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在外间等了半晌,终于被引入房内,入眼处就是一身嫁衣端坐喜床之上的李萱儿,不禁脑海中一阵恍惚。
曾几何时,此情此景也曾入梦。
可惜世事无常,如今梦境照进现实,却已是物是人非。
陈牧心底忽然一软,仅剩不多的良知在蠢蠢欲动。
可很快他便想到了昔日的李府柴房以及那瓢泼大雨的扬州城外,眼神瞬间变为冷冽,心肠再次坚硬如铁.
“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
陈牧踱步立在李萱儿两步之外,却并未立刻掀开红盖头,而是饶有兴致的欣赏一番,才抄起一旁的喜称,将那红盖头一点一点的掀起。
正如猫捉老鼠,总不会直接吃掉,而是玩弄一番直到老鼠筋疲力尽,才会一尝美味。
如今的陈牧也是如此,一点点的欣赏着眼前人的紧张,无助,彷徨,乃至绝望!
“萱儿呀萱儿,三千一百两的黄金,换成铜钱比你都重,不会白花的”
“这一夜,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红盖头缓缓掀起,露出了那张令陈牧曾为之心动的面庞。
姑娘正值妙龄,肤如凝脂一般。
不大的瓜子脸上,一双杏眼黑白分明。
倒映出了陈牧苍老的模样。
“哈哈哈,如月姑娘,老夫孙四维,这厢有礼了”
李萱儿嘴角不禁一抽,可事已至此哪怕万分不愿,也只能依照教养嬷嬷教导,用细如蚊蝇般的声音低声哀求。
“奴家如月,还请公...老爷怜惜”
陈牧眉头一皱,好奇不已
“如月姑娘,你说什么?”
随即摇头自嘲:“这上岁数了,耳力不行了,你大点声”
一句话说的李萱儿眼泪都下来了,说实话自打入了教坊司,她就有过这方面的心里准备,哪怕再绝望其实也幻想过会是哪家公子竞得她的初夜。
可万万也没想到居然是个老头!
看这年纪要是她爷爷还活着,恐怕都没这老头岁数大!
“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呀!”
哪怕心里在不愿,李萱儿也只能将委屈痛苦咽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奴家如月,还请老爷怜惜”
她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的老者猛然猛然一抬手,未等她有所反应后脑便被用力一推,随即一股炽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吓的她心跳都没了半拍。
“啊”
一声惊呼被硬生生的怼了回去。
好半晌直到怀中的人儿放弃了挣扎,陈牧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手,舔了舔嘴唇,发出心满意足沙哑笑声。
“不错不错,没有乱七八糟的胭脂味,教坊司诚不欺我也”
说完自然的伸开双臂,看向依旧呆愣在那泪光盈盈的李萱儿。
“如月姑娘,还不帮老夫宽衣”
李萱儿回过神来,身躯都在不住的颤抖,好半晌才僵硬的站起身子,慢慢的将帮陈牧将身上衣物尽数除去。
陈牧这厮为了伪装的像,就连身上都用药水改变了肤色,看起来不但苍老,还乌漆麻黑的。
好似多少年没洗过了,不但脏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一想到一会这副躯体就要压在她身上,李萱儿就直反胃,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拉住陈牧:“老爷这边请,奴家服侍您先沐浴一番”
陈牧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不可不可,今日说的话姑娘可听见了?
“为了治病,老夫已三年未曾沐浴了,今日不可破例”
“可这……”
陈牧眉头一皱,不耐烦的看了李萱儿一眼,冷声道:“怎么教坊司中有必须要沐浴更衣才能一亲芳泽的规矩?”
“也罢!”
李萱儿牙一咬心一横,反正也这样了,就像嬷嬷说的,就当被狗啃了!
是白狗是脏狗,又有什么关系?
“是奴家想错了,教坊司自然没有这规矩”
可惜她这心一横,横的早了点,更大的侮辱接踵而至。
就见陈牧翻身大马金刀的往喜床上一作,抬手一指胯下那物,忍不住笑道:“老夫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为了治病,人就不洗了,不过此物倒是可以梳洗一番”
李萱儿这才发现,刚才说话间,眼前的老者竟然将最后一件底裤也脱了下去,如今可以说一丝不挂坐在那里,整个身子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哪见过这个!
腾的一下,刹那间满面红霞,几乎要滴出血来,逃也似的后撤:“我……我去帮您端水”
这一急,也不奴家了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身子刚转身,就听身后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话中的内容令她脑海中一阵轰鸣。
“不用水了,姑娘自己来就好”
陈牧说完抬手指了指姑娘娇艳欲滴的红唇,又指了指自己胯下的不明之物
“老夫病重不能沾水,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李萱儿感觉此刻天都塌了!
这老头想要做什么?
难道他想让我?
怎么办?
怎么办?
教坊司中的教养嬷嬷,的确教过她们一些房中技巧,可她万万没想到如今第一次出阁,就碰见这个事,对面还是个鸡皮鹤发的老者!
还是个三年不曾洗澡的老者!
哪怕李萱儿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依旧僵在了那里,动也不动。
只有一双满含恐惧的眼睛看向陈牧,期待对方能大慈大悲放她一马。
可惜,陈牧要的就是拿这个折辱她,又如何肯放过她?
就听陈牧一阵如同夜猫子一般的笑声,脸上却连那丝虚假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如月姑娘,莫非要老夫请管事过来指点一番?”
李萱儿身子猛然一僵,想起教坊司中所见那恐怖刑法,下意识的浑身战栗不止。
可就是如此,依旧下意识的不住摇头后退。
陈牧见她依旧迟疑不决,眼中陡然射出两道寒光
“还是如月姑娘想请令堂过来,一起钻研?”
“姑娘放心,三千两金子都花了,老夫不在乎再花三千两”
“不!”
李萱儿猛然大叫一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母亲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至亲之人,侥幸得脱大难,怎能因她再陷入魔掌?
“诶……”
心中剧烈挣扎半天,终于还是慢慢的挪了过来。
正所谓:
朱唇轻启吐芳华,玉齿微露映月牙。
口齿含香承甘露,应是墨竹伴晚霞。
.......
室内烛火摇曳,床板吱吱作响,终于随着一声长哼,陈牧缓缓从李萱儿身上爬起,一头栽到床上,不住的喘息。
“哈哈哈哈哈”
片刻后,陈牧抬手搬开姑娘满是狼藉的娇躯一抬,从下面抽出一幅白绢。
白绢之上,红梅点点。