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言。
〔楚家嫡女国色天香,给帝王当镜子,可惜了。〕
字条里还卷着一小块布,正是那时手上的护腕一角。
楚镜怜看到这里懵了,随即大怒,指着空气骂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国色天香?什么叫可惜了?他还对那时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王万里看着平静其实心里也很慌,只是看到楚镜怜发癫他觉得这样属实难看得很。
楚镜怜是真的慌,因为要挟人可以动女子身上的首饰,那时虽然首饰戴得不多,但还是有的,再不济那个丑不拉几的镯子也是可以的。可偏偏,那个绑匪为什么用那时手上的护腕?
楚镜怜低眉,表情很不妙。
又过了一天,又来了一封信,信上写着:〔一面虎符换一面镜子,三日后来取。〕
一面镜子自然指的就是那时。
虎符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才可以拥有的东西,楚国公和楚镜怜虽然都会武在朝堂却是文臣,唯一的拥有者是正在戍守边境的凌钟梵。
找文臣楚家要武臣凌家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办得到?何况凌钟梵现在在边境!
“欺人太甚!”楚国公咬牙切齿。
这不是逼着楚家反是什么?!
楚镜怜打算在书房里等着守株待兔,来个瓮中捉鳖。
王万里做不了楚家的主,若是可以,他一定带着楚家一族造反换回那时。此刻三日已到,王万里坐在楚镜怜的书房里,黑灯瞎火的一手扶着银枪不金,蓄势待发,楚镜怜和蒙隐去身形躲在暗处,等待那个神秘人的到来。
窗外的李树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分不清是风吹的,还是有人来了。突然一个黑衣人从窗子窜进来,直冲王万里。
王万里转起不金抵挡,不金比短刀顺手,王万里打得此人有来有回。金属碰撞间王万里发现了他的武器是一柄铁棍,王万里连连后退把他引至窗边,借着月光王万里看见了此人脸上的面具。
清冷的月光下,黑色的面具上雕刻着一只青面獠牙的凶兽穷奇——是半期试那天遇到的杀手。
王万里愣神,铁棍面具人一棍子拦腰打在王万里胸前,重重的一声闷响王万里直接咯出一口血。
蒙见王万里失利,跳出来与之打斗,怎料背后突然冒出来一个长刀面具人偷袭,楚镜怜转动长剑挑开刺向蒙的长刀,来的王万里身旁,三人背对背。
“真是嚣张啊!”这两个根本就没有只是拿虎符的打算。楚镜怜带着怒意呢喃。
三个打两个,蒙是主力军。王万里的银枪太长碍事,被楚镜怜一脚踹出队伍。长刀向落单的王万里挥去,被蒙伸出大长腿高高一抬一脚把刀踩在地上,另一只脚翻身就是脸上暴击。
楚镜怜对战铁棍面具人,武器力量悬殊,楚镜怜节节后退。铁棍想闷头一棒,楚镜怜左闪,右边冒出一个王万里接住招式。铁棍打银枪,竟然不分上下,楚镜怜悠过去就是一剑。
虽然王万里三人占优势,可并没有什么胜意,杀手两个人就和他们打得有来有回,若是再来一个杀手那岂不是必败无疑啊?!
蒙抽出腰间两柄二尺来长的短刀(60厘米长),反手握紧向长刀面具人袭去。虽是短刃,但力量不输于铁棍面具人,一刻钟时间下来,长刀面具人胳膊上已经被蒙血淋淋划拉出几条口子。
混战。
王万里正打得不可开交,突然第三个面具人冲出来朝楚镜怜腰腹上踹了一脚,长刀面具人还补了两枚黑色羽形飞镖。蒙要去接人反被铁棍面具人猝不及防一棍子抡地上,待再爬起来时,王万里和三个面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万里被掳了,头上套着黑罩,双手双脚被绑得死死的。四处很安静,好像被丢到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落。的确无人问津,王万里被掳来后足足一天了,任他怎么呼喊谩骂也听不见任何回应。
王万里无语。这是又被看不起了吗?
这时候传来脚步声,王万里感觉自己被拖走,还是头着地的那种。
头罩被掀开,王万里看到对面的椅子上绑着那时。双手绑在背后,双脚固定在椅子腿上,一条破布封住那时的嘴,连带着她的脑袋一起绑在椅子上。
王万里看了看自己,嗯,还是老样子,被绑成一条蛆扔在地上。
一个少年走过来,瞥了王万里一眼,然后侧坐在了那时腿上,双手圈住那时的脖颈,那姿势就好像那时揽他入怀一样。
王万里觉得这画面真是刺眼,那时现在说不了话,如果能,那她一定会说……
“滚!”
王万里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意。
那个女人,是我的……
少年没有生气,而是拂起那时额前的碎发,盯着那时苍白的脸,用着可惜的语气说:“看来一向繁荣昌盛的楚家,是一点也不在乎你呢,没有按照信上的准备东西,竟然藏了三个人埋伏!”
那时懒得看他,一直低着头。少年突然抬起她下巴让那时正视自己。
“唉,虎符没拿到,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你的暖房……”
“不是!”王万里反驳道。
那时本来就无欲无求,这样的她才会让别人无法击破。若是他承认自己与那时有丁点关系,怕是会让那时陷入绝境。
那时听到王万里的反应,眼里闪过一道寒意。她示意少年松绑,少年嘴角轻轻一笑,只是松开封住那时嘴的布条。
那时终于能说话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不喜不怒:“滚!”
“呵!”
少年起身离开那时怀里,走到王万里面前蹲下,一把薅住王万里的头发迫使王万里正视那时:
“这小子不想承认啊!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
“你要杀他,我没意见”,那时重重呼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看着地面,“左右一个暖房,再找就是了。不过你就想让一个暖房来威胁我,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还是说你太瞧不起我了,奇?”
少年听到那时叫出他的名字,脸上明显一僵,随即豁达,撕开人皮面具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
奇走过去,跨坐在那时的腿上,整张脸逼近那时:“既然他不可以,那什么可以?什么才是你的软肋呢?
快告诉我,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