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母亲自然是千叮万嘱让香儿铭记在心!像香儿这般出身卑微之人,如果没有夫人您的提拔和照拂,怕是一辈子都会深陷在那泥潭之中难以脱身呐。所以啊,香儿心里清楚着呢,从今往后,香儿必定会全心全意地听从夫人差遣,以夫人马首是瞻,尽心尽力地替夫人侍奉好相爷大人!”李香儿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感恩戴德、诚惶诚恐的模样,紧接着又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看到李香儿如此乖巧懂事,苏姨娘脸上不禁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哎呀,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见外呢?动不动就行此大礼。想当初在楼里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你这孩子聪明伶俐,惹人喜爱。如今能够有缘跟你一同在这府里相伴,也算是咱俩之间的一种特殊缘分呢。”
两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李香儿见苏姨娘面色略显疲惫,于是赶忙起身说道:“奴婢瞧着夫人您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想来定是近日太过操劳所致。香儿不敢再多叨扰夫人休息调养身体了,还望夫人多多保重才是。”
听到李香儿这番体贴入微的话语,苏姨娘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也罢,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歇息吧。另外啊,以后可别再称呼我为夫人了,等过些时日新夫人进了门,咱们可都得在她手底下过日子呢。”
李香儿闻言,连忙摇头说道:“夫人您实在是太谦逊了。谁不知道相爷他对您一直宠爱有加呀?依香儿看呐,成为这府上正正经经的女主人,对于夫人您来说,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你这丫头自小就是个会说的,行了退下吧,出去顺便让红竹进来,日后由她伺候你了,我的好好嘱咐几句莫要毛手毛脚怠慢了你”苏姨娘笑盈盈的说道。
“奴婢告退。”只见李香儿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地缓缓退出房间,那纤细的腰肢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扭动,仿佛风中摇曳的柳枝一般袅袅婷婷。
不过片刻功夫,红竹便匆匆走进屋内。一眼望去,便能瞧见她头上还包裹着厚厚的白布。见到这一幕,苏姨娘心中一紧,知晓上午用茶盏砸伤红竹之事定然不轻,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红竹啊,莫要责怪于我,上午那会儿实在是气昏了头。”
听到这话,红竹连忙摇头,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声音颤抖地道:“奴婢不敢,不敢怪罪姨娘。”她那畏畏缩缩的模样,显然是被苏姨娘突如其来的道歉给吓住了。
苏姨娘看着眼前受惊的红竹,面上露出一阵愧疚与怜惜,轻声说道:“唉,自打进了这府邸以来,一直都是你陪伴在我的身旁。咱们虽说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上却情同姐妹呀!至于那个李香儿究竟为何会来到府上,想必聪慧如你,应当已经猜出其中缘由了吧?”
见红竹点头表示明白,苏姨娘这才接着往下说:“其实按照常理而言,主子若是怀有身孕,理应让身边的大丫鬟去开脸,好伺候老爷。然而,我着实舍不得让你这般委屈自己,委身做他人之妾室。原本想着等我日后能够当上这当家主母,到那时你的身份自然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为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哪怕只是嫁给府上的侍卫或者铺子掌柜,也好过如今这般处境。”
“谢主子为奴婢着想!”红竹面露感动之色,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
只见那苏姨娘轻轻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温柔而又略带伤感的笑容:“你我二人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也算荣辱与共了。莫要说那些见外的话,咱们之间无需如此客气。今日叫你来此,一来呢,是想亲眼瞧瞧你白日里受的伤究竟重不重;二来嘛……”说到这里,苏姨娘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接着缓缓道:“也是想让你前去伺候李香儿。毕竟,日后她可是要和我一同侍奉老爷的。若是没有个信得过的人在她身旁,我始终难以安心啊。唉……”话音未落,苏姨娘不禁长叹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亲生女儿都能背叛于我,这偌大的丞相府,如今我也就只剩下红竹你这么一个能够信任之人了。”苏姨娘用手帕轻拭着眼角的泪痕,目光凝视着红竹,满含期待与嘱托之意。
红竹听闻此言,心中一紧,连忙跪地叩头,语气坚定地道:“主子放心,奴婢知晓其中利害关系,定当不负主子所托!哪怕前路艰难险阻,奴婢也绝不退缩半步。还望主子莫要过度伤怀,保重自身才是要紧之事。”说罢,红竹抬起头来,眼神无比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在这么多人当中啊,我就觉得只有你最为可靠、值得信赖等日后你去了新主子那里,可一定要尽心尽力地侍奉。要是碰到一些拿捏不准的事情,尽管来找我便是。不过你也要记住哦,无论何时何地,首先得照顾好自己的安危。倘若真遇到难以支撑的困境,实在熬不下去了,那就赶紧回来找我。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绝对不会把你的卖身契交出去的!”夫人一脸和蔼地说道。
“多谢夫人的厚爱与信任,奴婢定会谨遵教诲,全心全意为主子们效力的。”红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那行啦。你先回去吧,顺便告诉李香儿,让她在这几天里好好准备一下。只要老爷来到后院这边,我立刻会派人去通知她的。”夫人挥挥手,示意红柳可以离开了。
“是,夫人。奴婢告退。”红柳应声道,然后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着离去。直到退出一段距离后,她才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