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的人吃了午饭后,才察觉不对劲。
因为往常他们早上五点左右出发,再怎么耽误,
中午肯定赶回来吃午饭的, 可这次大家都吃了午饭,
他们还没回来,那很大可能就是出事了。
果断的族长马上组织了20个青壮年男人,
他们顾不上道路陡峭险陖,抄近道寻迹而来。
到了打斗的地方,那8个人是死了,可是他们5人,
死了3个,阿池和帕瓦也受了重伤,有刀伤和枪伤,
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20个大男人看着那惨烈的场面,
不由得都放声大哭,有几个平时和帕瓦走得近的人,
立刻先把他们背上火速赶回寨子,剩下的几人,
拿起地上的刀对着那8个已经死透的人,
一刀刀的砍着,直到砍得稀巴烂,认不出个人样。
同伴们发泄完后,把那三个死去的人也一同背着,
紧追上前面走的那帮人, 回寨子的路上,
大家发愁怎么通知池?,神奇的是回到寨子,
池?竟然已经在家里了, 他也刚回到家,
没看到父母,问了老阿妈,正想出去找他们。
早就在等候着的土医,仔细看了他们的伤势,
说伤得太重了,流血过多,又耽误了那么长时间,
难过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在池?回来的这一个钟,他就这样眼睁睁的,
看着他的父母在他眼前闭上了眼睛,他们永远离开了他。
那段时间,新寨子的气氛犹如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纱布,
带着无尽的忧伤和沉默,哀痛与悲伤交织在一起,
让人无法逃离,令人感到窒息。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没出过寨子,
往后几年出去也是几个人一起,乔装打扮了才出,
匆匆采购一些生活必须品就回去,从不敢过多停留!
老阿妈边回忆边说着,却忽然的抽泣起来了,
她说阿池虽然规矩多,可都是有道理的,不是无理取闹的。
寒冷的冬天,看见她的棉服破烂不堪,就买来毛衣,
给她织毛衣毛裤, 一年四季的衣服鞋袜,
都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病了,给她熬药,
累了,强制要她休息, 我多希望用我的命,
来换取她活着啊,我那么大年纪,也没什么用了,
可我的阿池,我的女儿,还那么年轻,又聪明能干,为什么?
看到哭得泣不成声的老阿妈,花糯也红了眼眶,
哽咽着安慰她:“老阿妈,你别这样、、、、、、”
两人搂在一起无声的哭泣着,池?跨步而来,
看着哭红了眼的一老一嫩,忙走前:“这是怎么了?
你们哭什么?寨子里的人也不会来欺负你们啊” !
现在能在寨子里住的人都是经过考验的,
不会也不敢在寨子里乱来, 这点池?还是知道和欣慰的,
知道自己对这个寨子的努力和付出没有白费。
他轻轻搂过花糯让她坐好,又把老阿妈抱去床上躺好。
午餐花糯想自己煮的,可池?说她的手还没好,
他就随便煮了点面条,两人吃了,他又出去了,
花糯还是在家里陪着老阿妈,经过一下午的休息,
老阿妈也缓过来了,晚上还煮了个白切鸡来吃。
帮老阿妈收拾好,嘱咐老阿妈别多想,早点休息,
两人也回去了,洗漱完,池?看了看她的手和胸口处,
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手已经不用上药了,
他就在她胸口处浅浅涂了一层,明天身上应该也不用上药了。
躺在床上,花糯侧着身子,搂着池?的腰,
抬眼看了看池?,花糯可能自己都没感觉到,
她对池?的碰触越来越习惯,而她自然而然的,
同样会习惯性的,无意识的去触碰池?。
“怎么啦,糯糯?”
池?看她有话说的样子,手轻轻抚着她的背问她。
“池?,今天老阿妈和我说了你爸爸妈妈的事,
说了为什么要搬来这里住的原因,我听了很难过。”
“我说呢,中午你们两人哭得惨兮兮的,
我就知道又是这个事了,只有我父母的事情,
特别是关于我妈妈的事情能让老阿妈那么伤心,
其他事情她都不会那么难过的,只有妈妈的事!”
