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在极力用客观的语气去讲述,但难免显出许多向往。
说到国内的情况时,他总是欲言又止。
强大了什么都是对的,会被无数人学习效仿。
至于会不因此而强大则很难说。
弱小了干什么都是错的,连呼吸空气都是一种错误,被认为在污染空气。
许多人甚至把错误怪到了自己的祖宗头上,说他们留下的全是垃圾与糟粕。
周兴国并没有听出来那么多,但确实让他了解许多原来不曾知道的东西。
特别是一些先进的科学技术。
让很多人喜欢这个老师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经常教大家写诗,有现代诗,也有古体诗和绝句。
他自己会时不时来一首。
写诗很快在全班抛起一股热潮,周兴国时不时也会来上一首。
这个春节,回家散糖打烟的更多了。
因为刘爱国的带头,这个院子也形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在外面挣到钱的,都会挨家挨户转一圈。
就是有的本人并不想这样干,他的父母也会让他这样做。
有的实在不愿意去的,父母会帮他们完成。
那些人不愿去的,是因为见了外面的繁华,别人的富有,自己挣这点根本不值得炫耀。
但父母不这样认为,不去炫耀一下,那不是如锦衣夜行。
这对找媳妇也是有利的。
当然也有很多人没有挣到什么钱,则只好偷偷躲在家里,不好意思出门。
生怕别人问起:“今年挣了多少钱啊”?就如同学习成绩差的学生被别人问到成绩一样难受。
刘裕文仅出去半年,也没有挣到钱,选择了留在工地。
和他一同守工地还有一个钢筋工师父,都是一个省的,但是来自于不同县。
手艺这东西也讲地域性,有的一个村一个是砖工,挣到了钱,往往带出一大批砖工。
有的村出了一个线路老板,结果全村大多数人都成了架线工。
钢筋工需要的人并不多,所以学的人也少。
大家叫这人于老头。
于老头和刘跃文相处几天后,觉得这小伙子很不错,所以顺口一问。
没想到刘跃文当真了,非缠着要学。
“你不是在学砖工吗?都还没有学会”。
“砖工师父是我舅舅,不急,先学了钢筋工再学砖工”。
“年轻人好学是好事,就怕学而不精”。
“我父亲告诉我在外要多学习,说艺多不压身”。
“好,反正一天没事,先去工地,我给你讲一些基础知识”。
刘跃文后来不但学的精,而且还干的快,动作麻利,安排有序,深受用过的老板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学校不可以学这些更实用的技能。
有更深的理论知识,应该是教的更全更好。
这个春节院里的最大的事是周永健结婚。
办宴席的地方选在了县城。
但周代德考虑的周全,特意租了一辆中巴车,把院子里的去的人都接了过去。
城里的酒席和农村的还是有诸多不同,周兴国跟着母亲龙秀英参加了周永健的婚礼。
大多人似乎是第一次参加城里的婚宴,看得十分认真,说话却是小心翼翼,不像在家大喊大叫。
生怕说错什么让人笑话,所以选择多看少说是最明智的选择。
后来大家又去了新房,漂亮的吊顶,雪白的墙壁,光滑如镜的地面,大家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生怕把什么打坏了,弄脏了。
周兴国也比大家好不了多少,也是第一次走进装修这么好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