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有劳各位了。”她接着又说道,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清澈而真诚,没有一丝一毫主子的架子。尽管身处太子府这等权贵之地,但她却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淡雅脱俗。
站在一旁的翠柳听到小姐的吩咐后,立刻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红包,依次分发给众人。这些红包不仅代表着赏赐,更是杨若溪对下人们辛勤付出的一份认可和感激之情。
然而,只有杨若溪自己心里清楚,她来到这太子府并非心甘情愿。她不过是想寻得一处安身之所罢了,对于融入这座府邸,成为其中真正的一员,她从未有过太多奢望。在这繁华喧嚣、尔虞我诈的环境之中,她始终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心,不被权势所迷惑,不为利益所动摇。
而丞相府这边却是波涛汹涌、暗潮涌动,丝毫没有半分平静可言。杨丞相刚刚踏入府邸,便听到管家匆匆赶来禀报:“老爷,不好啦!苏姨娘她……她动了胎气啊!”杨丞相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他自然清楚苏姨娘平日里的那些小手段,对于这次所谓的动胎气事件,他本能地怀疑是不是她又想借此争宠。然而,当想到自己那唯一的宝贝儿子时,他终究还是强压住心头的不耐烦,迈步朝着潇湘院走去。
进入内室,只见苏姨娘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看上去似乎真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杨致鹤见状,原本紧绷着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流露出几分真切的担忧之色,连忙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吩咐过让你每日都要安心养胎么?怎么好好的竟然还会出现滑胎的迹象呢?”
听到杨丞相的问话,苏姨娘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地说道:“老爷,妾身深知此次给您添了大麻烦,实在罪该万死啊!虽然那些个奴才们不敢把外面发生的事情说与妾身知晓,但是妾身又岂是愚笨之人?看着老爷您近日来总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妾身便猜到定然是悠悠那个丫头闯下了祸端,连累到了您呐!”说到此处,苏姨娘的泪水更是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滚落下来,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是伤心欲绝,令人心生怜悯之情。“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人微言轻,根本没能力为老爷您分忧解难。可是妾身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老爷您和咱们府上的事情,以至于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啊!”
杨致鹤微微颔首,眉头紧蹙,陷入沉思之中。虽然近来杨悠悠确实甚得他欢心,但府外那一件件棘手之事皆由她而起。况且,她在这府邸中的身份着实有些微妙和尴尬,倘若哪天事情败露,恐怕难以收拾残局。
一旁的苏姨娘敏锐地捕捉到了杨丞相脸上的神色变化,心中暗喜,知晓自己方才所言已然奏效。于是,她趁热打铁,继续劝道:“老爷啊,咱们这府上如今可谓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呐!外边不知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咱家呢。妾身如今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实在无法为老爷分忧解难。妾身想来想去,唯有将悠悠送离此处,方能让这风波逐渐平息下去呀。”
杨致鹤听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此事容我再斟酌一番。你且安心养胎,切莫忧心忡忡,以免伤了身体。”说罢,他作势就要起身离去。
“等等,老爷。”苏姨娘见状,赶忙出声挽留,“妾身还有一事相告。妾身的侄女近些日子前来府上探望,妾身瞧这姑娘生得花容月貌,才情过人,又端庄大方、温婉秀丽,心中甚是喜爱。故而,妾身斗胆恳请老爷,准许她在咱府上多小住些时日。”
说完敲门声传来回首就见以为二八少女立在门口,阳光照在身上显得此女美的不可方物。“姑母看香儿采的花朵漂不漂亮”李香儿好似没注意房间还有旁人在,她小跑到内室,才见到丞相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少女愣了下随后急忙半蹲行礼“香儿见过姑父”因是刚刚跑过少女呼吸危重,鼻尖隐隐还有丝薄汗,一双眸子清澈明亮,显得灵动活泼。
“香儿不用多礼,快些起来。日后就在府上住着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杨致鹤自然知道苏姨娘的意思,唯一的姐姐也在府上,她上哪找来的侄女,还有这香儿虽表现的天真烂漫,而眼神却似钩子般流转这做派分明是烟花之地调教出来的。
近日来,城中的流言蜚语犹如潮水般四处蔓延开来,搅得人心惶惶。杨悠悠是万万不能留在府上了,那样会不断成为政敌的口中的靶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杨致鹤觉得眼下倒不如将那个名叫香儿的丫头留在身边伺候。也能多些乐趣,于是点头应下。
见状苏姨娘急忙开口说道:“香儿,还不快谢过老爷!哦,对了,妾身刚刚才喝完苦涩的汤药,这会儿屋子里定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香儿啊,你就代替妾身送老爷回房去吧。”
杨丞相对于苏姨娘如此识大体、懂分寸感到十分满意,他面带微笑地点点头,然后起身带着香儿一同朝门外走去。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苏姨娘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杨府中的真实地位——原来一直以来,她都误以为凭借着老爷的宠爱便能超越主母,可事到如今方才醒悟过来,自己当年不过是被利用来折磨唐氏的一颗小小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