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桅是丞相府的小少爷,当今皇后的亲弟,在京中最大的威名便是不学无术。
谢钺虽是纨绔,但他还是有真本事的。
而这位国舅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能写,武不能挥,最大的本事——吃花酒。
谢钺看着他,是真的不解他为何会来北边:“镇北王知道你来这了?”
季桅小声说道:“那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姐姐都不知道呢。”
谢钺侧头看眼站在那的郡守,冷哼两声:“你直接就来了郡守府,这不是昭告天下了?”
“我和她说了,不准说!”季桅一脸已经交代好的模样。
谢钺是半点不会信的,他转头看了眼蓝疏风:“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在下蓝疏风。”蓝疏风抬手施礼:“小侯爷还是先进府再叙吧。”
谢钺听到他的姓,挑了下眉,点点头,揽住季桅的肩头就进了府。
“他姓蓝,不会是蓝家人吧?”
季桅耸耸肩:“这姓很常见吗?所以我才说他不会说的。”
谢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御史大夫蓝熙致,可是季相最大的对头,也真亏他能如此心大。
蓝疏风跟在后方,留意着走在后面的贺固川,一副随从的做派,心底猜测无数,但又一句不能问。
等下安排住处,确实有些犯难了。
走入厅中,他看着上座的两人,和站在一边的贺固川,是半点也不敢坐,只能站在厅中,等着吩咐。
“蓝大人,不用这么拘束,坐吧。”季桅说道。
蓝疏风抬头,正好看到贺固川的眼神,这才敢走到一边坐下:“两位大人是都要住在郡守府中,还是安排个客栈?”
“就住这吧,我想你应该已经收到文书,最近还有些事情要和大人探讨一二。”谢钺开口说道。
“对对,如果要住客栈,我还来这做什么。”季桅也开口说道。
蓝疏风点点头:“这样,西厢院正好空着在,两位公子若是一起住过去,正好两间厢房相连……”
“咳咳咳……”贺固川突然咳了两声,但很快便忍住了。
蓝疏风连忙收回自己的话:“额,这样,两位公子随本官来。”
谢钺正准备说他的安排可以,此刻听说要起身,便没有继续说,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行人走过几个回廊,穿过一个小门,眼前豁然开朗。
谢钺看着面前的园林,冷哼一声:“郡守大人还挺会享受。”
蓝疏风不甚在意:“当年这里是按着王爷吩咐建的,毕竟四州之内,只有本官这,还算安生些。”
谢钺听懂了这个意思,这里算是镇北王休闲之所,规制什么,自然管不着了。
季桅看着眼前的景,小声对谢钺说道:“就住这,反正也在郡守府内,管那许多。”
他说完,直起腰:“这处不错啊,我挑一处,小侯爷挑一处,我们的随从正好也能住下,而且这里清净,也不耽误大人办公。”
蓝疏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贺固川,看他没有说话,便知道他应该也是满意的,便赶紧让人去安排了。
等到两拨人都住下,鲁戒走到谢钺面前:“小侯爷,小的是大人安排来你身边伺候的,有事吩咐我就行了。”
谢钺对于有没有人伺候不讲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回屋了。
这下房间松快了,贺固川自然没必要和他一间了。
梁钱想要自己伺候谢钺,就将鲁戒赶去找贺固川了。
“小公子,这郡守府感觉怪怪的。”他端着一壶热茶进屋,轻声说道。
谢钺端起茶盏,到说起了别的:“我有些懂爹为什么让我来北面了。”
“为何啊?”梁钱边收拾边问。
“我对北面太不在意了。”谢钺垂眸:“京中朝局,我还算知道一二,但总是会忽略北面。
因为这里是镇北王的地盘,我觉得与我不相干。
可却忘了这里也是靖朝国土,身为将,本就应守国土无虞,可不了解的地方,如何守?”
“小公子说的我不明白,这里是镇北王的地方,怎么也轮不到小侯爷守啊。”梁钱不解。
谢钺放下茶盏:“我是皇上手中的利刃,指哪都有可能。”
梁钱这下听懂了几分,他放下手中的活,走到谢钺身边小声说道:“您的意思是,可能会和镇北王开战,或者收回镇北王辖下四州?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简单吧?”
“所以才要了解镇北的情况,爹是希望我用眼看,用心记。”谢钺深吸一口气:“我确实还是太年轻了些。”
梁钱听到这句话,顿了下,站起身去收拾衣服了。
“哎,你说我年纪轻轻,如此有为,爹娘一定很是欣慰!”谢钺闭上眼睛陶醉的继续说:“若不是对我如此相信,怎么会让我孤身一人前来北面。
这样的重任,交给旁人,他们定然会不放心啊!”
梁钱悠悠说道:“那是因为您是镇北王妃。”
谢钺瞬间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一拍他的肩膀:“是啊,你说满朝文武全是男的,为何皇上偏偏赐的是我?”
梁钱舔舔唇,仔细看着满脸得意的谢钺,忍不住吐槽道:可能是因为小公子脑子不好……
“还不是因为我可以委以重任,你说这朝中有我这年纪的,有我这样貌吗?有我这样貌的,有我这身手吗?
有我这身手的,有我聪明嘛?”谢钺得意洋洋地晃着头。
他还想继续说,房门却被敲响了,蓝疏风走进屋中:“这里小侯爷还满意吗?”
“可以啊。”谢钺点点头。
“拾城那边最近出了挺多事情,每一桩似乎都和小侯爷有关。”蓝疏风也没客套,直接说道:“而且,小侯爷似乎还在写王爷的话本子?”
“不能写?”谢钺反问道。
“额……自然不写最好。”蓝疏风没想到,他会没有一点愧疚之意。
“哦~那就是写自然更好?”谢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分寸的,放心吧!”
蓝疏风被他拍的差点没站稳,后面的话反而不知道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