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狗坐了一会儿,觉得腿应该没什么大事了,便起身要走。
临走他又对着还在打点滴的王继仁道,“等我跟我对象结婚的时候,欢迎你也来喝喜酒啊!”
王继仁笑着直点头,“那是一定,都是同事嘛,到时等你信,我一定去。”
“好嘞,那我先走一步。”说完孙二狗一瘸一拐的出了卫生院。
想着梅玥君那张美丽动人的小脸,王继仁勾了勾嘴角。
里巷村。
昏暗的屋内,没有点灯。
一张红漆书桌上摊着一份由两张皱巴巴的纸拼凑出来的地图。
周林江正看着这张地图陷入了沉思。
他昨天收到爷爷从国外来的信件。
说是那个人不顾爷爷的阻拦,即将要抵达国内。
周林江紧绷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手下的拳头紧紧的握了又握。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那一段陈年往事。
“振易,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让两个孩子以后如何自处?”
这是爷爷的声音。
那年他才5岁,姐姐冰冷的手紧紧的拉着他,静静的站在房门外听着他们的爷爷和爸爸的对话。
“爸,我答应了素青,这次一起带她出国,至于卢筱绮,那是她自找的。本来一起出国相安无事,她偏要横生枝节,那我只能随她去了。”
“你,你糊涂!你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谁愿意跟我走,我就带走。不愿意的,就跟着他们的妈去好了,我无所谓!”
“你要是执意如此,钱和那份东西,我都给筱绮留下,你别指望要了。”
“爸,我才是你儿子!”
“滚!”
……
他还回来干什么?国内还有什么让他惦念的?
周林江眼神中冷意迸射,嘴角冷冷地勾了勾。
人,早没有他那个父亲惦念的了!
恐怕,也只有一些东西,叫他念念不忘吧!
周林江收起图纸,匆匆的出了一趟门。
周林江来到了村里的老祠堂。
周家是里巷村的大姓,产业也遍布这一片地区。若不是国内那个特殊时期,他爷爷也许不会放弃这里,而去了国外。
祠堂里还存放着家族的许多旧物,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主要就记着以前家里的一些田地分布,和私宅旧址。
但沧海桑田,很多人和事都变了。
他现在也只能通过这些零碎的记录,找一找当年的线索。
梅玥君这两日可谓是忙着挣钱忙得不亦乐乎。
眼瞅着一天天鼓起来的荷包,她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她忙完自己那边,又忙着帮她哥卖春联。
兄妹几个热热闹闹忙活的时候,那辆气派的小轿车又停在了他们的铺子前。
“彦君,我和我爸刚去你们家找你,你妈说你在街上卖春联,你还真在这。”
陆铭远一下车就朝着他们摊子走过来,笑着说道。
梅彦君停下手中的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在家也没事。”
陆铭远的父亲陆清松从他儿子身后走来,看了看 梅彦君写的春联,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铭远,你这点可不如你同学啊!有上进心,也有脑子,很好!”
“是啊,爸!彦君,你这字写得真不错!”陆铭远笑着又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马上我就和我爸回城了。”
“事都办好了啊?我还想着留你玩两天的呢。”梅彦君说道。
“好了,我主要是陪着我爸来工作的,我正好感兴趣。不过你们这的小山头还是挺多的,怎么没有利用起来呢,我看都是些杂草杂树。”
8梅玥君竖着耳朵在一旁听着。
“你们是要对这些山坡做规划吗?”梅玥君突然抬起头问道。
陆清松看着眼前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好奇的梅玥君笑着说道,“有这想法,你怎么,也对这个感兴趣啊?”
“我……我大伯有想法,我听我大伯说,他想种树苗,还有其他绿植。”
梅玥君本来想说是自己的想法的,但她此刻只是一个初中生,不合适,于是把她大伯搬了出来。
“你大伯能有这想法?”陆清松眼前一亮,点头道,“好,好,不错,你大伯是做什么的?”
梅彦君刚想阻止妹妹说话,梅玥君已经抢先说道,“我大伯是做小买卖的。只不过他不是很懂种植上面的事,正想找人打听呢!”
梅彦君在一边已经有些无语了,这二妹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他同学爸爸可不是村头上随便拉出来的农民,人家可是林业局局长。
此刻的他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只祈祷二妹可别再胡诌什么了。
陆铭远说道,“那没事啊,爸,你们不是有政策,技术上下乡扶持吗?”
陆清松看了儿子一眼,又看向梅玥君说,“是的,如果你大伯真有这想法,是可以到乡里申请技术指导的。”
梅玥君点点头,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
如果真能得到技术上的扶持,那不是更好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回头我跟我大伯说一声。”
看着陆家父子的车子开远,梅彦君拉着梅玥君蹙着眉头道,“二妹,你刚胡乱说什么呢?大伯,还成了生意人,还要搞种植业,你真是娃娃谈天,说大话呢!”
梅玥君看着他哥急得那样笑着说道,“哥,你急啥嘛!我可没说大话,过阵子你就知道了。再说大伯自己有铺子,每天人来人往往,做得不是生意吗?我可没瞎说。”
梅彦君宠溺的摇摇头,现在这丫头是一点儿也管不住了。
满脸得意笑容的梅玥君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正在街道另一边的周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