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刚刚宸君看着婉君画画的样子,真的好慈爱啊!
“二姐,我头好多了。”
“二姐你回来了。”婉君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看来正如爸爸说的那样,经历了这次患难,两个小家伙的感情是比以前看起来好多了。
晚饭后,梅玥君写作业,弟弟妹妹不吵不闹一个看书一个画画,其乐融融。
梅玥君打心底里觉得这也太和谐了吧,没有那俩小的斗嘴,还有些不习惯了。
梅锁根此刻已经睡得昏天暗地了。
也许是那点酒精起了作用,他这晚睡得格外的香,格外的沉。
可有人,却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哈着手气,弓腰缩脖的偷摸到了修鞋铺外面。
“你确定那瘸子今晚住在铺子里?”一个女人压低声音问。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他昨晚就没走。哎,哎,你听听,还有打呼声呢。”另一个男人说道。
女人屏住呼吸走进窗户下仔细一听,果然,屋里传来一阵一阵的打呼噜声。“死瘸子,打起呼噜来还挺有劲。”
男人哼了一声,嘀咕道:“男人打呼噜有劲算什么本事,那腿有劲才行。”
女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给了他一记重锤,“都啥时候了,你能想点正经的吗?”
“不是,那,我也没说啥啊,他是瘸子,本来就腿没劲么。你自己想劈叉了吧。”再说了,他们俩本来就不是来干正经事的。
“去你的,这他门关了,我咋进去?”
“我白天早来观察过了,就这窗户,里头插销坏的,一推就开了,你爬我背上,翻窗过去。”说着,男的跪在了青石板砖上。
“那我上来了啊。”
“快点的吧!”
女人也不再啰嗦,三两下踩着男人的背上了窗台,然后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进了铺子。
“咚!”伴随着一声闷响,女人“哎呦”轻声唤出口。
“咋啦?”男人伸长脖子小声向里头问道。
“没啥。”女人皱着眉,用力揉着屁股,这窗户下放个酒瓶干啥,摔死她了。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啊!”男人在窗外小声的说道。
“行了,你快走吧!”女人的极力压制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烦。
男人四下环顾了一下,快速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铺子里一片漆黑,循着呼噜声,女人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一点一点的摸索过去,直到摸到了床边。
“死瘸子,怎么一身酒味。不过也好,这下,你可别想全身而退了。”
女人嘴角微微上扬,得意又张狂,仿佛自己在这黑色的夜里编织了一张无形又密不透风的网,马上就能网住她的猎物一般。
“啷个哩个啷……”打远处传来一个男人哼小曲的声音,悠悠晃晃的煤油灯亮光也由远及近。
原来是刘半仙不知打哪个角落过来,身上也散发着些许酒气。
“哎?这铁拐仙……”他经过这修鞋铺,借着手上煤油灯的亮光,瞥见那门上的挂锁还开着,没有上锁,“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回去连门都能忘锁。”
他一边嘴里默念着,一边放下手里的煤油灯,将那挂锁“咔哒”一下给锁上了。
做好这些,他又咿呀咿呀哟的哼着小调,晃悠着溜达走了。
话说这梅正,呼哧拉哧的睡了大半宿,迷迷糊糊的转了个身,这手却搭到了一处柔软之上。
他上下其手摸了摸,揉了揉,这手感……
他也是有过两个孩子的男人,这自从他老婆前两年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女人。
瞧这酒喝得美的,梦里真是啥都有,不要白不要,好梦一场可别等天亮醒了。
梅正脑子迷迷糊糊这么想着,立马翻身上马……。
当乡村第一只大公鸡用鸣声打破晨晓,天边鱼肚泛白,鸟鸣鸡叫犬吠的也渐渐此起彼伏。
一天的劳作又开始了,街头小贩随着天渐亮也开始动起来了。
王金翠也一大早起床费力巴拉的才把王银翠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能吃能睡,你咋不投胎当母猪的?你不知道今天要赶早啊?要是坏了妈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横眉对着妹妹一通数落。
王银翠被这一提醒,想起昨天她妈徐正娣的交代,立马人清醒了,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自己跟着她姐往镇上赶去。
两人连走带跑的到了镇上,直奔老街而去。
到了铺子门口,看见门还紧闭着,放下心来。
王金翠看看街上人也慢慢多起来了,该摆摊的师傅们也都就位了,于是正了正神色,几步走到修鞋铺门口,“哐哐”拍起了大门。
“妈,妈,我是金翠啊,你在吗?”
王金翠声音本就又尖又细,这故意敞着嗓子又是喊又是敲门板的,附近的人立马被她的声音吸引了的纷纷侧目,望了过来。
王金翠朝王隐翠使了个眼色,王银翠便也“妈、妈的喊起来。”
“哎,哎,两个姑娘,你们大清早的找妈,怎么找到这铁拐仙的修鞋铺上来了?”对面卖烧饼的徐老头出声问道。
“大爷,前两天我妈和这梅大叔相了亲,昨儿个我妈来谈定亲的事,结果一晚上没回去,我们两个姑娘家晚上也没敢出来寻,所以早上来看看。”
“你妈跟铁拐仙相亲了?这瘸子这大年纪还有这好事呢!”
烧饼铺边上的面馆老板娘马大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缺心眼呐,你笑这么大声干啥?”面馆老板刘国军拍了一下老婆,说道。
他老婆的心,就跟她人似的,长的又宽又肥,这心一大,说话容易缺心眼。
幸亏这铁拐仙不在,不然就她那一浪击三尺的笑声,指不定人家以为看不起他,笑话他呢。
“笑还不让人笑了。”马大姐一看刘国军的脸色,瘪着个嘴去下面条也不说啥了。
“姑娘,你妈肯定不在这,这商量定亲,也不会住铺子里啊,你没看这铺子还没开张么呢。”路过的一位大婶说道。
“可我妈也不可能一夜不回去啊,我们只能上这来找一下看。”
王金翠嘴上可怜兮兮又无助的说着,心里却在埋怨起徐正娣,说好了她吸引了人过来,敲了门,她就要从里面出来闹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