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难吃不也进了你肚子?吃完就赶紧滚吧,对了,你搬去枫林苑住,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进入寒水院。”
顾云声想了想说道,差点忘记前院还养着十几个美男。
明天便让人把他们都送出府,免得在府里白吃饭。
何况还是一群被撸进府,对她有恨意的男子。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让我住枫林苑?”
公子陌眼中微怔,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枫林苑在前院,是王府下人住的院子。
顾云声居然让他和王府里的下人住在一块?
“怎么?你有意见?本宫记得某人之前十分不乐意住在寒水院,还有,你刺杀本宫,本宫没把你关进大牢就不错了。”
顾云声挑了挑眉,看向公子陌,淡淡地说道。
“切,谁稀罕住在寒水院?我宁愿住在枫林苑,也不和断袖住一块,谁知道你晚上会不会又对我行不轨之事?”
公子陌顿了顿,语气低沉地说道,顾云声转移目标,不再霍霍他,他开心得很。
只是感觉有些落差和不习惯,他长得也不差,怎么路清河一出现,顾云声就把他撇到一边?
“那你放心好了,本宫如今对你不感兴趣,赶紧滚吧。”
顾云声嘴唇微启,心里暗道,等解完毒再好好收拾公子陌。
“那最好不过。”公子陌眼神微闪,起身说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主屋。
刚踏出主屋的门槛,门啪一下就关上,差点夹到公子陌的脚。
公子陌见状,气愤地攥着拳头朝门比划了几下,转身离开了寒水院。
翌日,顾云声起了个大早,去了库房取龙涎香,才发现她堂堂四皇子库房的东西连汪家金库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本以为当了皇子就不愁银子,结果她几乎一穷二白。
原主是皇帝最喜爱的皇子,这么多年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原主。
记忆中原主经常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又不管王府的事。
王府的一切开销流水,账本皆由孙管家和他的儿子铁柱管着,原主从未过问。
何况两年前原主娶王妃准备聘礼,曾去过库房,里面的瓷器金银珠宝、银两可不少。
就算原主花销再大,也不至于短短两年,把丰厚的家底败到一干二净了吧?
看来是有人利用职权之便,知晓原主目不识丁,不会查看账本,私下吞了不少银两。
好在她在汪府拿的金银珠宝换了不少银票,算是有了些积蓄。
“羽涅,你将龙涎香送到碧梧轩,交给清河,随后将王府近几年的账本送到我书房。”
顾云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开口道。
她现在可不是目不识丁,倒要看看孙管家私下到底私吞了多少银两?
“是,殿下。”羽涅蓝眸带着轻诧,应声道。
离开库房后,顾云声刚想去书房,突然想起前院养的十几个男子还没送出府。
顾云声眉眼微动,喊道,“来人。”
“奴婢霜降\/寒露参见殿下。”两个丫鬟连忙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
霜降和寒露一个胆怯,一个稳重,是伺候原主的丫鬟。
“寒露,去将前院那十几男子都送出府,霜降你随本宫去浣衣局。”
顾云声抬眼看向寒露,淡声地说道,随后看向低着头胆怯颤巍巍的霜降。
她身边能用的人并不多,看来得多培养一下自己人。
卫嬷嬷是原主母妃温贵妃的陪嫁宫女,对温贵妃忠心耿耿。
自温贵妃难产去世后,原主被谢皇后放养式抚养。
而那时候卫嬷嬷刚好二十五岁,已经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
可为了照顾刚出生的原主,卫嬷嬷选择留在宫中,并请求皇帝让她留在原主身边。
卫嬷嬷一生未嫁,尽心尽责伺候照顾原主,原主每次生病也是卫嬷嬷细心照顾。
一年前,原主却听信孙管家的谗言和挑拨,将卫嬷嬷打发到浣衣局。
“是,殿下。”
霜降和寒露闻言,相视一眼,眼中有些难以置信,应声道。
寒露离开后,顾云声看向跟在她后面,颤颤巍巍的霜降,出声说道,“本宫有这么可怕吗?”
触及顾云声的视线,霜降显得更紧张,身子一抖,连忙摇了摇头。
“不怕你抖什么?前面带路吧。”
顾云声扶额,悠悠地说道,她并不知道浣衣局往哪走,还是由霜降带路吧。
其实不怪霜降害怕,原主喜怒无常,脾气暴躁,常拿下人出气。
凡是伺候她的丫鬟,没几个能在寒水院待一个月。
不是被打发出府,就是被打了个半死。
“殿下,奴婢知错了,求殿下饶了奴婢……”
霜降一震,眼中满是害怕和惊恐,朝顾云声跪下,磕头说道。
顾云声:???
“你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让本宫饶了你?”顾云声一脸懵逼地问道。
“奴,奴婢不知,但求殿下别打发奴婢去浣衣局。”
霜降跪在地上,低着头,颤抖地说道。
顾云声微愣,轻笑道,“没做错瞎认什么错?还有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打发你去浣衣局?”
“啊?那殿下……”
听到顾云声温和的声音,霜降眼神微动,有些错愕。
“起来吧,只是让你带路而已,不必惊慌。”顾云声淡淡地说道。
“是,殿下。”
霜降一顿,起身在前面带路,心里也不像刚才那般害怕了。
殿下这是在安慰她?这还是脾气暴躁的殿下吗?
王府很大,七弯八拐,走了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浣衣局。
顾云声刚踏进浣衣局,就看到远处一个四十多岁肥胖的女子手上拿着一条鞭子,时不时抽在洗衣服的丫鬟身上。
“快点,磨磨唧唧的,今天早上这些衣服没洗完,你们都别想吃饭了,卫兰心呢?又在哪偷懒?”
四十多岁的女子拿着一条鞭子,环顾了一圈,厉声说道。
“掌事姑姑,卫嬷嬷昨日洗衣服直到深夜,身体不适……”一个丫鬟弱弱地开口道。
“身体不适?真会找借口偷懒,还以为自己是四殿下身边尊贵的嬷嬷不成?来人,把卫兰心给我拖出来,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别想偷懒,看什么看,还不快洗。”
掌事姑姑眼中带着一丝狠厉,狠狠地朝刚才说话的丫鬟抽了一鞭子。
顾云声眼神微沉,低声说道,“霜降,本宫怎么不记得府里有掌事姑姑?她是何人?”
放眼望去,整个浣衣局里的丫鬟身上皆或多或少身负鞭伤,且每个人的手都洗得通红。
“殿下有所不知,她是孙管家的妻子陈氏,是孙管家安排她来浣衣局管事的。”
霜降小声地说道,每次来浣衣局为殿下取衣服,她都胆颤心惊,就怕挨陈氏的鞭子。
顾云声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孙管家可真有能耐,没有禀报,就擅自将妻儿都安排进府里。
这府里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陈氏既然是孙管家的妻子,又如此嚣张,可想而知,卫嬷嬷在浣衣局的日子得多水深火热。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半白,脸色发白,身上伤痕累累的女子被狼狈地拖了出来,正是卫兰心。
“这不是还活着吗?卫兰心,还敢装病偷懒……”
陈氏沉声地说道,挥起鞭子就要抽向卫兰心,不料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摔了个狗吃屎。
她爬起来,手乱挥着鞭子,怒骂道,“哪个贱蹄子敢踢我?看我不打死她。”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府里动用私刑?”
顾云声走上前,一把将陈氏手中的鞭子夺走,狠狠地抽在陈氏的身上,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