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黄修说的连家大公子连意致组织的诗会,只是拿他们做噱头,实际上人家想请的可不是他们这种普通学子。
谢清风就算去参加也只是浪费时间,要是传出去说不定还要被扣一个不稳重的帽子。
黄修听到谢清风没有被邀请,嘴角抑制不住向上翘起,眼睛眯成一条缝,“噢,原来清风老弟没有被邀请啊,为兄唐突了,那老弟你留在这是打算和雷磊一样等放榜吗?”
谢清风拱手道,“是,咱们县离省城着实有些远。”
“的确。”黄修听见谢清风没有受邀去参加,随意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他还以为谢清风这案首多牛呢,居然没有被连公子邀请?!
还得是自己这几天相交的友人人脉广啊!
裕丰县县试的前三名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被邀请参加了诗会,想到这他忍不住挺起胸膛,一步三晃地往楼下走去。
谢清风自然是注意到黄修洋洋得意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苦心孤诣,汲汲营营,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他们现在都还不是童生,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学业知识,交朋必择胜己者的道理谁都懂。
这种诗会其实大家都是去交际的,真正诞生的挚友少之又少,还不如节约时间多写几篇文章。
省城比县城繁华许多,但这臭味倒是有些一脉相承的感觉。街头巷尾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着,卖艺之人展现自己的看家本领讨赏钱。
“好!”
只见一位陈旧衣衫的卖艺人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之下,微微仰头将剑身修长锋利的剑送到自己口中。
表情凝重,肌肉紧紧地绷着,脖颈两边青筋暴起,每寸的吞进都艰难且惊险。在只看到剑身逐渐推进外面只剩下剑柄之时,围观的群众都早已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在卖艺人将剑从口中拿出来后才爆发出激烈的掌声,谢清风看得也很是来劲,往那盆里丢了三文钱赏钱。
他在现代的时候看过这个吞剑的科普解密,剑是真的放到胃里去,而不是那种假的可伸缩的剑。
跟做胃镜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下胃镜的管子变成了剑,危险度提升了很多。卖艺人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来控制喉部和食道的肌肉不要干呕,精准地控制角度把剑身放到胃里去。
丁水生好久没来省城,看什么都很新奇,尤其是看到这个吞剑表演,恨不得跳起来鼓掌!
而谢清风是完全停不下购物的步伐,感觉这个家里也需要,那个家里也需要。还给张氏和娘、大丫二丫姐各买了一匹丝绸布。
他自己舍不得买,因为虽然不是特别好的丝绸布,也花了他快二十两银子。
实在是谢清风感觉圣元朝稍微贵点的丝绸质量比现代卖上万丝绸的质量还好,很精细。
换算下来,着实划算极了,谢清风忍不住不剁手呐!
经过一下午的“剁手”购买后,谢清风和丁水生二人大包小包地拎着往客栈走,一点都不像等待放榜的学子,倒像是父亲带着儿子来省城采购。
逛完省城后,第二天谢清风打算去书肆看看大家都买些什么,然后再在系统空间里面搜书。
谢清风感觉自己有种后现代在实体店看衣服,然后去网上拍照识图再买的感觉。
实在没办法,系统空间的书真的太多了,如果全部都看完的话,估计需要几百年吧,谢清风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
不过还好系统给提供书,不然光买书谢清风都要倾家荡产。
“谢兄,你也去书肆?”谢清风出门时碰到雷磊,没想到雷磊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是,雷兄一道同行?”
“好。”
谢清风对雷磊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同行时他也只跟自己探讨学业上的事情,很懂分寸也不会让谢清风感觉到冒犯。
谦谦君子的感觉。
半个月时间过得很快,放榜那天下了点小雨。
细密的雨丝如同青烟一般笼罩着整个省城,雨滴纷纷扬扬落下,雨水在青石地板上汇聚成小小的溪流,流向未知的远方。
这场秋雨消散了前些天的暑热,给人带来凉意,但是在府衙礼房前的学子们热情依旧。有的撑着油纸伞,有的干脆不打伞站在礼房前等候。
在学子们的期盼下,书吏终于拿着红榜从门内走出。
熟悉的锣铛声音后,红榜张贴在告示栏前。还好告示栏是在屋檐下,但朱纸的边角多多少少还是被倾斜飘过来的雨丝打湿。
不过对此时看榜的学子才不管那么多,他们最关心的是榜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啊——我中了!”一名学子看到自己的名字大声喊道!
数千学子,能中的也就只有那几十人而已,而没中的学子眼神则是黯淡无光,任凭秋雨打湿自己的衣衫,双肩耷拉下来,望着榜单充满不甘和无奈。
“清风,你就让我出去看看吧!”丁水生都急死了,这酒楼里的学子基本上都去看榜了,就谢清风一副慢慢吞吞的模样。
“水生叔,不急,外面下着雨呢,咱等雨停了再去看也不迟。”俗话说的好,一场秋雨一场寒,礼房看榜的人那么多,伞都没处打肯定只能淋雨。
淋了雨万一受了风寒可不好,反正榜又不会跑,什么时候都能看,又不是说早点去看榜就能中。
榜前。
“谁是谢清风啊?”
“案首居然是谢清风?!”
“从来没听过谢清风的名字啊?”
“我以为会是连家大公子连意致呢!居然不是么?这谢清风是何许人也?”
而裕丰县的考生们对谢清风的名字早就熟悉,“是我们裕丰县的县案首呢!”
“哦?县试就是案首啊,那估计是有几分实力呐!”
“而且......他的年岁还未到八岁,年仅七岁呢!”
“什么?!”
“嘶——年仅七岁的案首,这天赋,恐怖如斯。”
“苍天不公呐!”有白发苍苍还是倒在府试的老人不甘心地吼道,“为何我连个稚童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