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余年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小白,你说……爷爷他真会信吗?我总觉得他精明得很,不像那么容易上当的人。”
毕竟,今天白天的种种巧合,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刻意。
余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三哥,你装作不经意,悄悄往后看一眼,动作自然点。”
余年依言,目光看似随意地转头
黑暗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跟着。
“二叔……他还跟上来了?”余年有些愕然。
“呵!”
余白随意一笑。
“余老头活了大半辈子,疑心重得很,今天我故意露出那么多‘破绽’,他要是不怀疑,那才奇怪了。”
“他越是怀疑,就越会让二叔来确认真伪。”
“不过,”
余白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正因为他跟来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才能真正开始。”
“因为……从现在起,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
余年瞬间明白了妹妹的深意。
前面的铺垫是饵,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杀招!
很快,余白和余年来到了李百重教授的家。
此刻,李百重家显然刚招待完晚宴,书房内灯火通明,茶香四溢。
除了李百重,还有七八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女,看穿着打扮,非富即贵,显然都是古玩圈子里有分量的人物。
见到余白和余年进来,正在品茗闲谈的李百重立刻热情招呼。
“哎呀,小白,小年,你们来了!”
“山路难走,快来喝茶解解渴。”
几位客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余白双手接过李百重递来的茶杯,道了声谢,却并没送到唇边。
她目光转向余年:“三哥,把东西拿出来吧。”
余年点点头,将一直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那口沉甸甸的木箱,稳稳地放在了书房中央的地上。
“咔哒”一声,箱盖被打开。
紧接着,他又从自己背着的长布包里里,取出了两柄用厚布层层包裹的长条物事,轻轻放在箱子旁边。
随着箱盖开启,以及那两柄长条物什的出现,原本还算轻松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书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箱中之物和旁边的布包牢牢吸引。
箱子里,是一件件散发着古老、厚重气息的青铜器皿、玉器、陶器。
甚至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奇特物件,都带着明显的先秦风格。
而那两柄被缓缓解开包裹的长条物,赫然是两柄造型古朴、泛着幽幽青光的青铜古剑!
“这……这是……”
离得最近的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士,率先走上前。
众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围拢上前。
他们动作极为小心,眼神里充满了震撼与难以置信,伸出手,带着手套或隔着丝绸,轻轻摩挲着那些历经千年沧桑的器物。
余白和余年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到一旁,将空间完全让给了这些激动不已的古玩爱好者和专家。
时间仿佛凝固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压抑的寂静才被打破。
“我的天……这……这尊青铜爵,这纹饰,这包浆……绝对是真品!而且品相如此完好!”
“还有这件玉璧!你们看这沁色,这雕工……只在古籍上见过类似的描述,想不到真能见到实物!”
“这两柄剑……乖乖,保存得太好了吧!这简直是奇迹!跨越了几千年啊!”
赞叹声、惊呼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激动和不可思议。
这些物件的真实性毋庸置疑,其精美程度和保存状态,更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有些器型和纹饰,甚至只存在于最晦涩的古籍记载中,从未有过出土记录,如今却活生生地呈现在眼前!
短暂的鉴赏和惊叹过后,气氛迅速变得热烈起来。
“李教授,这件……这件我要了!您给估个价!”
“老王你别抢!那件陶俑我看中了!小白姑娘,这件多少钱肯出手?”
“那柄短剑!那柄短剑我势在必得!”
现场瞬间变成了小型的竞价会。
这些平日里沉稳儒雅的专家、富商,此刻都像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开始出价、分货。
余白始终保持微笑,价格则都是李百重定的,很公道合理。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箱子里的大部分物件和那两柄青铜剑,便都有了归属。
余白看着手机里接连不断的到账提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盆满钵满,不外如是。
而与此同时,在李百重家院墙外一处隐蔽的角落。
余东顺像壁虎一样,死死地扒在冰冷的墙头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书房里传出的那些他听不太懂的术语,什么“包浆”“沁色”,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那些清晰无比、如同重锤般砸在他心头的数字!
“……五十万!”
“……这件没有八十万拿不下来!”
“……一百二十万!”
“……这柄剑,我出三百万!”
“……五百万!这套玉器我要了!”
一个又一个天文数字,密集地轰炸着余东顺那被贪婪塞满的脑袋。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八百万……三四千万……
原来……原来那死丫头说的……竟然全是真的!!
不!
甚至比她说的还要多!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如同最猛烈的风暴,瞬间席卷了余东顺的全部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