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肖天军在家里来回踱步,显得心事重重。
肖战的母亲见到也不敢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
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就是自己给他最大的帮助。
“去把肖战叫回来”,肖天军突然道。
杨玉婷当然知道说的是自己。
她虽然不知道现在肖战到底在哪里,但她知道怎么找。
肖战回来后,肖天军没有看他,而是低着头道:“你的人弄出事来了”。
肖战面不改色,也没有问什么事,他在等父亲后面的话。
“你的人打了一个政府工作人员,一直守到政府告,现在不处理不行了”。
“打算怎么处理”?
“他现在不提房子的事,只要求严惩打他的人和赔偿他的医药费。医药费简单,但打他的人怎么办,已经鉴定为轻伤,有医院鉴定书,会判刑”。
“会判多久”?
“他不肯谅解,可能至少要一年”。
“那不行”。
“为什么,你多给那人一点补偿就行了”。
“是肖凌峰打的,我不能让他进去”。
“其实你们可以不用动手,让政府从行政上给他施加压力”。
“哼,你们那些人能干啥,试过了。那人已经五十多,没有晋升的可能,根本不鸟他们”。
”以后还是注意些,进度可以慢一点”。
“知道了,搞不懂你们,一会要求快,一会要求慢,我会找一个人顶替肖凌峰,但也尽量少判些,争取缓期,不进去”,这些年他对法律也懂了很多。
他当然搞不懂为什么一会要求快,一会要求慢。
都是政治的需要。
快是为了政绩,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
慢是为了不要领导觉得这事很简单,太简单的事,谁都能干的事,干了还能算成绩吗?
那不是你应该干的吗。
做应该干的事不是成绩,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
这里面的学问肖战永远也搞不懂。
肖战根据父亲的安排,时快时慢,在剩下最后一段时被肖天军彻底叫停。
“为什么又停了,最多半个月我就可以拆完”。
“够了,给别人留点事做吧,况且那边是分开的,不影响这边开发,等这边建好,两边一对比,更能显出成绩来”。
“算了,你说不搞就不搞,我也要开始我的事了”。
“收敛一些,这里的水很深,不比在越江镇,在这里事闹大了,我也兜不住”。
其实不用肖天军说,肖战也知道,在这里,一个局长听上去很风光,其实权力小的可怜。
有一点点工程,后面就有很多人来打招呼,还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有的还好,说的比较委婉,但说的委婉不证明你可以忽视,得看是什么人说的。
有的人则更直接,非要求把什么工程给某某某,这些人很多是退居二线的老领导,他们更说的出口,再不使用手中仅有的权力,以后想用也没有了。
肖天军说已经给了别人,他们还不信,非要他说出是谁。
肖天军当然不敢说,说了不但人情没有,还会把人得罪了。
可是不说,别人则认为是他自己安排人做了。
弄的肖天军常常在电话里对天发誓,说自己没有队伍。
当然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
“你们真烦,还不如我们,搞的勾心斗角”。
“没办法,都是大爷,谁也得罪不起,他们不一定能帮你办事,但他们要坏你的事还是很容易做到”。
“干脆别搞了”。
“你以为我不搞了你还能混下去,别说这城里,越江镇你都不一定守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