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走进屋,看着手中的枪,又抬头看了看房梁之类的地方,似乎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怎么?还真怕被人偷了?”贺固川不解。
“这枪丢了,我确实要以死谢罪。”谢钺左看右看似乎都不满意。
他又不想将枪藏在别处,但又不能再这么明目张胆的摆着,确实烦心。
“小公子,夫人之前不是给您缝过一个枪套吗?那颜色正好和大梁相差不大,套上之后置于梁上,一般人也不会特地去寻吧?”梁钱说道。
谢钺抬手将枪丢给他:“你藏,我现在带着傻大个出去转转,等下我回来,若是明眼处看不见,记你一功!”
“啊??好吃好玩的不带我,让我干这个,干得好也只是记一功啊?”梁钱满脸的不愿意。
谢钺抬手揽住他的肩膀:“要不弄丢它,你陪我一起死?”
“小的藏,小的这就好好藏!”梁钱连忙挤出笑容说道。
“走,我带你去茶楼喝茶,那里的老板和我关系可好了!”谢钺冲贺固川招招手。
两人出了门,贺固川才说道:“刚刚才出事,此刻我们就这出门会不会不好,而且就梁钱一人在家……”
“他觉得不对会跑,而且对方刚才落败,此刻就算要出气,也有那王德发受着。”谢钺挥挥手:
“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我们以后都不出门了吧?”
贺固川本还想说什么,但想想自己此刻失忆,说的多了也是破绽,便点点头:“小公子说的都对。”
两人到了茶楼前,老板看到谢钺还真的迎了上来:“金公子许久不曾来了,二楼雅间,我这就让人上茶。”
谢钺一点头,直接丢出了二两银子,带着贺固川就上楼了。
贺固川回头看了眼桌面的银子,又诧异地看了眼谢钺的背影,最终什么都没说的跟着他上楼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板亲自端了茶进来,帮两人摆上:“金公子,是有事?”
“今天来也就是想要闲话家长,李老板坐!”谢钺笑着说道。
茶楼本就是迎来送往,什么人都会有的地方,所以谢钺当初刚来拾城落脚,趁着身上银针还多的时候,就和这老板勾搭上了。
但当时他也就是问些拾城的情况,方便自己住下罢了。
“这拾城附近可有军队?”
李老板一听他问的是这个,立刻站起身将门拉开,唤了个人在门外守着,才又转身回来。
“拾城隶属昌州,按说就算有,也都是镇北王的人,但又确实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谢钺跟着点点头。
当今圣上二十岁登基,镇北王贺固川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当时不过十六。
他登基一个月后,就下旨将曲州,昌州,旦州,邢州,全都交给贺固川治理,封为镇北王。
这旨意一下,朝中也是一片哗然,因为这四州可不好管,更别说还涉及边关,交给一人,不过两种结果。
一种,此人管不了死在北边,一种管得了,权势滔天!
不用说,镇北王现在肯定是第二种了。
虽然他已经将四州紧紧握于手中,但早些年遗留下的问题,也不会轻易解决。
“昌州这个地方,不直接和外面接壤,一直都是北面过得最好的一处,这个拾城你别看着小,但也是五脏俱全啊。”李老板说道。
“昌州原来有一个富商,家里有钱有田还有兵。”
“早些年,北边战乱,只要申报过得乡绅,自己有能力的,都能养一些私兵。”
这也是北面四州之前遗留下的最大的问题。
李老板笑了下:“就像金公子总是去的那个庄子,找他们麻烦的是张家,张家的背后是县令。
可县令确是朝廷的人,也是为何金公子惹过几次事,他们都不敢明面上做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县令的背后不止有皇上?”谢钺立刻就听出了名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其实金公子,要想一想那庄子是谁的。”李老板以为他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所以也就多提点了两句。
谢钺虽然知道他们之前是昌州郡尉,但现在在何处任职还真没打听过,但这是朝廷中的事情,他没兴趣,也不是他今天来的重点。
“李老板,我不是怕那姓张的,我是想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兵?”
李老板明白自己想错了,立刻说道:“有三股势力,一股就是我刚才提的那个富商,镇北王来了之后,他们家做的许多腌臜之事都被翻了出来。
富商当时是直接斩首,但是他的儿子带着私兵,还有家中的一些财产,逃进了北面的秋山,
镇北王那时刚来,要管的多,他们那种也成不了气候,就没管了,谁知道他们还真的安营扎寨了,现在也算是一方……咳咳,山匪。”
谢钺听到他特地提还以为多厉害,结果就是山匪,他想了想家中的箭,否定了他们。
“还有两处,镇北王虽统领四州,但他的兵多在外御敌,州内布置,还是府衙执行。
一处在东是椋军,一处在西是泠军。”
谢钺一愣:“泠军多打水战,昌州附近有没有水系,怎么会驻扎在这?”
李老板听到此言,连忙说道:“金公子好见识啊。”
谢钺被夸的一愣:“这算什么见识,有点耳闻也能知道啊。”
不过椋军,领兵的不知道是谁,这支军队倒有些说法。
李老板笑着说道:“为什么在这不就是朝廷的事了嘛,我就是个开茶楼的,哪能知道这些……”
“这倒也没说错,我也就是好奇,上次出门看到了一些人,所以来问问。”谢钺笑着说道:“我和我这朋友坐一会。”
“好。”李老板站起身,就退了出去。
谢钺垂下眼眸,用指沾了杯中水,随手画出了拾城的地形,将刚才老板说的兵力标注在了上面。
贺固川看到他的画的图,眼神瞬间就变了,这能力,就算是自己手下跟随多年的副将都没有办法做到。
他抬头看向正在沉思的谢钺,眼神中的疑惑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