皇上再偏袒林家,自己和张家也有底气与之抗衡。只要皇长子登上皇位,张家就是从龙功臣,荣耀富贵自不必说,自己这个皇后,也能稳坐后宫之首,继续把控这后宫局势。不仅,是皇后还是将来的太后!
想到这儿,皇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张家与皇长子携手登顶的未来。她轻声呢喃:“四皇子既然靠不住,那就别怪本宫另寻出路,大皇子,可别让本宫失望啊。”说罢,她唤来心腹玉奴,再次叮嘱一定要安排好张美凤与皇长子的见面,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凤藻宫的夜,依旧静谧,可这平静之下,一场围绕着皇位与家族兴衰的争斗,正悄然酝酿 。
晨光初照,凤藻宫的宫门缓缓打开。各宫的皇子公主们依例前来向皇后请安,踏入宫门,便听见一阵欢快的笑语。只见怀阳长公主与张美凤正坐在皇后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妙语连珠。
十六岁的怀阳长公主手持一把团扇,掩着嘴角笑道:“母后,您是没瞧见,昨日御花园里那只鹦鹉,学起四弟背书的模样,可真是惟妙惟肖,把四弟气得直跺脚。”皇后听闻,不禁莞尔,眼中满是笑意。
张美凤也适时接上话茬:“长公主所言极是,那场面定是有趣极了。说来也巧,前几日我在府中习字,不小心打翻了墨盒,墨汁溅得满纸都是,活脱脱像一幅水墨画呢。”众人听了,皆是忍俊不禁,一时间,凤藻宫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皇子公主们纷纷行礼问安后,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大皇子笑着凑上前:“如此趣事,倒是让儿臣也想见识见识那会背书的鹦鹉了。”三公主则拉着张美凤的手,好奇地问道:“美凤姐姐,你那‘水墨画’到底是何模样,快与我讲讲。”
皇后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欣慰。平日里,这凤藻宫虽庄重威严,但总少了些烟火气。如今有怀阳长公主和张美凤在,时常这般逗趣,倒让她觉得日子有了别样的温暖。她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呀,一个个都这么有趣,可别把本宫逗得笑出了褶子。”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凤藻宫的热闹,也随着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让路过的宫女太监们,都不禁投来羡慕的目光 。
御花园的小径上,张美凤又一次“偶遇”了皇长子。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身上。皇长子刚满十五岁(古代算虚岁世纪十四岁),身姿已初显挺拔,眉眼间透着少年的朝气与野心。几次相遇交谈,他对眼前这位张家小姐印象深刻。
张美凤今日身着一袭浅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步履轻盈,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她微微欠身,向皇长子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见过大皇子殿下,今日殿下也来御花园散步吗?”皇长子回礼后,笑着说道:“正是,没想到又遇见张姑娘,真是巧。”
二人并肩漫步,言语间十分融洽。皇长子瞧着张美凤,暗自思忖,这姑娘不仅长相漂亮,举止也尽显精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张家的教养。张家在朝堂上势力强大、威望极高,若能得到张家支持,对自己争夺皇位大有裨益。想到这儿,他不禁心动。
而张美凤,作为张家精心培养的女儿,自然也清楚自己肩负的使命。她几次巧妙地在皇长子面前展露自己的聪慧与温婉,又在恰当的时机搭话,引得皇长子对她越发关注。她心里明白,皇长子虽是嫡长子,但处境并不乐观,几个弟弟,有的深受父皇喜爱,有的母亲得宠,还有的外族手握兵权,相比之下,皇长子显得势单力薄,正急切需要助力。如今张家有意与他联姻,正是各取所需。
随着交谈渐多,皇长子心中的想法愈发坚定,张家这棵大树,他势必要抱住。而张美凤也从皇长子的态度中察觉到了希望,看来这第一步,走得还算顺利。二人心中各有所图,表面上却相谈甚欢,仿佛只是一对偶遇的寻常少年少女 ,却不知他们的命运,正悄然与这场皇位之争紧紧缠绕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