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你饿不饿?我这有点野果子,还有一点点蓝莓”
南天霸说着从作战服内侧口袋内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果子。
结果接连掏出被压扁的红果子和碎了点蓝色汁水到手上的四五个小蓝莓。
“就是.....碎了点,呵呵”
他对上芽衣看过来的视线干笑了声,将水果慢慢放到身侧石块上,解释道。
“估计是被胸肌压碎了,但应该还能吃”。
芽衣瞥他一眼,淡淡道,“你自己吃吧”。
“……那好,你饿了再和我说”,南天霸失落了瞬,补充道。
........
“芽衣,你渴不渴,你水壶里没水了吧,我这里还有一点”
没过两分钟,南天霸嘘寒问暖的声音再次在洞内响起。
眼前半湿的火柴恹恹地烧着,跳跃出点点可怜的火星,似乎随时都要熄灭,还伴着旁边喋喋不休扰人的聒噪声。
昏黄石壁上,倒映着少女的影子,高马尾头顶炸起了几根毛躁的发丝,侧投下阴影。
阿拉曼的眉心越皱越紧。
她手里捏着一根木柴在烘烤,前端是仍旧有些半湿的浅深褐色,后端是干燥的浅褐色。
终于,在三分钟后南天霸问的一句“芽衣,你肚子痛不痛,要不要去上厕所后”,她手心的木柴跟着卡拉一声断裂开。
“闭嘴!”
“能消停会儿吗?!”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
一道阴甜略虚弱,一道嘶哑飒爽充满火气。
南天霸忽然左耳右耳分别被两边的怒气声波夹击着,他愣住了一瞬。
反应过来,他当即就不满了。
当然,是对阿拉曼的不满。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啊?”
南天霸侧头瞪向阿拉曼,他浑厚的嗓音裹挟着威胁微怒。
“你怎么心里没点数吗?”,阿拉曼冷声道。
“整天像只蚊子一样嗡嗡嗡的,苍蝇都没你烦”
她的语气冷且平稳,但拧着的眉心已经说明内心达到忍耐的阈值了。
实在是......太聒噪了!
握在断裂了一半的树枝下端独属于女性的有力白皙修长的手忍不住掐紧。
树枝又是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南天霸顿时眼睛瞪起。
他基本上一点就炸,正要怒气升起去找她好好“理论”,就见拐角处先后出现了两道人影。
白发的男的很眼熟,黑发的女的也很眼熟。
是之前打盔犀鸟见过的那伙人。
“……怎么?”
季雪风从洞口察觉到视线,他粗哑着冷睨过来一眼,那张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块。
南天霸顿时撇撇嘴无趣地收回视线,这人虽然等级比他低,但脾气比他还臭,没什么意思。
季雪风视线扫了边洞内,在左侧的布莱斯和阿拉曼身上停顿了一秒,很快收回。
随后他侧头重新扶着低垂着头似乎很虚弱的黎青的肩膀,朝洞内慢慢走进来。
黎青虽然低垂着头,但她在用余光打量洞内。
左侧外面一点先是靠着墙休息的布莱斯,再是离火堆更近点的阿拉曼,右侧里面一点分别坐着南天霸和芽衣。
令她稍稍惊讶的是,一贯精致整洁的布莱斯看上去居然是四个人里面最狼狈的一个。
他轻轻将头靠在倒映着微弱火光的石壁上,一只长腿曲起,一只腿随意放松伸直。
如果不是嘴角的伤口,右眼角的一拳青紫还有脸颊上结痂的伤痕,还有此刻轻轻活动着好像之前受过伤一样的右手腕……
仅凭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和碧绿幽深的眼眸还是很帅气的。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要经过他在位置,布莱斯轻抬掀起眼皮,碧绿狭长的眸子侧头朝她和季雪风看来。
他似乎是累了,此刻也没了先前的礼貌却疏远的笑意。
反而浑身泛着一股平静倦意却又夹着丝冷漠的煞气。
“让让”,季雪风扶着黎青冷着脸道。
他一贯是臭着脸的,语气也臭。
布莱斯没有别的反应,只是淡淡垂眸,将原本伸长的右腿往后挪了些,为他们走路留下空间。
“她怎么了?“
见原本之前还笑得很有生机的少女现在一副被人搀扶着都虚弱的样子,阿拉曼忍不住轻皱着眉问。
“关你屁事”
季雪风刚好扶着黎青从她身侧经过,他冷声回道。
听见这么一句拽上天的话,在右侧盘腿坐着的南天霸忍不住朝这边看来。
他瞪圆的眼睛里除了略微的不可思议,还夹杂了丝羡慕和敬佩。
要知道他一直都很想这么拽,但奈何种种条件和约束……
没想到这臭脸白毛比他还低一个小等级,居然活得比他一个a+级都潇洒!
“你吃错药了?”
阿拉曼脸色沉了点,但终究没有失去理智。
季雪风嗤了声,扶着黎青在一块石块上坐下,让她靠着墙壁,随后转过身朝她看来的眉眼间尽是戾气。
他慢慢说,“怎么,你想打一架?我奉陪啊”。
阿拉曼的脸彻底沉了下去,她深棕色的眼眸盯着他,空气陷入了沉默。
“吵什么”,布莱斯淡淡的声音从一侧响起。
布莱斯侧着头看向他们,落下的金发丝缕在耳侧,眼眸半掀,露出碧绿幽深的眸子。
“怎么?你也想来打一架?”
季雪风略眯起湛蓝的眼眸,他掺杂着些许冷意,直直地和布莱斯对视着。
半点不在乎对面的人比他高一个小等级。
“我看你是真有病!”,阿拉曼此刻终于忍不住道。
季雪风冷眸霎时一竖,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白毛豹子,抽出腰间的双弯刃就直接借力侧翻朝阿拉曼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