沉默了一会,池?的声音又响起,黑夜里,
他低沉温柔的声音让花糯有种沉痛哀伤的感觉。
你知道吗?那天早上,我练拳练功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心慌心浮气躁的,看谁都不顺眼,见谁都想和他较量一番,
师傅说我这个状态,根本就练不下去,让我别练了,
他想了想,说: “阿?,你赶紧回家一趟,
骑着我的摩托车,路上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于是,我匆匆骑着师傅的车回到寨子附近,
把车藏好,走近路急忙赶回寨子,这还是我,
第二次回到这个新寨子,第一次还是三个月前,
我爸爸带我回来的,那时我才知道有毒贩,
逼我们种罂粟,我们才不得不迁移到这深山里。
等我回到家,看到老阿妈自己在门口坐着,
饭菜摆在院子里的桌子上还没动过,看样,
是在等我爸爸妈妈回来一起吃,她看到我很吃惊,
忙站起来问我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平时不都是,
爸爸妈妈去接你才回的吗?我说我早上一直,
都心慌意乱的练不了拳,什么都干不好,
师傅就让我回家看看,老阿妈听了我的话,
一个踉跄就要站不稳,我扶着她,听到她呢喃着:
“难道真的出事了,那么晚没回来,不可能的,
帕瓦厉害着呢,阿池也聪明,不会出事的……”。
看她没有神志的在那喃喃自语,我说我去找他们,
你在家等着啊,刚转身,远远就看到一堆人,
迅速又慌张的往这边跑来,我也马上迎了上去。
一眼几乎要认不出那是我的爸爸妈妈,全身是血,
到处是皮肉翻飞的伤口,我爸爸的衣服破破烂烂,
我妈妈满身尘土,头发凌乱,我小心翼翼的,
抱过我的妈妈,到家轻轻放下,他们把我爸爸,
和妈妈放在一起,土医上前仔细的查看了,
他们的伤势,摇摇头,说救不了了,让他们,
和家人说说话吧,其他人都默默走了出去。
而这时的妈妈不知道是痛习惯了,还是她知道了,
自己的时间不多,在强忍伤痛,她若无其事的,
拉着我的手,让我蹲下,摸着我的头说:
“阿?,我的乖乖,你要记住,你的一生,
可以是平淡无奇,碌碌无为的,但是我们,
不,以后只有你了,你绝对不能为了钱财去贩毒,
或者去种罂粟,知道吗? 黄、赌、毒,
那是绝不能碰的,一生都不能碰,你可明白?”
当年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连连点头答应她。
“干妈”。
“阿池,我在这呢”,
老阿妈哽咽着,难过的匍匐着身体来到阿池身边,
抓着她的手贴着她满是泪水的脸,无语凝噎。
“干妈,阿?也长大了,还说以后可以让你,
跟着我们享福了呢,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
我们要先行一步,我和帕瓦是要失信于你了” !
“不,阿池,干妈不要享福,我可以吃苦,
什么苦都可以吃,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
她的泪水像瀑布一样涌流不止,哭声如同雷鸣一般,
响彻云霄,宣泄着她内心深处极度的痛苦和哀伤,
她哭喊着:“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要享福,
我只要你活着啊,只要你们活着啊?老天啊,
可以的话我愿用我的命来换阿池的命…”。
那边,帕瓦在交代着池?:“阿?,你将来,
一定要找一个心意相通的女孩陪你,如果,
真有那么一个女孩时,你要尊重她,要对她好,
要努力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能强迫人家,
做不愿意的事情,你可明白? 为了以后,
你可以有能力保护好心爱的人,爸爸希望你,
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和师傅学习,有一身本事,
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爸爸没用,没本事,没能力保护你的妈妈,
让她年纪轻轻的就要死去,你要用心学习,
文化知识和武力值同等重要,有条件的话,
你要学会用枪械弹药,今天,如果我们有枪,
或者我和你妈妈会用枪,我们不至于伤得那么重。
总之,只有你越来越强大,有权势,基本上,
你的一生就无忧了,如果这些你做不到,
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寨子里安分的过着日子吧。
你以后对待敌人和坏人要够狠,要斩草除根,
以绝后患,今天就是上次没死透的懒汉认出我们,
才导致我们5人失了生命,你妈妈以前说的对,
我们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
对待敌人,死了都要再补几刀几枪,这才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