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与柳文方,携手领着双方父母、哥哥嫂子、弟弟弟媳,还有那俏皮可爱的侄女小小、虎头虎脑的侄儿平安,浩浩荡荡向着京城进发。此次行程紧迫,柳文方还得赶回去与林晓完婚,所以一路上,马车不敢疾驰,生怕颠簸了老人和孩子。每日,队伍都会准时停下两次,一次是做饭,一次是方便。炊烟袅袅升起,飘散在旅途中,为漫长枯燥的行程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为了让林晓和一家老小能安稳些,柳文方特意选了宽敞平坦的大路。几个男人不辞辛劳,轮流坐在车辕,手握缰绳,吆喝着马匹。一路上,林晓与嫂子们还有丫头们围在临时搭起的炉灶旁,一边熟练地生火做饭,一边笑语不断,热闹非凡。遇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驿站和客栈的地方,夜晚便安排了轮班守夜。月光洒在营地,守夜人目光警惕,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守护着大家的安全。
两个多月日夜兼程赶路,时间转瞬即逝,就在众人都有些疲惫时,京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之中。高大巍峨的城墙在日光下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城门处人来人往,热闹繁华。柳文方看着身旁满脸期待的林晓,轻声说道:“晓儿,咱们可算到了。”林晓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京城的好奇。
进城之后,众人寻了一处宽敞的客栈住下。稍作休整后,柳文方带着林晓一家人在京城中四处游览。他们去了热闹非凡的集市,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小小和平安兴奋不已,拉着大人的手,这儿瞧瞧,那儿摸摸。又来到气势恢宏的皇宫不远处,看着从一处酒楼三层往皇宫里看,众人都不禁感叹皇家的气派。
然而,游玩的时光总是短暂。柳文方一行人在京城游玩几日后,便开始安排他们以后的生活。这日,柳文方特意将林晓约至一处安静茶肆,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正是此前为林晓购置院子的契书,郑重递到她手上,认真道:“晓儿,这院子以后就是你的,不管何时,都有个安身之处。我们的婚礼也该准备了,一家人进京了有个自己的宅院儿到底住着踏实安心。下聘的聘礼也需要地方安置,你说呢?”林晓眼眶微红,手指轻轻摩挲着契书,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
安排妥当后,柳文方叫来可靠的下人,细细叮嘱一番,便让其带着林晓和一家老小前往那处宅子先行安顿。看着林晓与家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他才转身,快马加鞭朝着自家方向奔去。
回到家中,柳文方径直来到祖父书房。见祖父正伏案看书,他恭敬行礼后,便将此次京城之行,与林晓一家相处的种种,还有两家人见面、婚礼筹备等事,一五一十详细道出。柳老爷子放下手中书籍,抬眸看向孙儿,眼中满是欣慰,点头道:“文方,你做得很是妥当。这婚姻大事,两家人确实得好好商议。明日,我便差人去下帖子,邀林家众人来府一叙。”柳文方听后,心中大石落地,再次谢过祖父,便着手准备起见面时的各项事宜,满心期待着两家人能顺利会面,为他与林晓的婚事定下美满章程 。
两日后,柳文方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地出现在林宅。晨光洒落在他身上,更衬得他气宇轩昂。林父早已在厅中候着,一见到柳文方进门,眼眶瞬间微微泛红,快步迎上前去,声音里满是激动与感慨:“文方啊,你来了!我这心里头,到现在还觉着像做梦一样。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住进上京城里宅子的命,院子里还有个花园子,这可是京城啊……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这可全都是拖了你的福啊!”说着,林父忙不迭地拉着柳文方在主位坐下,招呼着下人奉茶,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欣慰,仿佛在看一个无比珍贵的宝贝。
林母从内堂出来,目光落在柳文方身上,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她悄悄拉过林晓,声音里藏不住的欢喜:“晓儿啊,瞧瞧人家文方,模样周正,又有本事,对你还这般上心。娘活了大半辈子,都不敢想咱家能有这么好的女婿,你可得千万好好珍惜文方,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柳文方恭敬地向林父林母行了大礼,口中亲切说道:“伯父、伯母,几日不见,近来可好?大哥,今日在京城可还适应?”林父林母忙笑着回应,林家升与他不必多礼。几人纷纷落座,柳文方身姿挺拔,仪态优雅。
大哥林家升和弟弟家昌、家安也一同入座。大哥笑着看向柳文方,眼中满是认可,说道:“文方啊,上次匆匆一别,可算把你盼来了。”家昌和家安年纪稍小,虽有些拘谨,但也难掩对这位准姐夫的好奇,不时悄悄打量着。
此时,大嫂牵着小小和平安的手,温柔说道:“咱们去院子里玩,可别打扰大人们说话。”小小和平安一听,欢呼着蹦蹦跳跳地跑向院子,笑声洒了一路。
二弟妹陈婉身姿轻盈,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人准备茶点,轻声叮嘱:“动作麻利些,可别怠慢了贵客。”不一会儿,精致的茶点便摆满了一桌。
三弟妹翠兰则带着婆子丫头,一头扎进厨房,忙着准备丰盛的午饭。厨房里烟火升腾,锅碗瓢盆碰撞声不绝于耳,阵阵诱人的香气飘散开来。
众人坐定,茶盏轻放,话题自然转到了婚礼和聘礼上。柳文方神色诚挚,率先开口,提及准备的丰厚聘礼,想让林家二老安心。
林父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憨厚朴实的笑容,语气坚定:“文方啊,在村里的时候,你们家就已经下过聘礼了。咱们林家虽说贫苦,可也知道礼义廉耻,不贪图财帛,更不会卖女儿。现在晓儿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归宿,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林母在一旁轻轻点头,接过话茬:“是啊,比起那些身外之物,我们只盼着以后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过日子,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相互扶持。”
