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百胜拿下赣州后,分兵一路给牛大力去进攻吉安,他则继续进攻抚州。
吉安城下,乌云遮蔽了最后一线天光,三百名身披重甲的士卒齐声低吼,粗粝的麻绳在掌心勒出血痕。攻城捶裹着铁皮的前端微微震颤,橡木主体被浸油的生牛皮层层包裹,铁环碰撞的铿锵声与士兵的喘息交织成压抑的战歌。
随着号角撕裂空气,攻城锤突然加速。铁轮碾过碎石迸溅的甬道,裹着兽毛的撞锤如巨兽昂首。当距离城门还有十步时,士卒们突然齐声暴喝,手臂青筋暴起,千钧之力在麻绳绷直的刹那爆发。
“轰隆!”裹铁撞锤撞在城门中央,整个城楼都在震颤。飞溅的木屑混着火星迸射,城门表面的铁皮被撞出蛛网般的裂痕。城头守军抛下的滚木礌石如暴雨砸落,却在牛皮护盾上弹开。
“我来”熊超道。第二波冲击接踵而至,撞锤在惯性中画出弧线,带着破风锐响重重砸下。闷雷般的巨响中,城门中央的榫卯结构发出垂死呻吟,铁制门栓扭曲变形。攻城士卒们扯开喉咙嘶吼,汗水顺着锁子甲缝隙滴落,将脚下土地浸染成深褐色。
第三声轰鸣撕开夜幕,朽烂的门板终于爆裂。裹着铁蒺藜的碎木如弹片激射,城门洞开的瞬间,火把照亮了城内守军惊恐的面容。攻城锤的铁角深深楔入地面,仿佛一只巨兽将獠牙扎进敌人胸膛,嘶吼着宣告破城时刻的降临。
熊超挥舞着月牙铲,率先进城,打得敌人脑浆崩裂;王方和陈涛紧随其后,一刀一枪杀死敌人;飞花的暗器一出,敌人纷纷捂住了脸;牛大力两把大刀趁机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孙蕾施展峨眉剑法,邰璐使出太极剑法,谭琳铁棍横扫,莎莎的鞭子卷住敌人的脖子,飞鹰和游裕一个鹰爪功一个八卦掌也打得敌人吐血身亡,吉安拿下。
牛大力又一路拿下萍乡、宜春、新余。
抚州这边,抚州守将莫远坚守不出,恰逢连日暴雨,武百胜也没法攻城,忽然心生一计,命人先堵住抚河上游。
暴雨如注,浑浊的抚河水在暴涨的水位下疯狂翻涌,仿佛挣脱牢笼的猛兽。城外堤坝在持续冲击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呀声,浸透雨水的夯土不断剥落,混着泥浆坠入河中。
武百胜命人把堵住的沙包拿开,城墙上的守军望着漫过堤岸的洪水,脸色煞白。起初只是涓涓细流渗出堤坝缝隙,转眼就化作奔涌的水龙。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堤坝轰然坍塌,数丈高的水墙裹挟着断木、石块倾泻而下,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洪荒巨兽,向着抚州城扑来。
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入街巷,刹那间便漫过脚踝,转眼就没至膝盖。惊恐的呼叫声、房屋倒塌的轰隆声、牲畜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转眼间,洪水已漫过腰际,百姓们争相向高处奔逃,敌兵被无情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
水势愈发汹涌,城墙根基在持续冲击下开始松动。浑浊的洪水漫过城墙,涌入城内,所到之处,店铺、民宅纷纷被淹没。昔日繁华的抚州城,此刻成了一片泽国,只有零星的屋顶和树梢露出水面,在洪水中摇摇欲坠,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惨烈。
抚州城守军此刻毫无斗志,莫远也被施宇所擒。
随后,武百胜又攻入鹰谭,施宇的齐眉棍,石磊的熟铜棍率先开路,赵晓芸的龙胆亮银枪紧跟其后,汤圆圆的一双紫金锤也不甘示弱,公孙妙使出紫幻剑,华真真、黄珊珊、卢芳、范颖也挥剑杀敌,鹰谭拿下。
武百胜又拿下上饶、景德镇。南昌城池坚固,一时竟拿不下,武百胜正在帐营里踱步时,康鑫进来道“主帅,我挖地道进去如何?”
“可以,不过要小心”武百胜拍拍康鑫的肩头。
夜色如墨,城外的军营中,工兵们将浸湿的牛皮蒙在木盾上,上百名精壮汉子握紧鹤嘴锄,在夯土墙根处刨开第一道裂痕。潮湿的泥土裹着腐叶簌簌掉落,地道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霉味,铁锹撞击岩石的闷响混着粗重喘息。地道每掘进半丈,便用碗口粗的圆木支撑起拱形支架。
当挖到第七日时,“挖到护城河底了!”沙哑的声音让所有人屏息。潮湿的泥土变成腥臭的淤泥,头顶传来潺潺水声。工兵们褪去上衣,将麻布缠在腰间,用竹筒衔在口中,在齐胸深的污水里继续掘进。指甲缝里塞满烂泥,肩膀被圆木压出血痕,却无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破晓时分,地道尽头传来砖石碎裂的脆响。最前方的士兵用短斧劈开最后一层夯土,霉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地道,精锐甲士如鬼魅般涌出,手中利刃直取城门守军咽喉。城头的梆子声还未响起,染血的军旗已顺着云梯滑落,瓮城内杀声四起,吊桥轰然落下,城外的铁骑踏着晨光,终于冲破了这座坚城的防线。
此时,牛大力也拿下了九江,至此,赣郡全部拿下。
南国共有闽郡,台岛,浙郡,赣郡,皖郡,江苏郡,南国的武官平时克扣粮饷,虚报人头,缺少训练,军队战斗力低下,不堪一击,江九郎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打下南国一半国土。
宫中,平时很久没上朝的南王此时暴跳如雷,“一群废物,饭桶,现在如何是好?”
朝中官员人心惶惶,却无人应答。
南王看着丞相庞琛道“相父,你说啊?”
庞琛道“我也无能为力,叛军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召蔷之夫邹大帅死后,付义任大帅,付义死后,现在的大帅叫单彪。南王此刻望着单彪说“大帅,你不会也说势不可挡吧?”
“南王,我会亲率大军阻拦叛军”单彪其实也很心虚,却不得不做做样子“作为三军统帅,微臣只有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才能报答南王的信任和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