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36年。
又是一年寒鸦书院的招生季。
自从四年前圣元帝来寒鸦书院讲完课之后,已经没有推荐免试入学的学子了。门口站着的全部都是全国各地慕名而来求学的学子们。
“谢师兄,来这边帮一下忙!”一名圆脸师弟向谢清风招手道。
“马上。”谢清风拿着手中的花名册小跑走向招生处。
“来寒鸦书院报名的学子愈来愈多啊。”谢清风感叹道,他那年还没有那么多人。眼见着这招生处的横廊都站不下,很多学子都排到门口了。
圆脸师弟拉开凳子等谢清风入座后也坐下答道,“是啊,今年估摸着能来两千多考生呢,但咱们学院还是固定不变只招二百人。”
“这么多人?那咱们得抓紧时间登记了。”谢清风打开登记簿立马开始干活。
“姓名?”
“籍贯?”
“功名?”
还好天气并不是很热,不然在外面排队的学子们可遭罪,得排五六个时辰。
谢清风早知道不答应张夫子这个活计了,就是单纯地抄抄写写也很熬人的,五六个时辰下来手都有些拿不住笔。
报名处就十个人在干报名的活,一个人辨认功名凭证另一个人负责抄写,效率拉到最满都从白天干到天黑。
明天还有一天。
圆脸师弟和谢清风一样,是第一次干招生的活,一天下来整个人都累得瘫软在座椅上。
“谢师兄,师弟我已经对人的脸有些陌生了。”
“我也是。”谢清风同样点头,不过书院里有新鲜血液的注入也是很值得期待的事情呢。
谢清风在期待新生时,报名的学子们对谢清风也充满了好奇。
由于此次来参加寒鸦书院入学考试的学子过多,书院内的宿舍不够,故而大多数学子都选择在山脚下的镇甚至隔壁镇的客栈住下。
故而很多学子会在大堂中进行简单的社交活动,而共同话题除了书籍知识,就属谢清风的样貌被谈论得最多。
“话说今日登记的那名师兄,长相着实出众呐。”
“确实,世间有君子,温润若琼玉。”
“在下站在隔壁队伍都注意到那位师兄了。”
“平日里我那好友总要问我:他与徐公孰美?今日见到那名师兄也安静起来。”
“好啊你个张兄!我拿你当好兄弟,你拿我打趣!”
宽敞的空间内站了一大堆等待入住客栈的学子,掌柜的正疯狂拨弄着算盘招呼客人。
等待学子们正是无聊的时候,刚好有位学子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讲讲谢清风的来头,于是大家都不说话认真听他说。
“谢清风谢师兄可是晁院长的亲传弟子呢!”
第一句话就像是水瞬间滴入沸油般,学子们都心惊。
“这谢师兄什么来头?晁院长以前可是正一品大阁老呢!”
“对啊对啊!他的身世肯定不一般吧。”
“我猜是哪位贵人的孩子。”
“不不不,你们都说得不对。”那名学子摇头道,“他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子。”
“!!”
“真的吗?”
“当然啦,我堂哥可是在寒鸦书院二级乙班念书呢,去年放岁假时他告诉我们的。”那名学子信誓旦旦。
在场的农家子弟和寒门子弟听到谢清风被晁院长收为亲传弟子后,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