大哥也笑着附和:“文方,爹娘说得在理,婚礼图个喜庆,聘礼什么的都是次要,重要的是往后的日子。”家昌和家安虽没吭声,但也用力点头表示认同。
柳文方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带着温和而笃定的笑意,郑重地看向林家众人:“伯父、伯母,大哥,还有家昌、家安,聘礼一事,我定会按照京城的最高标准来下。这不仅是对晓儿的重视,也是我们柳家的诚意。”他目光坚定,言语间满是不容置疑的诚恳。
“婚礼也会严格依照三书六礼的流程,一步都不会落下,定要给晓儿一场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婚礼 ,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柳文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离京之前,我便着手准备喜服了,如今也快要完工。那可是我亲自挑选的料子,绣娘们精心绣制,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我对晓儿的心意。”提及喜服,柳文方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
“接下来,便是和伯父伯母一起商定下聘的日子,还有我们的婚期。一切但凭伯父伯母做主,只要能早日把晓儿娶进家门,我随时都做好了准备。”说完,柳文方满怀期待地看向林父林母,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林父林母满含爱意地看向柳文方,又将目光落在女儿林晓身上,一时间百感交集,只觉眼眶一酸,心中五味杂陈。林母抬手轻轻拭去眼角溢出的泪花,声音略带哽咽:“好孩子,你这般用心,我们心里暖乎乎的,可咱们家条件有限,实在是啥也帮不上啊……”她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情绪,接着说道:“我们没别的大指望,就盼着你们往后能和和美美,日子越过越好。”
林父在一旁默默点头,神色间满是欣慰与感慨。林母稍作停顿,又接着说:“改天,我和你伯父去京城的庙里拜拜。一来啊,求菩萨保佑你们夫妻二人恩恩爱爱,和和美美;二来,也给你们俩,还有咱们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求个平平安安。” 林晓听着母亲的话,眼眶也红了,她轻轻靠向母亲,握住母亲的手,无声地传递着温暖与安慰。
柳文方赶忙起身,走到林母身旁,微微欠身,和声安慰道:“伯母,您千万别这么说。能娶到晓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这便是林家给我的最好馈赠。”他的眼神真挚,语气诚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度。
林晓也站起身,走到父母面前,一手挽着母亲,一手拉着父亲,声音轻柔却坚定:“爹,娘,你们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给我的爱和教导,是我一生都报答不完的。现在我要嫁人了,可心里最惦记的还是你们,以后的日子,咱们还是一家人,只会越过越好。”
大哥看着这温情的一幕,眼眶也微微泛红,他笑着打趣道:“好了好了,大喜的事儿,都别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笑话。文方,既然要商定日子,你心里可有个大概的想法?”
柳文方回到座位,认真思考片刻后说道:“我想着,下聘就定在半个月后,那时喜服也彻底完工了,能一起送来。至于婚期,若伯父伯母觉得合适,三个月后的吉日如何?这段时间,也足够我们把婚礼的各项细节都筹备周全。”
林父点了点头,看向林母征求意见,林母思索片刻后说:“半个月后下聘,时间上倒是不赶。只是三个月筹备婚礼,会不会太辛苦你们柳家了?”
柳文方连忙摆手,说道:“伯母放心,我家中已安排妥当,有专门操办喜事的管事,定能将婚礼办得妥妥当当。”
家昌和家安在一旁听得入神,家昌忍不住问道:“姐夫,京城的婚礼是不是特别热闹?”柳文方笑着回答:“那是自然,迎亲队伍会从街头排到街尾,还有舞龙舞狮,敲锣打鼓,可热闹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对婚礼的美好憧憬之中,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温馨又甜蜜。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小小和平安的嬉笑打闹声,给这温馨的氛围又添了几分活泼。大嫂牵着两个孩子走进屋,笑着说:“你们聊得这么热闹,也不怕饿着孩子们。”众人这才意识到,日头已经渐渐西斜,到了用晚饭的时候。
三弟妹翠兰和婆子丫头们陆续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满满一桌家常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柳文方时不时给林晓和林家二老夹菜,细致入微的举动让林家人愈发觉得他贴心。
饭后,柳文方与林父又就婚礼的一些具体事宜,如宾客名单、婚宴规模等进行了商讨。林父虽不熟悉京城的规矩,但也尽己所能地提供意见,柳文方都认真聆听,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同。
林母则拉着林晓和大嫂、二弟妹、三弟妹到一旁,轻声说起了女子出嫁前的种种注意事项。从嫁妆的准备,到婚后如何与夫家相处,事无巨细,林晓红着脸认真听着,大嫂和弟妹们也在一旁时不时补充几句,满是对她的关怀。
天色渐暗,柳文方起身告辞,林家人将他送至门口。柳文方再次向林父林母行礼,承诺会尽快安排好下聘的相关事宜,便在夜色中离去。回到家中,柳文方立刻召集管事,将今日与林家商议的结果一一告知,众人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下聘和婚礼。
接下来的日子,柳家一片忙碌,采购聘礼、联系喜服绣坊、准备婚宴场地……而林家这边,林晓也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嫁妆,林母和嫂子、弟妹们陪着她一起,裁剪布料、缝制新衣、绣制手帕,每一件嫁妆都倾注着她们的心血。
半个月转瞬即逝,下聘的日子如期而至。一大早,柳家的下聘队伍便浩浩荡荡地朝着林家而来,抬着琳琅满目的聘礼,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