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二河到市政府上班。
他一进办公室就开始翻找文件,就连他交给小野夕的文件也都翻看起来。
为的就是查找有关粮价方面的事。
翻找的结果是两个字。
没有。
他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粮价上涨的的文件。
这就很不对劲了。
他是财政局的局长。
就目前上海的管理体系,粮价上涨的事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无疑是小鬼子。
至于是谁做的,他已经有了两个可以的人选,一个是西村井部,这个暗地里管控市政府的人。
另一个就是王二河明面上的靠山,宪兵司令部的田中平足。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田中平足在背后指使的,那王二河就很难出面干扰这件事了。
…………
公共租界巡捕房。
上午九点。
林荣正躺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睡觉。
他昨天晚上查看高大宝以往经历的资料,看到了凌晨四点。
快天亮的时候才因为困得不行,躺到了沙发上休息。
苏宇没敲门就闯进了办公室,惊醒了正在睡觉林荣。
林荣睁开眼睛,眼中还带有一丝迷茫,意识还在睡梦与现实之间徘徊,尚未完全清醒。
苏宇口中说的啥话,他也没听清。
随着苏宇一声声叫喊,林荣逐渐恢复意识,完全清醒了过来。
“探长,探长。”
“不好了探长。”
“出事了。”
林荣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开口问道。
“别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探长,裴卜奇死了。”
“你说谁?”
“探长,惠民米行的裴卜奇死了,就是昨天咱们去调查的那个裴卜奇。”
“什么时候的事?”
“是今天早上发现的尸体。”
“发现人是昨天领咱们见裴卜奇的那个负责人。”
“因为有事需要找裴卜奇汇报,所以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可是里面没有反应,他担心出事,就让人砸开了门,然后就发现了裴卜奇的尸体。”
林荣皱起了眉头。
“法医去了吗?”
“已经赶去了,我没有看到探长你,所以来找你一起去现场。”
林荣站起身,也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表,领着苏宇前往惠民米行。
“走,去现场看看。”
两人时隔一天再次来到了裴卜奇的办公室。
推开门,里面巡捕房的人正在搜查线索。
法医正在办公桌后面的位置查看尸体。
裴卜奇死在椅子上。
另外的人分成了两拨。
一拨人搜查办公桌一侧的木质文件柜,柜子有五层,每一层都被文件塞得很满。
另一拨人搜查房间另一侧,那边摆放着沙发和茶几。
他们昨天就是在这和裴卜奇进行的谈话。
林荣走到法医附近开口问道。
“江法医,死者什么情况?”
“探长,裴卜奇喉咙处被一刀划破动脉,流血而死。”
“和高大宝的死因是一样的,都是一刀毙命。”
“从这一点来看,凶手是同一个人。”
“还有其他线索吗?”
“有,死者在生前用沾满血的右手在裤子上写了一个类似米的字。”
“由于他当时已经快死了,所以动作很僵硬,字写的不标准,我不能完全确认他想表达的意思。”
江青告诉林荣那个字迹的地方。
林荣看过去,得出了和江法医一样的推断。
接下来,林荣又在办公室里四处查看。
不过没有找到线索。
无奈之下只能先回巡捕房。
就在林荣带着人刚返回巡捕房的时候,有人告诉他警务处处长何泽在找他。
林荣听到此时,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一点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当他走进何泽的办公室,他被骂了一顿。
并且告诉他不能再有像这两位的人死了。
要求他在三天之内破案。
一脸愁容的林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苏宇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搭档这么久,他也知道林荣经历了什么。
“探长,何处长给了多长时间?”
林荣叹了一口气。
“三天。”
苏宇惊呼道。
“三天?”
“这么短?”
“我们现在手里都没有线索,三天怎么够啊。”
“没办法,死的两人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只能硬着头皮查了。”
苏宇这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
“探长,咱们巡捕房不是和邵侦探组建的侦探公会建立合作关系了嘛。”
“要不要找他们帮忙?”
林荣想了想说道。
“小苏你说得对,既然有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你去他们公会找一下邵谷,把情况和他说明。”
“好的,探长,我这就去。”
等苏宇出去后,林荣也出了办公室前往审讯室。
他要询问在米行里工作的人,看看这些人是否有嫌疑。
…………
法租界上海站。
“齐科长,周科长,锄奸进行的怎么样了?”
“站长,锄奸进行的很顺利,有了毒刺的配合,兄弟们很轻易地就完成了任务。”
王南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他对毒刺这个人越发的好奇了。
不过他知道规矩,没有想要强行探查毒刺的真实身份。
“对了,周大宝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站长,目前毒刺和葫芦瓢都没有传来消息,应该是还在调查当中。”
“给他们传递消息,让他们尽快查清此事,然后想办法和接任人达成合作关系。”
“好的,站长,我会把您的命令传给他们的。”
…………
警察局。
新任局长办公室。
张逸晨正在接受手下的汇报。
“局长,最近因为粮价上涨,导致了很多人买不起粮食。”
“他们为了活下去,已经开始进行偷抢等行为了。”
“由于都是一些普通百姓,人数又多,牢房已经快关不下了。”
“您赶紧想想办法吧。”
说话的人正是刘辉,他目前已经从小警员升到了一个小队的队长。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出去吧。”
张逸晨坐在椅子上,他想了想,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于是他决定把问题上报。
他并没有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一个粗人,想不到办法很正常。
只是他上报的对象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