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镜的考验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秦朗三人便移步至秦府的凉亭中坐下，准备闲聊片刻。
凉亭四周绿意盎然，树影婆娑，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馨香。
三人刚聊了没几句，秦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起身道：“二位师姐稍等，我去去就回。”
不等她们回应，他便转身快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转角。
沈星月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蹙眉，嘀咕道：“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她托着腮，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显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自然不会以为秦朗是去如厕——毕竟，像他们这般境界的修行之人，早已辟谷，寻常五谷轮回之事，根本无需在意。
而且，秦府中压根就没有茅房这类设施。
一旁的姜吟雪依旧安静，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秦朗的举动并不怎么好奇。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秦朗便回来了。
只见，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盘中盛着几枚形态各异的果实，色泽鲜艳，有的晶莹剔透，有的紫红深邃，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二位师姐，快来尝尝！”他将果盘放在石桌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我保证你们没吃过，味道棒极了！”
说罢，他率先拿起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琉璃色果实，咔嚓咬了一口。
那果实外皮晶莹剔透，宛若水晶，内里果肉却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质地细腻如凝脂。随着他一口咬下，清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闻之口舌生津。
沈星月看得眼馋，忍不住问道：“你吃的是什么果子？我怎么从未见过？”她又从盘中拾起一枚扁长的紫色果实，“这又是什么？你别告诉我是变异的茄子。”
她指尖轻轻摩挲果皮，触感微糙，表面布满细密的果点，似乎是需要剥皮才能食用的。她侧头看向姜吟雪，后者也微微摇头，显然同样不识此物。
“别管是什么，先尝尝。”秦朗笑得狡黠，故意卖关子，“吃完我再告诉你们。”
沈星月白了他一眼，但心里并不担心他会戏弄自己。况且，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她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吃就吃！”
她轻哼一声，指尖灵巧地剥开果皮，露出里面紫红色的果肉。果肉紧实饱满，汁水丰盈，刚一入口，酸甜交织的滋味便在舌尖绽放，浓郁果香瞬间充盈口腔。
然而，下一瞬，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
果实入腹，竟在刹那间化作一股精纯的灵力，如涓涓细流汇入经脉之中。更令她震惊的是，她那停滞已久的修为，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姜吟雪终究也按捺不住好奇，素手轻抬，从盘中拈起一枚与秦朗相同的琉璃色果实。她低头轻咬一口，果肉清甜，汁水在唇齿间化开，带着一丝微凉的灵气。
下一瞬，她素来平静的眸子微微睁大，与沈星月方才的神情如出一辙。显然，她也察觉到了体内灵力的微妙变化。
“哈哈，怎么样？”秦朗笑得眉眼弯弯，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是不是很惊喜？”
沈星月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切道：“少卖关子，快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果盘边缘——比起甘美的滋味，那瞬间增长的修为才更令她在意。若是能多食几枚，岂不是抵得上数月苦修？
秦朗见她这副模样，不由莞尔，解释道：“这其实就是一种灵果，只在灵气浓郁之地才能生长，咱们这地球上或许根本就没有吧。”
“那你从哪儿弄来的？还有多少？”沈星月眸光灼灼，显然已经打起了主意。
“后院就有，我刚从树上摘的，新鲜着呢。”秦朗指了指刚才他离去的方向，笑得狡黠。
沈星月闻言，当即起身就要往后院跑，却被秦朗一把拉住手腕。
“等等，你是不是想着靠吃灵果提升修为？”他挑眉问道。
心思被戳破，沈星月也不遮掩，坦然点头：“有何不可？”
秦朗摇摇头，叹道：“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当我吃下第二枚、第三枚时，就发现不对劲了。”
“什么意思？”她蹙眉。
“这灵果似乎……只能生效一次。”秦朗语气略带遗憾，“第一枚吃下时，灵力会被吸收，但之后再吃，身体便如同产生了抗性，灵气再也无法融入经脉，只能当作普通果子解馋了。”
沈星月不信邪，又拿起一枚紫色灵果咬下。果然，方才那种灵力充盈的感觉并未再现，果肉依旧香甜，却再无半点修为增益。
她抿了抿唇，心中虽有失落，却也释然——修炼一途，果然没有捷径可走。
“不过——”秦朗突然拖长声调，眼中闪过促狭，“若是换一种灵果，第一枚依旧有效。我试过了，不同种类的灵果，各自都能带来一次修为提升。只可惜……”他耸耸肩，“秦府的果园里，只有四种果树。”
沈星月眸光一亮，当即将其余三枚未曾尝过的灵果一一试过。果然如秦朗所言，每样第一枚皆能助长灵力。
“如何？没骗你吧？”秦朗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得意。
忽然，他发现沈星月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异样的红晕，那抹胭脂色从耳尖一直蔓延至颈侧。
他心头一跳，慌忙问道：“三师姐，你怎么了？该不会是灵果过敏，起了不良反应？”
“你才过敏！”沈星月手腕轻轻一挣，却没能挣开他的桎梏，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松、松开……”
秦朗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掌仍牢牢扣着那截皓腕。
少女的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微凉，触感让他心头莫名一颤。他像被烫到般急急撤手，指尖残留的温软触感却挥之不去，连带着心跳都乱了几拍。
“我……我去看看果树。”沈星月倏地起身，翠绿的裙摆拂过石凳，脚步略显凌乱，像是要逃离这突如其来的暧昧。
这次秦朗没再阻拦。他摸了摸鼻尖，转向始终静坐的姜吟雪，干笑两声：“二师姐，咱们也去瞧瞧？”
“嗯。”姜吟雪轻拂衣袖起身，眸光在两人之间微妙地流转，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三人穿过曲折的回廊。
秦府占地颇广，除却中央的庭院外，东西两侧各有一处秘境般的园子——东为四时不败的花园，西为此刻要去的灵果园。
推开缠着青藤的篱门，八株灵木错落而立。每两株为一对，枝头坠满流光溢彩的果实，将枝条都压得微微弯垂。
“这是琉璃枣树。”秦朗指向最外侧那对通体晶莹的树木，枝丫间缀满他与姜吟雪方才品尝的琉璃仙枣，光线穿透薄如蝉翼的果皮，在地上投下琥珀色的光斑。
他的介绍渐渐流畅，声音重新变得清朗。待走完整片果园，三人之间的气氛已然恢复如常。
回到凉亭时，沈星月率先开口：“说正事吧。”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红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秦朗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