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安和自己姨娘作为皇帝的暗桩,隐身在张国公府邸,随时报告张家的动向给皇帝,期待将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希望能够有个好前程给姨娘挣得诰命之身,带着姨娘离开张家外放当官。他们母子从此就是自由身,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喊生母一声“娘”以后母亲都不再委屈度日。
张怀安平日里在国公府总是默默无声,跟下人说话都带着三分怯意。有次府里举办诗会,一众公子哥吟诗作对、高谈阔论,尽显才情。旁人邀他也来一首,他却连连摆手,满脸惶恐,只说自己才疏学浅,不敢献丑,把众人的注意力远远避开。
这日,国公府来了个神秘访客,一身黑袍,遮住面容。张怀安奉茶时,敏锐捕捉到访客与国公交谈中提及边疆兵力部署。他强装镇定,退下后,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好不容易熬到夜晚,他避开巡逻侍卫,将偷听到的机密写在纸条上,藏在鞋底,准备次日借外出采买的机会,把消息传递给皇帝派来接头的人。
然而,第二日当他刚走出国公府大门,就感觉有几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他心中一紧,佯装无事,继续往集市走去。在接头地点,他没有看到熟悉的暗号,却发现周围多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张怀安明白,计划可能败露了。他佯装挑选布料,脑子飞速运转,思考脱身之计。这时,一个小女孩突然撞到他身上,哭着说自己和家人走散了。张怀安灵机一动,大声哄着小女孩,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趁着混乱,他迅速拐进一条小巷,暂时摆脱了跟踪。
但他知道,这样只是权宜之计。回到国公府,他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不仅自己和姨娘多年的努力会付诸东流,他们的性命也危在旦夕。更别提那向往的自由生活、温柔妻子和孝顺母亲的愿景,都将化为泡影 。
张怀安佯装镇定,脚步却愈发急促,在蜿蜒曲折的小巷里穿梭。等确定身后无人跟踪,才悄悄从侧门溜回国公府。一进府,他径直走向马厩,蹲下身子,装作检查马匹状况,实则是在马槽下摸索,将藏有情报的油纸包取出,重新换了个更为隐蔽的地方藏好。
回房后,张怀安坐在铜镜前,努力平复呼吸,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无辜又懵懂的神情,才放心出门。不出所料,没走多远,就被张之敬的心腹拦住。那人目光如刀,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公子这是去哪儿了?神色看着可不太好。”张怀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挤出一丝苦笑,抬手抹了抹额头的薄汗:“别提了,本想着去集市上寻点好玩的玩意儿,谁知道碰到个撒泼的小贩,平白惹了一身麻烦,真是晦气。”说着,还夸张地叹了口气。
那人冷哼一声,围着他转了一圈,眼神里满是怀疑:“最近府里可不太平,公子还是少出门为妙。”张怀安忙不迭点头,唯唯诺诺道:“是是,我以后定听先生的,少出去给府上添乱。”等那人走远,张怀安才察觉到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接下来的日子,张怀安愈发谨小慎微。每次与姨娘碰面,都只是在花园里远远对视一眼,用眼神传递关心与叮嘱。夜里,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如何才能将情报安全送出,又该怎么应对张之敬随时可能发起的新一轮试探。
直到有一天,府里来了一位新的教书先生。张怀安在课堂上留意到,先生的袖口处有个不起眼的记号,和皇帝暗卫的标志极为相似。下课后,张怀安故意在先生路过的地方掉落一本书,俯身去捡时,低声快速说道:“我有要事相告。”先生脚步顿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离开。当晚,在藏书阁的密室里,张怀安终于将那份至关重要的情报交到了可靠之人手中,而他知道,自己和姨娘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皇宫内,御书房烛火摇曳。皇帝紧攥着张怀安送来的信件,信纸被揉得皱巴巴,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张国公,好你个狼子野心!”他怒喝一声,猛地将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向地面,碎片四溅。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沉声道:“传夜莺。”
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女子悄然出现在书房,单膝跪地:“陛下。”皇帝抬眸,眼中满是寒意:“张家与吐蕃勾结,妄图制造内乱。杀害林家父子破坏新政和造纸术以及活字印刷术推广,你即刻紧盯张家,将吐蕃三王爷那两个儿子的人头,给朕送到张国公面前,要让他知道,背叛朕的下场!”夜莺领命,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皇帝又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传令给张怀安:“加大毒药剂量,配合夜莺放倒张国公,联手除掉张之敬。事成之后,朕必不食言,你与你姨娘的自由,指日可待。”
张怀安收到密令,心中既紧张又激动。他深知,这场生死较量已到了关键时刻。他悄悄潜入国公府药房,在张国公日常服用的补药中,按照指示加大了毒药剂量。每一粒药丸落下,他的心跳都在急剧加速,额头满是汗珠,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几日后,夜莺传来消息,一切准备就绪。夜里,月黑风高,国公府一片寂静。张怀安借口给张国公送茶,踏入书房。看到国公的那一刻,他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强装镇定,将茶盏稳稳放在桌上。张国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没过多久,便觉得头晕目眩,瘫倒在椅子上。
几乎同时,夜莺破窗而入,手中利刃寒光闪烁。张之敬听到动静赶来,却被张怀安提前布置的机关绊住。两人相视一眼,无需言语,默契出手。一番激烈搏斗,张之敬体力不支,最终倒在血泊之中。张怀安望着眼前的场景,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
皇宫之中,皇帝看着跪在脚下哭诉的皇后,心中冷笑,面上却满是关切:“皇后莫要忧心,朕准你回府探望,务必要保重自己。”皇后谢恩,匆匆带着一众侍从赶往国公府。
皇后刚踏入国公府,就听见张夫人那凄厉的哭喊声。整个府邸乱成一团,下人们神色慌张地来回奔走。她快步走向正厅,只见大皇子夫妻早已在那,大皇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内心仿若被巨石狠狠砸中,整个人都失了方寸。张美凤则瘫倒在地,泪水决堤般涌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父亲……兄长……”皇后悲恸地喊着,扑倒在张国公的床边。此时的张国公中风瘫痪,眼神浑浊,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皇后咬了咬下唇,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疑惑,转头质问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管家吓得瑟瑟发抖,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大皇子妃听着听着,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怒吼道:“此事必有蹊跷!定是有人蓄意谋害我张家,我定要查出真相,为父亲和兄长报仇!”说罢,便要往外冲。皇后赶忙拦住他:“莫要冲动,如今府中乱成这样,我们需从长计议。”
而跪倒在床边的张怀安,看着这一切,心中忐忑满意。他知道,大皇子夫妻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和姨娘还未完全脱离险境。就在他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时,突然听到大皇子在正厅喊道:“传我的命令,将府中所有可疑之人都给我抓起来,挨个审问!”张怀安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一场新的危机,似乎又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