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没想到桑容会这么问,她对此事完全是一无所知。
“抱歉,我失忆了,很多事都不记得。”宋清月歉意道。
桑容挑眉:“那沈大人应该记得吧?我在桑南国时,就常常听闻沈大人与宋家的事,如今看来的确不错。”
宋清月都直接住在沈序舟的府上了,这关系能不好吗?
沈序舟倒是没什么情绪起伏:“桑容太子似乎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
无论桑容怎么说,只要阿初知道他和宋清月之间是清白的就行。
这也是沈序舟有恃无恐的原因。
桑容只是笑笑不语。
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宋清月没明白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话都这样奇奇怪怪的。
她岔开话题道:“桑容太子这是要住在首辅府吗?”
“首辅府安全,其他地方我不放心。”桑容从容的回道,仿佛就和他说的一样。
宋清月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好行李都搬运完毕,桑容道:“那我就先去忙了,晚上见。”
桑容离开。
只有宋韫初知道这句晚上见是什么意思。
桑容走之前看她的那一眼,意味深长。
不知道为何让宋韫初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他们的关系好像是不得人的关系。
沈序舟也转身往书房走去,宋韫初连忙跟上。
谁知道宋清月也跟上来:“阿舟,我听管家说,你最近睡得不好,正好我学会几道药膳的做法,等一下我做好送去你书房吧。”
“不用。”沈序舟脚步不停,拒绝道。
“可是你这样失眠,对身体危害很大的,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做一些安眠香放你的屋里吧。”宋清月不依不饶道。
沈序舟停下脚步,冷着脸:“你这么爱干下人做的事吗?”说完不理她什么反应直接离开。
宋清月愣在原地,她只是想关心他。
宋韫初也觉得这话很过分了。
因为她是那个下人!
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回到书房,沈序舟的随从把西城传来的信送进来。
这是蒋纪寄来的,同时寄来的还有一份在皇帝手中。
正如沈序舟所说的那样,大坝加固的材料全是最廉价的,甚至蒋纪抵达西城时,大坝已经岌岌可危的状态,就在崩塌的边缘。
好在沈序舟及时上报,他们一路上也是快马加鞭抵达西城。
快速把大坝补上,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此信一到皇帝手上,皇帝看后勃然大怒,宣见沈序舟以及宣平侯还有一些大臣进宫。
御书房内,皇帝把那份奏折用力的砸在宣平侯的脸上,怒道:“这就是你说的冤枉?!”
宣平侯跪在那里,连忙捡起地上的奏折,阅完后,脸色大变:“皇上,这蒋纪是沈序舟的人,他自然是帮着沈序舟。”
“老臣在朝廷上这么多年,也算是您从小看到大的,我人品什么样,皇上你还能不知道吗?”
宣平侯企图用此来唤醒皇帝对他的感情。
可惜他忘记了帝王最是无情。
“是吗?姚大人你来说说。”皇帝直接点名姚尚书。
姚尚书把早就准备好的水利工程用料的情况说出来,接着到从宣平侯在西城的府邸里收出一大堆来路不明的大批量银子。
经过户部审查,这些银子全部都是当初给西城大坝拨款的那笔银子。
上面的特殊记号,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宣平侯没有拿去兑换,仅仅藏在府邸里的原因。
宣平侯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还想狡辩:“皇上,臣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啊……”
皇帝不想听他说话,直接冷声打断:“方爱卿到你了。”
宣平侯联合外室毒害发妻的事情,证据确凿。
至于为什么这么快就查出来是因为,当初那外室的丫鬟被此事被吓疯,整日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那外室觉得反正她都已经疯了,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把她送去庄子里。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侍女却整日把沈序舟生母死亡的事断断续续的念在嘴边。
根据她那含糊不清的话里,大理寺卿顺着线索查下去,查出来那外室曾多次购买大量朱砂和雄黄。
沈母曾经使用的那些锅碗瓢盆也都被送去处理,但处理这些东西的小厮藏了私心,把它们洗净后,偷偷拿去变卖。
经过调查,发现其中就有雄黄以及朱砂的痕迹。
在争取到沈序舟的同意他们从尸体残留的骨头碎里也发现这些。
而沈母之所以会毫无防备的吃下这些,那都是宣平侯亲自下在她的饭里,日积月累,最后毒发作,沈母死亡。
这些是那继母亲口说的,大理寺里的人只是用耀儿轻轻威胁,外加上北夏律法的科普,继母精神崩溃,最后全都招了。
宣平侯摇头否认,连滚带爬的来到皇帝脚旁边,抓住他的脚跪在那道:“是假的,都是假的,那贱妇有颠疾,她胡说的,此事与我无关啊,皇上!”
皇帝一脚把他踹开:“如今证据确凿,你不仅没一点羞愧之心,还想着为自己洗脱罪名?”
皇帝又是一脚踹向宣平侯,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绝对不会残害自己的妻儿。
“你知不知道沈大人这些年如何度过的?作为一个父亲竟能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我还怎么信任你?你觉得你还担得起父母官这个称呼吗?”
“来人,把宣平侯带下去!听候发落。”
宣平侯被带下去,嘴里还在不停的嚷嚷自己是冤枉的。
从始至终沈序舟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虽然他心里早有准备,可真正的面对时,他彻底绝望了。
那些被叫来的大臣们,不少是两朝元老,他们看向沈序舟的目光都不觉着带上同情。
谁也不想摊上这样一个父亲。
皇帝让那些人退下去,只留沈序舟一人。
“沈爱卿,此事你想怎么处理?”皇帝决定把这个抉择交给沈序舟。
沈序舟面无表情,他拱手道:“皇上赐他一杯酒吧,我想亲自去送。”
“准了,到时沈爱卿可别心软。”皇帝目光落在沈序舟的身上,不明意味道。
沈序舟站的笔直:“不会,我就想和他说些话。”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