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青点的院子里,江思年刚刚将自己的炕收拾好,正坐在一旁休息。其他知青们看到江思年把炕弄好后,都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羡慕。
其中,这些人里面有两个的兄弟,哥哥刘海和弟弟刘洋。那刘海性子直爽,带着几分憨厚的笑意向江思年走近一步,挠了挠头,操着一口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说道:“江知青啊,你瞅瞅你这炕搭得,可真是厉害!这大冷天的,睡在上面指定暖和得很。俺和刘洋合计着,能不能麻烦你也帮俺们搭一个?你看行不?”
江思年看着他们恳切的眼神,嘴角上扬,露出笑容,打趣地说道:“行啊,这事儿不难。不过咱可得把话说清楚喽,材料得你们自己准备齐全乎的。我这忙前忙后的,总不能啥都我自己出吧,那我可真成了大怨种,免费给人当劳力使了。”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刘洋连忙在一旁附和道:“那肯定不能让你吃亏呀!材料俺们包了,你就只管施展你的手艺,动手搭就行,这样吧,江知青你搭好后,我们给你两毛钱。”江思年抬起头,望了望天边渐渐西沉的太阳,心里快速地盘算着时间,然后点点头说:“嗯,可以,时间还来得及,今天加把劲儿,应该能帮你们搭好。”
说罢,刘海和刘洋就风风火火地跑去准备材料了。
就在江思年想着其他事情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还需要一张席子。于是,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对大家说:“我得去找吴三大爷做张席子,他们先把这些材料准备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江思年就往吴三大爷家走去。
江思年这边刚坐下没多久,脑子还在想着接下来搭炕的一些细节,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想起还需要一张席子来铺炕。
他赶忙站起身,对院子里的其他人说:“我得去找吴三大爷做张席子,他俩先把材料准备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江思年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吴三大爷家走去。
江思年一路快走,不多时就到了吴三大爷家。刚迈进院子,就看见吴三大爷正坐在院子的角落里,身旁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席草,他那满是老茧却十分灵巧的双手正熟练地穿梭在席草之间,全神贯注地编着席子,丝毫没有察觉到江思年的到来。
江思年轻轻地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客客气气地说道:“三大爷,忙着呢哈?”
吴三大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眯缝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操着一口这边的农村口音问道:“你谁呀?瞅着咋这么眼生呢?”
江思年微微弓着腰,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用带着尊敬的语气回答道:“三大爷,我是刚来咱这儿不久的知青。您瞧,最近知青点里忙着搭炕,这炕好不容易搭好了,可就差一张合适的席子了。我在村里打听了一圈,都说您老这编席子的手艺那可是这个!”说着,江思年竖起了大拇指,眼神里满是钦佩。
“所以就想求您老帮我做一张,您看行不行?价钱方面,您放心,只要手艺好,我绝对不亏待您。”
吴三大爷听了,放下手中的席草,慢慢地站起身来,双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走到江思年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被雕琢的艺术品。一边转,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嗯,知青好啊,有文化,有知识,来咱这乡下锻炼,不容易。俺这手艺虽说不上啥登大雅之堂,但在这十里八村,也还算凑合。你这小伙子看着也实诚,行,这席子俺给你做!”
江思年一听,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连忙说道:“哎呀,太感谢您了,三大爷!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那您看这席子大概啥时候能做好呢?我这知青点的兄弟们都眼巴巴地盼着能早日用上新炕呢。”
吴三大爷吧嗒了一口烟袋锅子,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不紧不慢地说:“咋也得个两三天吧,这编席子可急不得,得一下一下编得紧实喽,睡起来才舒坦,用得也长久。”
江思年微微皱了皱眉,面露一丝为难之色,说道:“三大爷,能不能再快一点呢?我知道这要求有点为难您,可我这实在是着急用。您看这样行不?我给您多加两毛钱,算是加急费,麻烦您给加加班。”
吴三大爷听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但还是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说道:“哎呀,这……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主要是这活急不得呀。不过看你这孩子这么诚心,俺就破个例,这两天俺啥也不干,就紧着你的席子编。”
江思年喜出望外,连忙从兜里掏出钱,双手递给吴三大爷,说道:“太感谢您了,三大爷!您放心,以后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吱声。”
吴三大爷接过钱,仔细地数了数,满意地揣进兜里,笑着说:“行嘞,小伙子,你这席子包在俺身上。俺这手艺,指定给你编得板板正正、结结实实的,让你睡在上面,就跟睡在那热炕头上似的,舒坦得很!”
江思年再次向吴三大爷道了谢,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都在想象着新炕铺上吴三大爷编的席子后的样子,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更加轻快了。
江思年脚步匆匆地从吴三大爷家出来后,便径直朝着吴铁柱家走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知青点宿舍那空荡荡的角落,心里琢磨着得添些实用的家具,好让这狭小的空间变得温馨舒适些。
不一会儿,江思年就来到了吴铁柱家的院子前。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木屑香气,各种木材整齐地码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