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卢氏并没有给她丝毫喘息和解释的机会。她恶狠狠地瞪着苏姨娘,继续高声喊道:“来人啊!给我狠狠地打!像这种贱人,生出来的自然也是些贱种!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别再生了,省得再出来祸害人!”
随着卢氏的一声令下,一众侍卫立刻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去。他们毫不留情地对着苏姨娘的肚子猛击起来,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可怜的苏姨娘此刻正虚弱无比,刚刚经历过小产的她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暴打?她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任由那些凶狠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毫无还手之力。
不一会儿,地面上就出现了一大摊触目惊心的鲜血,而苏姨娘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可即便如此,那群侍卫依旧没有停止施暴,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终于,当苏姨娘几乎快要断气的时候,卢氏才挥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她轻蔑地瞥了一眼蜷缩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香姨娘,冷冷地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贱人的下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径直走进了主屋。紧接着,屋内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响,显然卢氏的怒火仍未平息……
皇宫内气氛凝重,丝毫不似表面那般平静祥和。段宏帝端坐于龙椅之上,满脸怒容地瞪着下首的镇北候夫人,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然而,跪在下方哭泣不止的镇北候夫人却似乎对皇帝的愤怒毫无所觉,依旧我行我素,不停地哭诉着自己多年来所遭受的种种苦难与不易。
只见镇北侯夫人李氏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喋喋不休地道:“皇上啊!您可知道妾身这些年来为了您和安儿究竟承受了多少委屈?自从嫁入镇北侯府后,每天清晨向婆母请安时都会受到她百般刁难,无论臣妾如何小心翼翼、尽心尽力地侍奉,都难以让她满意。而镇北侯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对此却是不闻不问,任由他母亲欺负臣妾母子二人。还有每次参加京城中的各种宴会,那些贵妇人总是对臣妾冷嘲热讽,说些难听的话。臣妾真是有苦无处诉啊!”
说到此处,李氏哭得愈发伤心欲绝,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可是臣妾心里一直坚信,终有一天您会念及旧情,认回我们这可怜的娘俩。咱们的安儿在侯府里也是受尽欺凌,那些个下人仗势欺人,连正眼都不给安儿一个,甚至随意践踏他的尊严。若不是臣妾平日里不断教导他要学会强硬一些,恐怕他早就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李氏边哭边膝行向前挪动了几步,直至靠近段宏帝所在之处才停下。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眼巴巴地望着皇帝,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些许安慰或承诺。
段宏帝看着眼前这个泣不成声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和疲惫。他轻轻揉了揉眉心,缓缓开口道:“朕已经责罚过明月了。”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
“可是殿下呀!长公主她根本就没将您看在眼里呢!她心里清楚得很,安儿乃是皇室的血脉,但却弄出这般大的阵势来,这不是明晃晃地在打您的脸嘛!”李氏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不依不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